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和赶到丹弗营帐时,丹弗刚刚苏醒不久。
见到察合,丹弗仍旧无法控制情绪,埋头到了察合腿上,身体仍在战栗。
察合无限爱怜地抚摸着丹弗的头,不无担忧地说:“丹弗啊,过去了就过去吧,你这个样子,父汗怎么放的下一颗心呢?将来大局要交给你,不要说察今和依图,就是常歌和纳兰,你也对付不了呀。”
丹弗:“父汗,丹弗不想斗了,不想看着一场场火起,烧死的都是无辜的人。”
“这能由得了你吗?” 察合叹气道:“在草原上讨生活,就只能凭手中的刀。谁的刀快谁就是王,不然只能当别人的刀下冤鬼。就像你母妃那样。”
卡恩送来汤药,丹弗接过刚要喝,察合喊住:“等一等。” 一指卡恩,“你先喝一口。”
卡恩犹豫了片刻,遵命喝了一口。
喝完药,丹弗缓过神一些,劝道:“父汗,饶过常将军吧,是我劝他去达尼看看小阿孃。小阿孃待我不薄,不想看着她那么伤心。”
“傻孩子,这个事情除非常歌变了,谁也没有办法。”
“大妃那里父汗不要再难为她了,每次有了事情大妃总是为塔塔考虑。”
“纳兰和你母妃不一样。” 察合摇摇头,“你母妃善良、温情,无论父汗如何待我,你母妃总是待我如初。这么些年来,不管有多少女人,我都不想再立正妃。纳兰是察今硬塞给我的,她哪里可以比的了你的母妃?”
丹弗听后感慨道:“真是人各有所爱,可惜了纳兰天仙般的美貌,国师般的聪慧呀!”
正说着,耶保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大汗,不好了,大汗的马阿盐被常将军砍了头了!”
“啊!什么!?” 察合惊得失手跌落了药碗。
火烧战马营的消息,飞鸽传书第一时间传到了达尼王庭。
“该死的塔塔人!” 察今看完了消息骂道。
“这可是察合大汗消除汉军的好时机,常将军有危险了。” 军师说道。
察今想了想,说:“飞鸽传信给察合,本汗知道了塔塔发生了意外,立刻赶去塔塔王庭。”
“那要不要请大公主一起前往?”
“她在保胎,留下吧!”
自从收到飞鸽传书,察音便日思夜想,盼着常歌赶紧到,可以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
可是怎么也没有等到常歌的人影。她不知道,常歌派来送信的亲兵,在半路上被也莉派人射杀了。
由盼望变为失望,察音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境。
看着察音魂不守舍的样子,朗姆几次想自己去一趟塔塔王庭,但是又放心不下察音,只能陪着察音一起焦急地等待。
“主人且放宽心,额驸既然说要来,就一定会来。”
察音摇头道:“他不来也罢,孩子我自己可以养大。”
没想到,没有等到常歌来,反而得知了塔塔火烧战马营的消息。知道消息的时候,察今一行早就出发多日了。
“这么大的事情,兄汗居然瞒着我。” 察音急了。
“主人,大汗必然是怕主人着急动了胎气。” 朗姆劝道。
“我能不急吗?额驸肯定会有危险,他是主将,察合岂能放过他?”
察音不管朗姆反对,执意要去塔塔王庭。刚走出营帐,便被王室侍卫拦住了。
“大公主,大汗有令,大公主需要安心养胎,不得离开达尼王庭。”
“滚开,敢拦本公主的路!” 察音不理会他。
侍卫们挡成了一排,为首的说:“大公主,大汗一片苦心,请大公主体谅。常额驸为了救塔塔大妃,刀砍了塔塔可汗的坐骑,大汗特去塔塔协助常额驸。大公主还是请回吧。”
“啊?” 察音一惊。
她太清楚察合对马的喜爱了,尤其是他的坐骑,跟了他多年,形影不离。
常歌刀劈马头,还是为了纳兰?难怪扔下我们母子不管不顾。
察音一边为常歌担心,一边因为常歌出面帮纳兰伤心。一急之下,一阵腹痛,动了胎气。
塔塔王庭早就乌云密布了。
察合的亲兵奉命去捉拿常歌和纳兰。常歌的亲兵及汉人将士拔刀对峙,被常歌喝住了。
“都把刀收回去。刀是用来对付敌人的,不是对付自己人的。” 常歌转问纳兰,“大妃,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领罪吗?”
纳兰平静地点点头,用信任的目光回答了常歌。
常歌放心了,摘下佩刀扔给了亲兵,纵马跟随亲兵们回王庭,纳兰随后跟上。
王帐前,常歌被绑着押到了察合面前,纳兰站在一旁。不远处,达尼将士站了几排等候命令。
察合阴着脸,盯着常歌:“常将军,好不快活。战马营被烧,这么大的事情不去处理,倒有闲情逸致,跑到草原上去勾搭本汗的大妃。”
常歌:“大汗此言差矣,只因为马惊了,大妃一人无法辖制,臣才赶去帮忙!”
“帮忙?帮忙你为什么要砍了本汗的坐骑?”
“事出意外,情急之下,没顾上多想。是臣的罪过,与大妃无关。”
纳兰忙说道:“大汗,常将军救人心切,属于无心之过,还望大汗原谅!”
“原谅?我原谅你们的太多了!” 察合说着,过去一巴掌,首接把纳兰扇倒在地。
“大汗,” 常歌急了,“一切都臣的过错,请大汗不要责怪大妃,所有惩罚都由臣担当。”
耶保跑了来:“大汗,这是在常将军回王庭路上发现的,他留给塔塔的书信。”
说着,递给察合一张羊皮书。
察合看完,面露凶光:“果然如此,常将军你勾结塔塔旧部,里应外合,烧我战马营,随后又刀砍本汗坐骑。好阴险的将军!”
耶保单膝跪下:“大汗,此人意在勾结塔塔旧部,除灭达尼军,夺取汗位,其心可诛!大汗绝不能放过此人!”
常歌笑了:“耶保将军,这么小儿般的诬陷你也干的出?说本将军勾结外敌,除去羊皮书,你有何证据?”
耶保:“本将军有人证。卡恩,你过来,把你看见的都告诉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