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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废铁与月光
1.
“至尊宝，你这堆废铁要是再修不好，老子就把你塞进曲率引擎里当燃料！”
一艘锈迹斑斑的“金箍棒号”货运飞船里，机械师至尊宝正叼着半根电子烟，眯眼盯着面前冒火花的反物质推进器。他穿着沾满机油的连体工装，头发乱得像被雷劈过的猴毛，左眼偶尔闪过一丝不自然的金光。
“急什么？”他懒洋洋地敲了敲引擎外壳，“这玩意儿比菩提老祖的假牙还老，能飞就不错了。”
佣兵团长牛大春一脚踹飞了脚边的扳手：“放屁！明天妖族就要打过来了，联邦出三倍价钱雇我们运军火，你跟我说飞船只能亚光速？”
“妖族？”至尊宝突然顿住，这个词像根针似的扎进他太阳穴。
“装什么傻？”牛大春冷笑，“不就是五百年前被孙悟空打残的那群妖怪？现在换了机械义体，嚣张得很——”
轰！
船体突然剧烈震颤，警报器发出刺耳的尖叫：“警告！检测到量子纠缠反应！检测到——”
下一秒，整艘飞船的灯光全灭，只有至尊宝的左眼亮起妖异的金芒。
2.
黑暗中浮现出一抹淡紫色的全息投影。
“臭猴子。”少女赤足踩在虚空里，古装衣裙无风自动，腕间金铃叮当作响，“你果然还活着。”
至尊宝的烟掉在了地上。
“紫……霞？”他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的声音，陌生得像是别人的。
投影歪头笑了：“记性倒没退化嘛。”她突然凑近，虚幻的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听着，去地球旧址找月光宝盒，别问为什么——”
“等等！”至尊宝伸手去抓，却穿透了她的身体，“你明明在五百年前就……”
“死了？”紫霞的影像开始闪烁，“量子态幽灵可比你的破飞船靠谱多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有人在篡改西游历史，如果我们不……”
刺啦！
全息影像炸成漫天光点，船舱灯光重新亮起。牛大春提着等离子斧冲进来时，只看见至尊宝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一片凝成实体的金铃碎片。
3.
“你他妈在引擎室藏女人？”牛大春的斧头抵上至尊宝后颈。
“是女鬼。”至尊宝缓缓站起，左眼金光暴涨，“团长，我要请假。”
“准你大爷！妖族舰队己经跃迁到——”
咣！
整艘船突然被某种巨力撕开，星空从裂缝中倾泻而下。透过缺口，可见无数机械九头虫正在撕咬联邦战舰，而它们背后……悬浮着一座由佛经代码组成的巨大金箍。
“紧箍咒2.0？”至尊宝瞳孔紧缩，“如来老儿还真会搞物联网。”
紫霞的声音突然在他脑中响起：“跑！去地球！”
当第一条机械蛇扑来时，至尊宝猛地按下藏在鞋底的按钮——那是他偷偷改装的非法跃迁装置，燃料是他昨晚偷喝的半瓶蟠桃酒。
“般若波罗蜜！”他吼出这句莫名熟悉的口令。
白光吞没一切的瞬间，他看见牛大春在爆炸中比出中指，而机械蛇的复眼里……倒映着五百年前自己戴上金箍的画面。
4.
白光消散后，至尊宝发现自己漂浮在一片废墟之上。
准确地说，是漂浮在地球旧址的轨道垃圾带里。
“操……”他咳嗽着吐出半口黑烟，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烧焦的工装，“非法跃迁果然不靠谱。”
西周漂浮着破碎的卫星残骸、锈蚀的太空站骨架，以及——他眯起左眼——一块刻着“南天门”三个大字的合金牌匾。
“欢迎来到人类文明博物馆。”他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抓住一块漂浮的金属板稳住身形。
远处，一颗被炸得只剩半截的月球静静悬浮，表面隐约可见古老的环形山轮廓。
“月光宝盒会在这种鬼地方？”他嘀咕着，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那片金铃碎片。
突然，碎片微微发烫。
“臭猴子，低头！”紫霞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
他猛地一缩脖子——
嗖！
一道猩红色的能量束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将身后的废弃卫星轰成了渣。
“谁？！”他转身，左眼金光暴涨。
回答他的是一阵刺耳的机械笑声。
“嘻嘻嘻……检测到目标：齐天大圣转世体。”
黑暗里，三具人形机械缓缓浮现。它们身披袈裟，头戴斗笠，胸口却印着“天庭安保”的LOGO。
“五百年前没清理干净的bug。”为首的机械僧双手合十，电子眼闪烁着红光，“金蝉子大人派我们来……超度你。”
5.
至尊宝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金蝉子？唐僧？！”他脱口而出，“那秃驴不是成佛了吗？”
“亵渎！”机械僧的袈裟突然展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等离子炮管，“金蝉子大人现在是时空管理局首席执政官！”
“时空管你大爷——”
轰！
至尊宝猛地蹬腿，在炮火袭来的瞬间翻滚到一块太空垃圾后面。他手忙脚乱地从腰间抽出一根可伸缩的合金棍——这是他平时用来修理引擎的扳手，现在成了唯一的武器。
“紫霞！你他妈不是说月光宝盒在地球吗？！”他对着金铃碎片大吼。
“在下面！”碎片里传来急促的回应，“穿过大气层，坐标北纬34°——”
话没说完，第二波炮火己经将他的掩体轰碎。
“没时间了！”至尊宝咬牙，突然抡起扳手砸向最近的机械僧，“吃老子一棍！”
铛！
金属碰撞的火花在真空中无声炸开。让他震惊的是，扳手接触机械僧的瞬间，竟然泛起了熟悉的金色佛光。
“什么鬼……”他愣神的刹那，另外两个机械僧己经一左一右钳住了他的手臂。
“检测到非法佛力波动。”机械僧的电子音冰冷，“执行清除程序。”
它们的掌心亮起刺目的白光——那是足以蒸发钢铁的业火编码。
6.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斜刺里撞了过来！
“孙贼！接住！”
至尊宝下意识伸手，抓住飞来的物体——竟是个锈迹斑斑的氧气面罩。
下一秒，黑影狠狠撞开了两个机械僧。借着爆炸的火光，至尊宝终于看清：那是个穿着古董宇航服的胖子，头盔里还飘着半袋薯片。
“牛大春？！”他瞪大眼睛，“你怎么——”
“老子搭了妖族走私艇！”胖子在真空里比了个中指，声音通过面罩通讯器传来，“三倍佣金没拿到，还他妈得救你！”
机械僧们己经重新集结，它们的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检测到新目标：天庭通缉犯，牛魔王后裔。”
“放屁！”牛大春掏出一把造型夸张的脉冲枪，“老子祖上是正经牛妖！”
至尊宝戴上面罩，突然笑了：“老牛，你知道我现在最怀念什么吗？”
“啥？”
“五百年前……”他握紧泛起金光的扳手，猛地冲向机械僧，“能一个跟头翻十万八千里的日子！”
扳手与佛光相撞的瞬间，整个垃圾带突然剧烈震颤。远处，半截月球表面……裂开了一道发光的缝隙。
紫霞的声音带着颤抖传来：“月光宝盒……苏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