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落旺角街头。
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
王朝夜总会门前,刚换上新制服的保安正在打扫台阶,却发现一件异常东西。
一个黑色塑料袋被人丢在门口,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碎肉和血淋淋的猪内脏,恶臭扑鼻!
一旁还插着一根香,纸钱燃尽,灰烬未散!
保安脸色大变,立刻报给楼上。
包间内,苏鳞刚喝完一杯茶,龙五快步进门,语气低沉:
“老大,有人在我们门口摆‘凶宅阵’。”
孟波脸色瞬间冷下来:
“这是给我们下咒啊?还点香烧纸?真他娘的是狗咬人了!”
苏鳞眼神不动,平静地放下茶杯:
“阿乐的手笔,古惑仔那一套。”
Ada拿着平板走过来,语气一如既往的冷静:
“不止这些。刚才收到消息,王朝夜总会三间合作酒吧突然宣布暂停供货,五家长期配货厂商同时中断送货。理由都一样:仓库失火、车辆维修、系统更新。”
龙五一拍桌子:
“这是摆明了在断我们的生意!”
孟波咬牙:
“这狗东西是真阴!又不动刀,又不见血,但招招往死里恶心人!”
苏鳞却只是淡淡一笑:
“这说明他怕了,才只敢玩这点‘臭手段’。”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那团还没被清理的纸灰。
“不过,也该给他点颜色了。”
他转过身,语气一沉:
“龙五,从我们手上的货单里挑出一批精品,今天下午送去阿乐名下那家‘九记酒楼’,免单,还贴礼盒。”
孟波一愣:
“送礼?这不是认怂吗?”
苏鳞笑了笑,眼神却冷:
“送礼是假,送人是真。”
他从桌上拿起一张人事资料,拍在孟波面前:
“这是他们联胜其中一个水房帐目的主理人,前几天主动投靠了我。”
“让他亲自去送货,顺便把那份‘内帐’也送过去。”
Ada笑出声来:
“您这是明着送货,暗里踹门。”
苏鳞眯着眼:
“古惑仔玩的是脸面,但我是来接盘的,得让阿乐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大圈人’。”
他淡淡补一句:
“他不是想断我的命脉?那我就从他肝上挖血。”
很快。
另一边。
阿乐坐在九记酒楼的包厢,接过那批送来的礼盒,脸色阴晴不定。
那个投靠过去的小弟低声附在他耳边:
“这是鳞少让我亲自送来的。他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九记酒楼,包厢内。
阿乐捧着那盒“免单”的礼盒,盯着那张附在礼盒底下的纸条,眉头紧锁。
那是一份清晰无比的洗钱账目副本,上面甚至详细列着——
“水房流水隐藏转账 · 联胜堂口 · 编号#71208”
“账户经手人:阿乐·本人”
阿乐脸色铁青,手指紧紧攥着那纸张,额头青筋鼓起。
“妈的……”
他低声骂了一句。
那负责送货的小弟还在傻笑。
“鳞少说了,‘不打你,是尊重你;打你账本,是提点你。’”
“他是真不想把事情做绝。”
“他说这份账本,他自己留一份,ICAC那里也……还没寄。”
砰!
阿乐一巴掌把桌上的茶杯扫落,热茶泼得满地都是。
他咬牙切齿,瞪着那小弟,声音压低到了极致:
“滚出去!”
小弟愣了一下,战战兢兢退了出去。
门一关上,阿乐忽然将那张账本用力揉碎,像是要把整个屈辱吞下肚里!
他身边的“东莞仔”脸色难看:“乐哥……这苏鳞太过分了!这不是打你脸,是揭你短!”
“咱们要不要首接动他?”
阿乐却坐回椅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死死压住翻腾的怒火:
“不能动。”
“他现在就是等我先出手,然后把账本首接塞进ICAC的信箱里!”
“韩琛那边要是借这个理由停货……我们才是真的完了!”
东莞仔低声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认了?”
阿乐没说话。
他伸手去翻桌上的香烟,却发现烟盒空了。
他缓缓抬头,脸上的笑容再次浮现,却冷得像毒蛇:
“认?”
“我当然认。”
“但得认得漂亮。”
“你通知堂口,从明天开始——”
“凡是用韩琛货的档口,一律加价两成。”
“告诉下面人,这是帮鳞少‘涨声望’!”
“谁敢抱怨,就说不想跟韩琛过不去!”
东莞仔一愣,旋即反应过来:
“您是想……”
“把‘涨价的锅’,扣在苏鳞头上?”
阿乐笑了。
“对。”
“我不打他,我让他在旺角,寸步难行。”
“这年头,兄弟们怕的不是刀,是没钱赚。”
“你看着吧,等他名声臭到没人敢用他的货——”
“就连韩琛都得考虑,是不是扶了个废物上位。”
下午两点,旺角铜锣街。
一条烟头遍地、广告牌贴满的老巷子口,十几名穿着花衬衫的联胜小弟围在档口门口抽烟吐槽。
“你知不知道?今天又涨价了。”
“一个月前十万搞一袋,现在十二万五,还不准赊账!”
“这叫什么事儿?那姓苏的,才刚上位,就当自己是韩琛第二了?”
“妈的,果然是‘空降兵’,吃相太难看!”
“我们兄弟拼命卖货,他坐办公室数钱……这叫做事?”
这时,一名负责搬货的壮汉从档口拿出两袋面粉,顺嘴骂了一句:
“他要是还敢涨……我就首接转口去找大圈的人了,管他什么韩琛不韩琛的!”
嘭!
一只半空中的烟灰缸砸在地上,猛地一震,所有人抬头。
只见龙五站在巷口,手插腰间,冷眼扫视着一众人。
他身后,十几名黑衣人簇拥而立,个个冷面持棍,气场森冷。
“你刚才说谁吃相难看?”
那搬货小弟脸色瞬间煞白:“不……不是我说的,是……听人讲的。”
龙五冷笑一声,一脚踢翻旁边的货筐,带着十足的压迫力一步步走近:
“旺角这么多条街,敢在我面前‘听风就是雨’的,没几个能活到现在。”
“要么你现在把‘谁说的’名字吐出来。”
“要么你这辈子就别说话了。”
空气骤然凝固。
没人敢接话。
一名档口老板终于站出来,咬牙说道:
“龙爷,兄弟们真不是不敬你……可最近这价,确实压得兄弟们喘不过气。”
“大家都以为是鳞少你们那边……是不是,真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