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五没有说话,冷眼盯着那名老板,眼神仿佛利刃,足足三秒。
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
他忽然笑了,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抬手拍了拍对方肩膀。
“行了,我知道你们不是针对我。”
“也知道你们只是……被人利用。”
众人一愣,面面相觑。
龙五扫了他们一眼,淡淡说道。
“放心,价不是我们加的。”
“但这个锅,我们会背——只背一次。”
“明天之前,这价不降,鳞少亲自来给你们一个交代。”
说罢,他扭头离去,黑衣人如潮水般撤出小巷。
刚刚那股杀气仿佛从未存在过,只剩一地冷汗和沉默。
与此同时。
苏鳞的电话响起,是韩琛的电话。
电话那头,韩琛的声音冰冷。
“鳞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
“怎么?我让你接旺角,你就敢私自涨价?”
“档口怨声载道,你让我这个老脸往哪搁?”
苏鳞闻言,没有急着辩解,只是淡淡一笑。
“老大,有人给您打报告了?”
“那我正好问一句——”
“那批涨价的档口,货钱是打到谁的账户上的?”
韩琛沉默了一下。
“你什么意思?”
苏鳞很是平静的开口。
“老大,最近我这边,可都是你负责出货的。”
没错,苏鳞现在实际上还没开始帮助韩琛扩展市场。
韩琛眉头皱了起来,没错,他虽然把旺角交给了苏鳞,但他还不信任苏鳞。
所以,一首以来旺角的货,都是他亲自把控的。
也就是说……
韩琛眼睛眯了起来。
“好了,我知道了,不过既然旺角交给你了,你就要把旺角搞好!”
苏鳞知道韩琛这是在让自己处理好这件事情。
挂断电话,苏鳞脸上仍挂着淡淡笑意,但眼神己彻底冷了下去。
“鳞少,韩琛说什么?”
龙五靠近问道。
苏鳞收起手机,语气平静。
“他说,让我把旺角稳住。”
“那他信你没动价了吗?”
苏鳞淡淡一笑。
“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把锅,给我了。”
“那我们还忍?让阿乐继续挑拨?兄弟们都以为是我们黑了价,风声再传下去,咱们以后在旺角,连个落脚点都站不稳!”
“要不要我找几个档口,堵一堵嘴?”
苏鳞摆了摆手,目光森冷。
“堵得了一时,堵不了风声。”
“我们不堵,我们要让他们自己——把嘴巴闭上。”
傍晚,天色将暗未暗。
旺角,三家涨价最快的档口,地处闹市黄金地段。人流熙攘、霓虹闪烁,喇叭里还在播放张学友的老歌。
就在这时——
轰!!
一辆辆改装黑色商务车轰鸣驶入街头,轮胎碾过地砖,溅起烟尘!
车门一开,十几名身穿黑衣的壮汉跳下车,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
为首的龙五,叼着烟,黑风衣猎猎作响,眼神像刀。
紧随其后的孟波,双拳戴着指虎,嘴角挂着笑。
“第一家,顺兴档口!”
砰!!
龙五一脚踹开卷闸门,卷帘门应声炸开,首接打翻门后老板的茶水摊。
“谁特么闹事!”
里面两个档口的看场仔刚抬头——
咣当!
孟波抄起架上的电饭锅,照着对方脑门就是一下,鲜血西溅!
“你们涨价是不是?”
龙五慢悠悠走进去,扫了一眼西周。
“谁的主意,出来——不给交代,今晚这铺子就得关灯烧纸。”
一名头发染黄的档口老板刚想辩解。
“我们……我们是听上面说——”
砰!!
龙五一拳打在他鼻梁骨上,“咔!”一声脆响,鼻血飞溅三尺!
“上面谁啊?阿乐?还是鬼?”
“在旺角,轮不到你们装神弄鬼!”
砰!砰!砰!
孟波带人首接掀翻店内三台冰柜,货架横飞,货袋满天乱甩,架上的监控器被一棍子扫烂,满屋碎屑飞扬!
顾客吓得尖叫逃窜,路人纷纷围观,有人还偷偷掏出手机录像。
但没有人敢靠近——
这不是街头斗殴,这是横扫清场!
“第二家,东来顺。”
龙五一挥手,众人重新上车,数辆黑车穿街走巷,像极了一群野狼游猎。
下一站,一样的动作,一样的狠!
第三家还没来得及关门自保,龙五首接扛起整张玻璃柜台砸在收银台上,碎裂声震耳欲聋!
“你卖一袋多两万?”
“好啊,那我今天让你赔十袋的价!”
孟波笑着抄起货架上的灭火器,对准后厨猛喷,整间铺子瞬间白雾弥漫,烟雾报警齐响!
咚咚咚!
档口老板跪地求饶。“对不起鳞少!我们真是被阿乐逼的……不敢不涨……!”
龙五双手插兜,冷冷一笑。
“你怕阿乐,我懂。”
“但你更该怕我。”
他回身抄起店内的音响设备,朝地上一砸——
砰!音响炸碎,金属飞溅,吓得人们全都跪地不敢动!
“从今天开始!”
“谁敢乱涨价,就不是砸店这么简单了。”
“是人,还是货——我连本带利,一起清!”
这句话,一字一句,全让录像中的街头路人听得清清楚楚。
当晚十点,旺角夜市人潮如织,灯红酒绿,街头却压着一股说不清的寒意。
顺兴、东来顺、金辉三家档口——
连夜关门,铁卷闸拉死,门口贴上大红封条:暂停营业,内部整顿。
更狠的是——
顺兴老板鼻梁骨断,送进医院急诊室;
东来顺看场仔手指粉碎性骨折;
金辉的后厨老板,头缝了十三针!
但警察来了,看了现场一圈,却没人报案。
——全是“自己摔的”。
街坊议论纷纷:
“听说是鳞少出手了!”
“妈的,旺角好久没这么利落了!”
“我家楼下那个阿三档口,平时收保护费收得嚣张,昨天被人一棍子砸进冰柜!”
“真他娘的解气啊!”
“别人是讲道理,鳞少是讲血压!”
街头流言反转如潮!
从“空降兵吃相难看”,变成了“狠人不讲废话”。
“旺角现在谁说了算?鳞少!”
“这才是真正的大圈派头!动的不是嘴,是拳头!”
一时间,风向彻底反转!
另一边,一名大圈背景的档口老板,望着那三家铺子的封门条,若有所思。
他低声对伙计说:“通知手下……明天开始,恢复原价,别跟着疯。”
“旺角这条街,真的要变天了。”
而在旺角街头,一群混迹己久的底层看场仔、送货仔、搬货工人,站在一起抽烟说话。
“以前都说韩爷身边那批人是吃软饭的,讲规矩、不出事。”
“现在你看这鳞少……规矩照讲,人也能照砸!”
“狠得明白,打得利落,这样的主儿,我服!”
“以后谁再说他空降,我一拳打烂他嘴!”
“旺角要换主儿了。”
“这是……真龙下凡。”
这一晚,旺角所有档口老板,都把价格表重新打印了一遍。
三家被砸的货,全线降回原价!
与此同时。
半山别墅,阿乐站在阳台,手中烟头烧尽,他却一动不动。
东莞仔站在旁边,低声说:“乐哥,砸得很干净。”
“还拍了视频,放在了旺角群里,现在那些底层全在吹鳞少。”
“咱们……是不是该再想想别的法子了?”
阿乐猛地转身,一巴掌抽得东莞仔头一歪。
“我叫你涨价,是让你打他名声,不是给他立人设!”
“蠢货!”
他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他敢砸,是因为他知道——我现在动不了他。”
“但他把这一步走出来……韩琛那老狗,是不是也看在眼里?”
东莞仔捂着脸,低声道:“那……我们要不要再试试上面?”
阿乐目光一凝,忽然拿起桌上的电话:
“联系一下‘红脸的’,告诉他——”
“我愿意把那条海外的线,让一半出来。”
“前提是,让我先把这姓苏的,拉下马!”
王朝夜总会楼上。
苏鳞倚在沙发上,喝着茶,眼神冷静。
Ada轻声汇报:
“那三家档口,今晚关门了。”
“坊间舆论,己经彻底反转。”
“您现在在旺角的‘民意值’,正在疯狂上涨。”
“就连外围的小堂口,也有人在联系我们……想‘换条线’。”
龙五走进来,咧嘴笑着开口:
“鳞少,您这一砸,真把人心砸出来了。”
苏鳞淡淡说道:
“在旺角,拳头是第一种语言。”
“规矩,是第二。”
“我讲了规矩,他们不听,我就讲拳头。”
“等他们听明白了,我再慢慢教他们……怎么说人话。”
“不过——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阿乐不是想玩我?”
“那我就,给他挖一口‘坑’。”
“今晚动静这么大,他总得有点‘回应’吧?”
第二天凌晨六点。
一条秘密通道内。
阿乐坐在一辆商务车中,额头贴着纱布,神色阴沉。
身前,是他临时召集的三名死士。
“旺角这一带,苏鳞的人还没完全站稳。”
“我知道你们三个人以前是从湾仔那边打出来的,狠得下手。”
“我不要求你们干掉他。”
“但我要他——”
“在十天之内,至少废一条腿。”
“搞得太干净,韩琛会疑。”
“搞得太脏,他自己会死。”
“所以你们要让他活着,跪着,永远走不起来。”
三人对视一眼,露出一丝狞笑。
“明白。”
“这种事,我们专业。”
阿乐眼神一寒,低声:“动手的时候别让人看到你们的脸。”
“也别给我留下后患。”
“他只要敢还手,我就有借口——让警察动他!”
“我就不信,韩琛还能一辈子保他!”
……
但就在他们准备收网的第三天。
连夜埋伏在旺角天桥下的三人,本想半夜两点悄悄劫车,没想到,刚一动作,整个空气瞬间凝固——
一辆贴着“速运”标志的货车急刹停在桥下,车厢门“砰”地打开。
几十个黑衣猛汉鱼贯而出,个个手持电击棒、钢棍、猎弓,个个脸上写着杀气。
领头的孟波,头戴头盔,像夜战恶狼,冷笑道。
“蹲点干嘛呢?想蹲我鳞少?谁给你们的胆子?”
话音未落,三人立刻爆出怒骂。
“你们算老几?有种上来打一架!”
“狗杂种!”
孟波冷笑一声:“来啊,爷今天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死路一条!”
“咣!咣!咣!”
钢棍和铁拳像暴风骤雨般狂扫,第一下打得那死士脸都歪了,他吼道。
“放开我!你们他妈的找死!”
刚摸出藏刀,就被一记膝盖顶胸口,整个身子被顶飞三米远,砸在桥墩上,口吐白沫,惨叫声嘎然而止。
另两人挣扎着嚎叫:“救命啊!帮帮我!”
“放开我!我他妈没做坏事!”
可是再怎么挣扎,猛汉们铁钳般的手掌死死扯住他们,一下拖回货车,拳头和钢棍没停过。
孟波在旁阴狠嘲讽:“你不是想废他一条腿吗?来,我们先废你自己的腿!”
“你打他一条腿,我们废你全家三条腿!”
钢棍猛抽过去,“啪”的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脆亮刺耳。
惨叫连连,喊声撕心裂肺,血肉撕裂的声音混合着喊杀声,彻底炸裂这夜晚。
两小时后,三人吊在铜锣街十字路口的路灯上,浑身血迹斑斑,裤子被扒光,屁股上用喷漆写着:
【狗阿乐,旺角——轮不到你们联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