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你……你抓我来这里，就想谈个恋爱？”她怔住。
他看着她：“做不了世界的主人，做你的够用了。”
顾念看着他的眼睛，嘴唇张了张。
“你适合更好的。”
而不是我这种最好的。
心想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把虚情假意演的这么逼真的呢？
这些日子，她长久地活在惶恐里。
这环境看似和气，却分明是砧板，她作为鱼肉若尚能谈判，总还存着三分活下去的希望。
横竖如此，不如赌一局。
见她半天没说话，战南珩以为她在道德的边缘徘徊。
他拢住她冰凉的手指，在掌心焐热。
“你当我愿意做小三？你要是觉得我行，就忘了他。”
她忽然笑了。
"如果我说不呢？"
她话音未落，他己掐灭了烟。
火星在玻璃缸里挣扎着暗下去，一缕残烟扭曲着消散在两人之间。
他掀起眼皮看她，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你试试。"
烟灰缸里传来最后一声细微的爆裂声。
顾念垂眸思忖片刻，终是放软了姿态。
开始演。
她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落一片阴影，声音轻得像是羽毛拂过："这事急不得...你得待我好，事事依着我。”
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又添了句，"要宠着我，尤其...不能强迫我。"
她干脆压低了头，说起话来也软声软气的。
战南珩听了如释重负的笑了。
好好好，都依你。
手捏着眉间，慵懒低声应着。
“你要清楚一点。我要是强迫你，你现在没机会跟我讲条件。只是我的耐心有限，别让我等太久。”
顾念看着眼前的男人说了软话，决定进一步诱哄他顺从。
“首先，如果谈恋爱的话，你不要讲条件。你要学会尊重我。要倾听我的想法，了解我的喜好，哄我开心。如果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欢喜，那我可能才会喜欢你。爱情不是谈判桌上的交易，而是心与心的共鸣。当你学会放下条件，才能真正触碰到另一个灵魂的温度。你听懂了吗？”
“我听懂了，就是只许你讲条件，不许我讲条件。”战南珩眉骨微抬，薄唇勾着笑。
她继续洗脑：“爱情从不是数学题，无法用条件对等来求解。而真正的感情，往往始于心甘情愿的不公平。”
“所以，”他抬眼看她，唇角微勾，“你的‘心与心的共鸣’，本质上是一份驯狗指南？”
她表情一滞：“什么？”
“第一步，要我无条件服从你；第二步，学会取悦你；第三步，等待奖赏。”他指尖轻点桌面，节奏像在敲打她的逻辑漏洞，“只不过把‘条件’换了个好听的说法，对吗？”
她耳尖发烫，强撑着反驳：“感情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
“那为什么——”他突然倾身逼近，松木香混着淡淡的烟草气息压过来，“你的不讲道理全是对我的要求？我可以反过来要求你吗？”
“那不可以——你还谈不谈了？”
“谈。恋，爱……如果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你会爱我吗？”他姿态散漫，用指尖卷弄着她的长发。
她愣住了。
“会吗？”慵懒抬眼，眸光晃得她像蛊惑。
“要看你表现。”顾念吸了吸鼻子，拖长了尾音，像是在撒娇。
他眉间那道终年不化的霜，忽然就融了。
专注地看着她，教人想起暴风雨前最后那刻宁静的海。
顾念自己都未发觉，在战南珩面前，她竟会不自觉地暴露了娇气的小性子，是完全信任的姿态。
她很殷勤地剥了一瓣橘子塞到他嘴里。
“甜嘛？”
“甜，低血糖的吃完能踢正步到喜马拉雅。”
“那我能不能——”
“不能。”他回答的很果断，看见她耷拉着脑袋，末了补一句“要看你表现。”
“你不要学我！”她耳尖泛着红，说话声调也软了许多。
他宠溺地看着她，试图压住唇角。
“好，不学。既然你同意跟我谈恋爱，我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不行，我还没同意，你这样节奏太快了，我觉得我们要——”她蹙着眉摇头，被他捧着脸凑近。
她吓得闭上了眼，手不自觉地推他。
顿了几秒，只觉得额头上被轻轻落了一个吻。
两人暂时的，各退一步服软了。
暮色西合时，他牵着她登上别墅的观景台。
南邦河在不远处蜿蜒如缎，落日余晖为水面镀上一层流动的金箔。
“喜欢这里的风景吗？”
“挺好的，出门就能跳河。”她随口应着。
他揽着她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羊绒毯子轻轻裹住两人。
这是她第一次认真注视埌南的落日，橘粉色的霞光漫过睫毛，让她想起小时候在炉火边打盹的安心感。
两个人还是斗嘴，说的有的没的，首到她不怎么再说话。
"累了？"他察觉到她逐渐绵长的呼吸，将毯子又拢紧了些。
顾念模糊应了一声，视线里南邦河的碎金渐渐晕染成片，最终沉入黑暗。
他垂眸凝视，眼底漾着化不开的柔情。轻轻抚过她泛红的眼尾。
"随你怎样都好。"他声音低哑，愿意给她无限纵容"只要......"指尖在她颊边流连，"再多信我几分。"
那未出口的后半句，在唇齿间辗转成温热的叹息——再多爱我几分。
她梦呓着，不自觉地依赖地缩在他怀里。
待她再次醒来，抬头己是漫天星辰了。
“醒了？”战南珩哑着声轻声的问，终于能活动一下被压麻的肩臂。
“嗯。我怎么睡着了？”顾念咕哝着，想起来，腿软了一下，没站稳，被战南珩扶着腰立住了。
男人掌心的热度透着衣服薄薄的布料透过来，顾念耳朵唰地一下热了。
“上床继续睡吧。”倦淡的眉眼垂着，揉了揉她的头。
待顾念洗漱完上床，战南珩坐在旁边的沙发椅上，抱着胳膊盯着她。
“你今晚……不跟我一起？”平时睡觉，战南珩都是躺在她身边的。
今天闹这一出，顾念见他反常地在旁边合衣作坐着，试探地问了一下。
驯狗指南果然有用！
“今晚我有事，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哦。”顾念心满意足地把自己埋在软软的床里。
“我不抱你睡不着？”他唇角溢着恣肆笑意。
“怎么会呢，我睡得可香了。”她应声回着，心情莫名好了起来，转过身背对着他，闭着眼睛。
大概等了半个世纪。
睡不着。
顾念感觉到男人走了过来。
他垂着眼睫，看着眼前人沉睡中的细微喘息。
任由那似有若无的娇柔气息一点一点，撩拨得他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给她掖了掖被子，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睁开眼睛，想着男人刚才说的话。
好像是真的，真的睡不着。
战南珩轻轻关上了门，温柔的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肃杀之气。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三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徐延。
他没有立即回电，而是走到书房，关上门，按下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开关。
书柜悄然移动，露出一间隐蔽的密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