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就这么说笑了一会子,首到平儿引着林之孝家的和两个三十来岁的仆妇一道走了过来。
林黛玉和探春姊妹这才离去,临了几人自是好生把王熙凤约妥当了。
王熙凤自是满口应了下来,目送林黛玉一众人离去。
这才敛了笑意,林之孝家的赶紧上来禀告道:“二奶奶,这两个都是家生子,又年轻还不赌钱。白天让她们俩守着后门儿, 一准儿受用。”
王熙凤闻言上下打量着两个仆妇,缓缓踱步道:“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想必平儿都跟你们说了。后门可通着园子,裙带房和内院儿。平日里老太太太太奶奶小姐们保不齐就来园子里逛逛,你们务必可我看好了门子。除了本府的爷们儿,外边的男人一个也不许放进来。小子们是有规矩的,没有招呼是不敢进来的。你们尤其要防的,就是裙带房里边丫头带的男亲戚或者什么相好的,不管是谁,甭管她有多大的体面,只要带男人来,就是不许进。”
说到这里,王熙凤严厉道:“规矩我可提前给你们立下了,差事也极好办。但是,如果你们也跟钱婆子赵婆子一样,私自放外面的人进来,被我知道了,可就不是革半年银米那么简单了。可别怪我谁的脸都不给,听明白了?”
那两个仆妇闻言忙不迭的点头应是,王熙凤这才看向林之孝家的:“你平常是怎么约束下人的?钱婆子赵婆子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要管教不好你的人,这个管家媳妇儿我看是做到头了?你打算怎么处置钱婆子赵婆子?”
林之孝家的闻言道:“一切听二奶奶的。”
王熙凤瞥了她一眼:“革她们半年银米,打发她们俩去马厩扫马尿去。”
“是。”
林之孝家的也不敢多说半个不字:“二奶奶没有别的事情,我先下去了。”
王熙凤没有说话,转头看向王健,只见王健抱着手,正看着那几株老梅来回踱步,眉头紧缩,嘴里兀自喃喃自语,似是在思考什么。
平儿不动声色的让林之孝的先下去了。
只见王熙凤扭动腰肢,噙着笑上前道:“临时抱佛脚,只怕来不及了吧?搜肠刮肚几句呀?”
王健闻言舒展眉头,哈哈一笑:“ 又不是赶考,搜刮几句是几句。不过是个乐子罢了。”
王熙凤摇着头轻笑:“我劝你最好现在就回去翻翻书准备准备,也免得让林妹妹觉得你一肚子草包,咯咯咯。”
王健见王熙凤如此小量自己,兀自梗着脖子不服道:“ 我只是不爱读书,并不是我肚子里没货。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可不像有的人,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连字都认不全,还说我呢。”
王熙凤笑的花枝乱颤,揶揄道:“呦,这还拐着玩儿骂起我来了。我不识字,你琏二哥他是知道的,不光他知道,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我记账靠的是彩明。可你、、、、要是一肚子草包,可不见得能让林妹妹对你另眼看待喔。”
说到这里,王熙凤又抿嘴轻笑起来:“还不会作诗也会吟?会不会作诗我是不知道,会不会吟诗林妹妹刚才可领教过了。”
王健被王熙凤揶揄的没有一点脾气,夸张的摇头首叹:“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呐。”
王熙凤绢子掩嘴偷笑,道:“得了,谁让你是我兄弟呢,待会儿用罢晌午饭,我就带你去学里拜过太爷。让他给你抄几页带雪呀梅呀的诗句出来,你只要在傍晚的饭席之前背会了,保管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