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轰然倒地。
看着卡恩倒毙在面前,纳兰不由自主地靠紧了牢房栅栏,常歌从牢里伸出手,抓住了纳兰的手。
纳兰:“没想到大汗留了这一手。”
“看来我在劫难逃了。” 常歌抓过纳兰的双手,紧紧握住,“纳兰,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纳兰急了:“常哥哥,你若枉死,我何必苟活?”
“不是这样说。” 常歌爱抚着纳兰的头,“我们不怕死,可死的得有价值。察合大汗要对付的人是我,我罪责不浅,纵然一死也无话可说。可你不一样,你没有做错什么,不该去死。“
“常哥哥,我爱你,就是最大的错,可我心甘情愿去犯错!”
常歌摇摇头:“小狼崽子,别犯傻,这不是我认识的小狼崽子。”
纳兰把常歌的手捧到了自己的脸边,紧紧贴了上去:“常哥哥,如果真的过不了这一关,我和你一起走,我们的魂一起在草原上游荡,我再和你赛马!”
“你个小狼崽子。” 常歌轻轻叹了口气,“去请一下丹弗小王爷,我想见他。”
“他就在大牢外面等候。”
纳兰跑去叫来丹弗,丹弗一到看到地上卡恩的尸体吓了一跳,随即明白了。
“王爷,常歌有一事相求。”
“你说。”
常歌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书:“这是常歌写的和离书,请王爷代为转交察音。”
“将军这是何意?” 丹弗不解地问,又看了看纳兰。
“常哥哥,不可以。” 纳兰拦阻道。
“我己经下定决心了。” 常歌坚定地说,“察音是个好女人,我不想让她再当一次寡妇。我如今是待罪之身,别让察音做罪人之妻。和离以后,她可以重新开始,好好找一个真心爱她的额驸。”
常歌无限柔情地看着纳兰:“小狼崽子,你我此生不能同床,就让常歌恢复自由之身,等去了长生天那里,魂魄只属于纳兰一人。”
“常哥哥。” 纳兰伏在常歌手心中,泣不成声。
丹弗连连叹气摇头。
清晨,耶保来巡监的时候,发现牢房有人,大声责骂起狱卒,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放人进死囚牢。
“是我。” 丹弗答道。
只见纳兰和丹弗守在牢门外,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王爷,这是何意?” 耶保问道。
丹弗一指地上的卡恩:“有人想毒死常将军,大妃和本王在此守卫,看有谁还有这个胆量!”
耶保眨眨眼,心里恨的把卡恩骂了几百遍,表面不敢说什么,只让士兵抬走卡恩。
察合得知常歌未死的消息,气的七魂出窍。
“这个丹弗,他怎么就一脑袋的浆糊?留着常歌,那是养虎为患。” 察合恨铁不成钢。
“来人,去把大妃关进营帐,没有本汗的命令,不许离开营帐半步。” 察合下令,“速召小王爷来见本汗。”
纳兰被士兵们强行架走了,丹弗坚决不肯离开牢房。
察合正要发飙,有探子来报,说察今大汗日夜兼程,己经离塔塔王庭不到一日路程了。
察合急了,立刻下令强行带走丹弗,准备火烧牢房。
但是晚了一步。当耶保带人硬是把丹弗架出牢房的时候,塔塔统领手执察今的狼头匕首,带士兵团团包围了牢房。
“奉察今大汗令,保护常将军安全。耶保将军,得罪了。”
这样,耶保再无法靠近牢房,也不敢来硬的。
远处的旗杆上,卡恩的尸体被高高地吊起示众,罪名是行刺常将军。
马驹子望着卡恩的尸体,哭的伤心欲绝,两只手深深地抠进了泥土里面。
他跑到无人处,悄悄地给卡恩烧纸,嘴里发着誓:“卡恩阿爷,我们这些塔塔奴隶命就这样不值钱吗?这些该杀的达尼人!卡恩阿爷,你放心去吧,马驹子一定替你和苏哈姐姐报仇!”
“好样的,你卡恩阿爷没有白疼你!” 一个长长的身影出现在马驹子背后,随即一把匕首扔在了马驹子脚边。
看到脚边的匕首,马驹子眼睛里面露出了复仇的凶光。
在察今可汗的笑声中,达尼一行被迎接进了塔塔王庭。
“二王兄,你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不像王弟我,早就苍老不堪了。” 察今说笑着被奉到了上座。
“察合比不得大汗操心太多,我只想自在一方,求个自在,所以面少几分。” 察合应酬道。
“这话怎么听着有几分醋味儿,可不像你二王兄的为人。” 察今打趣道。
察合陪着笑,没有说话。
察今环顾了一下西周,说道:“惊闻塔塔战马营被烧,可查出了原因?”
耶保起身:“启禀察今大汗,是常歌常将军勾结塔塔旧部,设计火烧战马营,又砍死大汗的坐骑,意在图谋大汗之位。”
“哦,是这样!” 察今点点头,不慌不忙地,“那就把常歌带上来,让本汗好好审审这个内奸。”
很快,常歌被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
常歌见到察今高坐中央,心里有了底。
看到常歌满面的宠辱不惊,察今暗自赞许。
“常将军,你被耶保将军指控勾结塔塔,火烧战马营,图谋汗位,你有什么话说?” 察今问道。
“常歌无话,从来没有做过,无从答起。” 常歌答道。
“大汗,这里有常将军通敌的书信。” 耶保赶紧替上羊皮书。
“呵呵呵呵!” 察今看完笑起来,“常将军,你这塔塔文写的比羊爬过的草坪都乱,看着本汗都想笑。”
常歌:“此非常歌所写。”
耶保:“大汗,常歌身为将军,起草书信何须自己动手,都是文书代笔。”
“哦,” 察今似乎恍然大悟,“通敌书信这样机密的事情,居然让一个文书帮忙起草。常歌,你这个将军是怎么当上的?”
常歌感觉滑稽,忍住了嘴边的笑。
“臣还有人证。” 耶保赶紧说。
察今:“在哪里?带上来!”
耶保:“人证是王庭奴仆卡恩,想行刺常将军,己经畏罪自杀了!”
“哦,死了?” 察今一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