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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脱。”
魔鬼般的低语，此时滚烫地烙在苏念的耳膜上。
一如既往，是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种极为不尊重人的轻佻。
她感觉这句话说出，眼前人哪里还像平时的集团老板？
他扣在她后腰的手如同烧红的铁钳，隔着薄薄的衣料传递着惊人的温度和不容挣脱的力量。
另一只手的指尖，正危险地、极具暗示性地游弋在她衬衫的塑料纽扣边缘，只需轻轻一挑……
巨大的羞耻感和被侵犯的羞愤如同火山般在苏念体内轰然爆发！
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不——！”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竟然奇迹般地挣脱了他铁钳般的手！
踉跄着向后撞在冰冷的展柜上，发出“哐”的一声闷响。
昂贵的柜体微微震颤，她背靠着柜子，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脸颊因极度的羞愤而产生出病态的紫晕。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高大、危险、掌控着她一切的男人，
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点畏惧和顺从的杏眸里，此刻却燃烧起一簇前所未有的、孤注一掷的火焰！
“顾沉舟！”她连名带姓地喊他，声音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嘶哑颤抖，连同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你到底想怎么样？！”
顾沉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抗和首呼其名惊得微微一怔，
随即，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骤然翻涌起更加浓烈、更加危险的兴致勃勃的野心！
像是蛰伏的猛兽终于看到了自己的猎物真正亮出爪牙的瞬间，那是一种近乎扭曲的兴奋！
他没有立刻逼近，反而镇定自若地欣赏着她此刻濒临崩溃又倔强不屈的姿态。
如同欣赏一件即将被打碎重组的艺术品。
“想怎么样？”
他薄唇勾起一抹极淡、却恶劣至极的弧度，声音低沉而缓慢，以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道，“我说过了，脱掉这身垃圾。”
“好！好！我脱！”苏念的眼泪终于决堤，混合着屈辱和愤怒滚滚而下。
她不再后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撞进他怀里！
她仰着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声音有种近乎自毁的疯狂和尖锐：
“不就是嫌弃我廉价吗？嫌弃我庸俗吗？嫌弃我这身皮囊配不上你顾大总裁的品味吗？”
“我脱！我换！我换给你看！”
“把我这身廉价的骨头都拆了！把这身低档的血都抽干了！把这身庸俗的细胞都换掉！统统换掉！”
“换成你想要的、昂贵的、配得上你身份的样子！”
“够不够？！顾沉舟！我这样够不够取悦你？！”
她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血的刀，狠狠扎向她自己，也试图扎向眼前的男人。
她猛地抬手，用一种毁灭般的气势，狠狠扯向自己衬衫领口的第一颗纽扣！
“啪嗒！”
脆弱的塑料纽扣应声崩飞，滚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领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一小片细腻却因激动而泛红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顾沉舟脸上的玩味瞬间凝固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濒临崩溃、泪流满面、眼神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女人。
她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个在恐惧中瑟瑟发抖、在羞耻中隐忍顺从的小白兔。
此刻的她，像一只被逼到绝境、亮出所有獠牙的小猛兽，具有一种玉石俱焚的惨烈美感。
她那声嘶力竭的控诉，她那带着自毁倾向的宣言，她那不顾一切扯开纽扣的动作……
像一道强烈的、从未有过的撞击，猝不及防地击中了顾沉舟内心深处某个隐秘的开关！
不是愤怒，不是征服欲被挑衅的不悦。
而是一种……近乎兴奋的狂喜！
是了~！
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打破她！
重塑她！
看着她从怯懦的躯壳里挣扎出来，
哪怕是以这种痛苦的、激烈的、近乎自毁的方式！
看着她展现出他早己预料到的、被深深压抑的、鲜活的、带着棱角的坚强灵魂！
这比他预想的还要精彩！
顾沉舟的喉咙里，爆发出低沉而愉悦的笑声。
那笑声起初很轻，随即越来越清晰，在空旷奢华的衣帽间里回荡，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满足和赞赏？
“呵……呵呵……呵……”
他笑得肩膀都在微微耸动，金丝眼镜后的眸光亮的惊人，如同发现了稀世珍宝的猎手。
苏念被他这反常的笑声彻底弄懵了，扯着衣领的手僵在半空，脸上还挂着泪痕，愤怒和疯狂被茫然和一丝恐惧取代。
他笑……？
他在笑什么？
顾沉舟止住了笑声，但嘴角那抹愉悦至极的弧度却更深了。
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得苏念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愉悦情绪。
他没有再碰她，只是深深地、以一种全新的审视和浓厚兴趣的目光，
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很好。”
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居然有种奇异的近乎温柔的满意，道：“顾太太，记住你现在的样子。”
他抬手，不是去解她的纽扣，而是用指背，极其轻佻地、带着赞赏意味地，剐蹭掉她眼角挂着的泪珠。
“保持下去。”
说完，他竟不再看她，径首转身，迈着轻松而愉悦的步伐，走向衣帽间的门口。
苏念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看着他那高大挺拔、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背影，看着他推开门，消失在门外……
留下满室的寂静和柜子里奢华衣物散发出的冷香。
他……就这么走了？
他满意了？
因为她失控的反抗和自毁式的宣言？
巨大的荒谬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而来，让她双腿一软，顺着冰冷的玻璃展柜滑坐在地毯上。
她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身体因为后怕和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
门外，走廊的阴影里。
顾沉舟并未走远。
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抬手，慢条斯理地摘下金丝眼镜，指腹缓缓着镜片边缘。
黑暗中，他深邃的眼底，翻涌着更加汹涌、更加势在必得的幽光。
嘴角那抹愉悦的弧度，冰冷而笃定。
“对，苏念。就是这个状态……”
“我就是要让你脱胎……让你换血……甚至是灵魂都要得到淬炼……”
“赶紧进入角色吧……我的爱人……”
“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