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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踩着松针往集合点走时，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
山风裹着松涛灌进破棉袄，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柴刀刀柄——这是在荒野里与妖兽周旋时养成的本能。
转过山梁那刻，他便瞧见王虎叉着腰站在空地中央，古铜色的胳膊上肌肉绷得像铁条，脚边几个部落少年正仰头听他说话。
“西区那林子我上个月才去过，就两头穿山鼠，还躲在岩缝里。”
王虎把手里的精魄往掌心一抛又接住，精魄在阳光下泛着淡青色光晕，“林昭那小子平时连东区都不敢进，能在西区弄到三枚？
我看他准是偷了谁的！
“ 几个少年哄笑起来，其中扎着羊角辫的阿牛拍了拍腰间的兽皮袋
“虎哥说得对，我今天才猎到一只灰毛兔，他倒好——”话音突然卡住，所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
林昭站在山梁阴影里，破棉袄下摆沾着暗褐色血渍，怀里的兽皮袋鼓囊囊的。
他摸出三枚精魄时，阳光刚好穿透树冠，照得那三枚精魄分别泛出青、红、金三色。
“穿山鼠、赤尾狼、金斑豹猫。”
林昭把精魄依次放在石桌上，指腹擦过最右边那枚泛金的，“西区山坳有个岩穴，里面藏了三只一阶妖兽。
“放屁！”王虎猛地踹翻脚边的石凳，石凳砸在地上发出闷响，“岩穴早被我用石头封了！
你当老子是瞎子？
“他一步跨到林昭面前，喉结滚动着逼近，”把袋子交出来，不然我现在就去告诉长老，说你用邪术——“ 话音未落，他的手己经探向林昭腰间的兽皮袋。
指尖刚碰到油皮，王虎突然像被雷劈了似的缩回手，指节发白地攥成拳
“你身上...有东西！”
林昭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腕。 混沌雾气正顺着皮肤下的血管游走，像极了老猎户临终前说的“盘古血脉”。
他不动声色地把兽皮袋往怀里拢了拢，声音却放得清清淡淡：“王虎哥要是想看，不如自己试试？”
围观的少年们开始交头接耳。
扎羊角辫的阿牛凑到同伴耳边：“我听我爹说，林昭是老猎户捡的，指不定他娘是......”话没说完就被王虎狠狠瞪了一眼。
“都闭嘴！”王虎额角青筋首跳，突然矮身冲林昭下盘扫来——这是部落里对付淬体境修士最狠的“断胫脚”。
林昭早有防备，脚尖在地上一点，借着风势往后滑出三步。
王虎这一腿扫空，带起的风掀翻了石桌上的精魄，金斑豹猫的精魄骨碌碌滚到林昭脚边。
“你敢躲？”王虎怒吼着扑上来，拳头裹着风声首取林昭面门。
林昭侧身避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
混沌雾气顺着掌心窜入王虎体内
他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经脉里乱窜的暴躁灵气——王虎为了冲击开脉境，最近肯定偷用了部落的聚元丹。
“咔嚓！” 林昭没用力，只是顺着王虎前冲的势头一带。 王虎整个人飞出去撞在老松树上。
树皮簌簌往下掉，他捂着后腰跪坐在地，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你...你用邪术！”
“我用的是在山里躲赤尾狼练的本事。”
林昭弯腰捡起精魄，指尖在王虎刚才踹翻的石凳上轻轻一敲，“王虎哥要是觉得不公平，不如再比一次？”
王虎猛地跳起来，这次他学聪明了，绕着林昭转圈，试图找机会锁喉。
林昭却不跟他硬拼，借着松树林的地形左闪右避。
王虎每冲一次，他就往旁边挪两步，看对方喘得越来越急，额角的汗把头发黏成一绺一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