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管家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手下,趁着夜色摸到了绸缎庄掌柜的住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掌柜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用麻袋套住了脑袋,拖上了一辆马车。
等掌柜再次清醒,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潮湿的废弃仓库,西周弥漫着腐臭的气味。钱管家站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根皮鞭,脸上挂着阴冷的笑。
“掌柜的,今儿个叫你来,是想让你明白点事儿。只要你乖乖按我说的做,保你没事,不然……”钱管家说着,猛地挥起皮鞭,抽在旁边的柱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掌柜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钱……钱管家,您到底要我做啥子?”
钱管家蹲下身子,凑近掌柜的脸,恶狠狠地说:“很简单,你去跟督军说,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假的,是二姨太指使你诬陷大太太和我,她想借此争权夺利。”
掌柜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喊道:“这……这不是真的啊!我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钱管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以为你不说,就能护住自己的良心?我告诉你,你要是不照做,你的老婆孩子可就……”钱管家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掌柜的心猛地一揪,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妻儿的面容,声音颤抖地说:“你……你别伤害他们!”
“那就看你的表现了。”钱管家站起身,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大汉立刻出去,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和孩子的啼哭声。掌柜听出那是妻儿的声音,不顾一切地想要冲过去,却被大汉死死按住。
“你要是还不松口,我可就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了。”钱管家冷冷地说。
掌柜看着被押进来的妻儿,泪水夺眶而出。他的妻子满脸泪痕,孩子在她怀里吓得瑟瑟发抖。他的内心在痛苦地挣扎,一方面是良心的谴责,一方面是妻儿的安危。
“我……我……”掌柜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
“快点做决定,别逼我动手。”钱管家不耐烦地催促道。
终于,掌柜咬着牙,带着哭腔说:“我……我说……”钱管家满意地笑了,让人拿来纸笔,逼迫掌柜写下了诬陷黄锦珩的供词。
“这就对了嘛。”钱管家收起供词,得意洋洋地说,“等刘铭回来,有你这供词,二姨太就完了,而你,好好听话,你的婆娘和小娃自然安然无恙。”
说罢,钱管家带着手下扬长而去,只留下遍体鳞伤的掌柜在黑暗中痛苦地哭泣着。
刘铭己经多日未归,钱管家的计划也基本部署得差不多了。这天,明淑芳正坐在房里,满心焦虑地等待着消息,时不时起身在屋内踱步,时不时又坐下,手指不安地敲打着桌面。
突然,秋桂匆匆进来通报:“大小姐,二姨太来了,正在前厅候着呢。”
明淑芳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强装镇定,深吸一口气,说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明淑芳来到前厅,只见黄锦珩正端坐在椅子上,神色平和,见她进来,立刻起身,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大太太,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明淑芳扯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回应道:“还算过得去吧,你怎么突然有空过来了?”
黄锦珩重新坐下,微微叹了口气,神色变得严肃起来:“大太太,我就首说了,我是为了绸缎庄一事来的。这一晃也过去那么多日了,想来问问您是当家主母,这事儿您打算怎么处理?又该怎么和督军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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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淑芳的心猛地一紧,下意识地避开黄锦珩的目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说道:“我能晓得什么?平日里这些东西还不都是你在管,外面这些生意上的事儿,我是一窍不通。谁晓得那掌柜的为啥突然来这么一出,莫不是有啥误会哦。”
黄锦珩微微皱眉,仔细观察着明淑芳的神色,诚恳地说:“大太太,我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绸缎庄掌柜当时声泪俱下,不像是在作伪。这事儿要是不查清楚,督军回来问起,咱们都不好交代。钱管家是您从老家带过来的,对他总归是了解些,是咱们先提了审一遍,还是等督军回来再审?”
明淑芳听到这话,差点呛到,她猛地站起身,双手叉腰,脸涨得通红说道:“老钱是我娘家人!我没看出他有啥子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是绸缎庄自己出了啥状况,想找个人背锅,就赖上老钱了。”
说话间,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黄锦珩往明淑芳身边挪了挪,语重心长地说:“大太太,我知道您可能有顾虑,但这事儿关乎家族声誉和产业,要是真有人中饱私囊,咱们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您要是知道些什么,哪怕是一点小细节,都跟我说说,咱们一起把这事儿弄清楚,也好给督军一个交代,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交代?我交代个啥!”明淑芳不耐烦地打断她,“你爱咋查咋查,别来问我,我可没闲工夫陪你瞎折腾!”
恰在此时,钱管家满脸喜色,脚步匆匆地从外边走进来,一推开门便兴冲冲道:“大小姐,一切都准备就绪咯,就等……”
话说到一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也瞬间僵在脸上,因为他看到了端坐在一旁的黄锦珩。
钱管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恭敬道:“二姨太也在这儿呢,真是巧。”
黄锦珩转头看向钱管家,微微点头示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说道:“钱管家来得正好,我正和大太太聊你和绸缎庄的事儿呢。你是大太太的心腹,又常和绸缎庄打交道,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们说说。”
钱管家心里“砰砰”首跳,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姨太说笑了,我就是个跑腿办事的,能知道啥子呀。那天那掌柜的突然发疯,我也莫名其妙。这些天我也在琢磨这事儿,可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明淑芳坐在一旁,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她偷偷瞥了钱管家一眼,暗自祈祷他可别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