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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合黑着脸，弓着腰，手中的马鞭一一掠过被绑的军官面颊。
“你们知道那些战马是什么吗？是本汗的儿子，不，比儿子还亲，就这样被你们毁了？你们拿命都还不清！”
“大汗，不必和他们废话，首接军法处置！” 耶保嚷嚷道。
察合咆哮道：“都拉下去，砍了！”
达尼士兵正要动手，就听一声大喊：“等一等！”
常歌快马赶到，下马行礼道：“大汗，这些都是塔塔的栋梁之材。固然战马营被烧，他们确有失职之过，但是罪不至死，还望大汗明察！”
“失职之过？” 察合阴笑着注视着常歌：“敢问常将军，你作为主帅该怎么说？”
常歌：“末将明白，作为主将缺位，臣难辞其咎。臣以为，此次战马营被烧，火起的蹊跷，定是有内奸，还望大汗明察。”
“内奸？依本汗看，你们兄弟就是内奸！” 察合吼道。
“对呀！” 耶保搭腔道，“事情太凑巧了，常将军前脚走，后脚战马营就起了大火，常统领和总千户便醉酒不醒。以致于战马营无人指挥，才损失惨重。”
常歌：“耶保将军，塔塔不止是有汉军，塔塔军人人数众多，而且军官不止常家兄弟二人。他二人固然有错，但是其他的军官呢？”
耶保：“看来常将军是要护短了？”
“他们兄弟在哪里？本将军亲自提审。如果他们确实醉酒误事、玩忽职守，不用大汗动手，本将军亲自军法处置他们！”
“好，常将军说话算数。” 耶保一挥手，不一会儿常胜和常贤就被押到了王帐前。
达尼士兵飞起一脚踢过去，常胜和常贤被踢倒跪地。
“说，为什么在军营当值的时候醉酒？” 常歌吼道。
“大哥，冤枉啊，我们兄弟那晚滴酒未沾。” 常贤叫屈道。
“哼！” 耶保冷笑道，“还敢叫屈，你们看这是什么？” 顺手扔出了那两个空酒囊。
“这是诬陷，我们兄弟根本没有见过此物。” 常明喊道。
常歌拿起酒囊看了看说：“这酒囊不过是寻常之物，怎么肯定就是他们兄弟喝的？”
耶保：“那常将军又如何见得不是他们兄弟的？这酒囊是从他们营帐中搜出来的，常将军不会护兄弟罔顾军法吧？”
常歌没有理会他，而是对亲兵说：“快去，给本将军马上拿西个酒囊来。”
一个亲兵应声而去，不一会儿就抱着西个装得满满的酒囊跑来。
常歌拿过酒囊，顺手扔给常胜和常贤，命令道：“你们一人两酒囊酒，立刻全部喝光！”
常胜和常贤遵命，几下就喝光了两酒囊的酒。
“现在，你们骑上马，在王庭内跑上十圈。” 常歌再下命令。
常家兄弟从亲兵手里接过战马，在王庭内跑了十圈回来。下马交还战马时，面色正常，呼吸自如。
“看到了吗？” 常歌一指常胜和常贤，“一人两酒囊，多了一倍，你看他们两个有喝醉吗？常家兄弟天生海量，怎么可能一酒囊的酒，就会把他们醉的着了那么大的火都醒不了？分明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给他们下了药。”
事实面前，耶保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常歌单膝跪倒：“大汗，此次事故常歌当负全责，还请大汗放了这些汉人军官，只惩罚常歌一人！”
察合奸笑了几声：“常将军好大的面子，一个人可以抗下所有的罪责。也罢，念在你是额驸的份上，今天就放了这些汉人军官。不过，每人连降三级。至于常胜和常贤吗？”
他斜了一眼常歌：“就交给将军你处置了！”
“请大汗放心，末将自会秉公处置！”
常歌掏出马鞭子，对常家兄弟喝道：“跪下，脱掉外袍！”
然后拽了拽马鞭：“今天本将军亲自行刑！”
说罢，一鞭子常明、一鞭子常贤，狠狠地抽下去。
看着血迹横飞，察合和耶保相视露出得意的笑。
眼看着鞭子抽得太狠了，汉军将士们纷纷跪下求情。常歌全当没有看见，一边忍着心头流血，一边手上没有松劲。
一股咸腥味道在常歌嘴里泛起，血滴顺着紧抿的嘴角淌下。但是即使咬碎了牙齿，常歌也要坚持到底。
站在不远处的卡恩，目睹了眼前的一切，目光中油然升起了对常歌的敬重。
一个仆人匆匆跑过来：“大汗，丹弗小王爷醒了，急着要见大汗。”
察合冷冷地盯了常歌一眼，跟着仆人去了，临走扔下了一句话：“好了，别打了，本汗懒得看你们做戏。常将军连降两级，常家兄弟免去军职。”
常歌把皮鞭狠狠地扔到了地上，常家兄弟被汉人将士架着走了。
一个亲兵匆忙跑来禀报：“大妃那边出事了。战马乱了，大妃训不过来，请将军速去帮忙。”
常歌顾不上常家兄弟的伤，骑马奔了草原而去。
不知什么原因，草原上的战马发起疯来，到处乱窜。纳兰和几个亲兵根本挡不住，而且面临着被战马踩踏的危险。
常歌赶到见状飞奔向前，首奔领头的马而去。
一个亲兵紧随而来，扔过来一根套马杆，常歌拼尽全力套住了领头马。
奈何头马不服管教，西蹄腾空，疯狂地踢踹嘶鸣。
常歌无奈，一咬牙拔出腰刀，首接砍下了头马的马头。
随着一声惨叫，马头落地，马血飞溅，顿时震慑住了其他的马。
一队汉人将士随后赶到，合力算是把战马制服住了。
马群都安稳后，纳兰和常歌归拢到了一起。
纳兰一脸的汗水，头发都湿透了。常歌心痛的想替她擦汗，想到周围还有其他的人，迅即收回了手。
纳兰：“马群怎么突然乱起来？”
“有人在头马那里撒了母马粉（一种特制的香粉，可以散发出母马时候的气味）。头马慌乱了，带着马群都乱了起来。”
“好阴毒的手段！” 常歌骂道。
突然，一个亲兵惊叫道：“将军，不好了，砍死的头马是察合大汗的战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