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突然来了一男一女两位身穿制服的人,朱玉蕊连忙迎接道:“你们好!”
“你好!我们是法院里来的。”男的自我介绍说,“我们来找一个人。”
“你们要找谁?”
“有个叫何花的人是不是在这里上班?”
“是的,她在里面。”朱玉蕊一脸的茫然,“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叫她出来。”
“好的。”
不一会儿,何花出来了。法院的同志跟她交谈后确定要找的人就是她,于是把她叫走了。
朱玉蕊赶紧给贾俊杰打电话,问他能不能马上过来一下,有非常紧急的事。贾俊杰接了电话,跑去向领导打了个招呼后,急急忙忙来到养生会所,听朱玉蕊讲了何花的事,也很担心,赶紧开车追去。
法院的同志把何花带到了她的住所。贾俊杰根据朱玉蕊提供的信息,凭着自己的判断追到那里,看到法院的汽车停在路边,连忙下车。别墅的围墙大门锁着,里面没有一点动静,见不到一个人。他站在门外焦急地等待何花出来。
朱玉蕊拨通了和贾俊杰的语音通话:“你见到何花了吗?”
“没有。法院的汽车在路边,人肯定在里面,我进不去。”
“我很担心何花会出大事。”
“担忧免不了的,但愿她平安无事。”
但凡人都愿意往好的方面想。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贾俊杰等得心急如焚。他在心里反反复复的问:她会不会真出大事了?
朱玉蕊又拨通了与贾俊杰的语音通话:“俊杰,情况怎么样?”
“不知道啊。你能不能过来?”
“不行,我这里很忙。”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朱玉蕊再一次拨通了和贾俊杰的语音通话:“他们还在里面谈话吗?”
“是的。谈话不知何时结束,也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
“你继续在那里等。”
突然,他看到两位法官从别墅里出来了。那男的打开大门,问贾俊杰:“你在这里等?”
“是啊。”
“你可以进去了。”
贾俊杰像一阵风似的来到客厅里,看到何花趴在沙发上哭,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怎么办?”何花抬起头来望着贾俊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别怕,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贾俊杰一边安慰何花,一边伸手从茶几上拉了两张餐巾纸递给她。
“明天上午10点钟,他们要来封我的房子。”
“别急,我们一起面对。”
此时,朱玉蕊在无比的担心与牵挂中拨通了贾俊杰的电话:“俊杰,见到何花了吗?”
“见到了,她心情很不好。”
“你马上带她回来,一切等来了再说。”
贾俊杰和何花回到养生会所。朱玉蕊看到何花痛苦、悲伤的脸,说:“里面有人等了很长时间了,你先去给她洗头。”
朱玉蕊想先让何花通过工作慢慢稳定情绪,然后找个时间和她谈心,让她把事情说出来,一起商量对策。何花进去工作后,贾俊杰告诉朱玉蕊,明天上午10点,法院要来封何花的房子。
“法院为什么要封她的房子?”
“很有可能这房子是送她的。”贾俊杰仔细一想说,“她自己应该没有经济实力买这么高档的别墅吧。”
贾俊杰的话音未落,领导打电话来,叫他马上上班去。朱玉蕊送走了贾俊杰,便去看何花。她走到洗头间,看到何花在平静地给顾客洗头,就轻轻走到她身边,叫她忙好了到大堂里。
大堂里,进进出出的顾客简首接连不断,朱玉蕊还没有静下心来,何花出来了。朱玉蕊轻声细语地问她:“法院的人跟你说了什么?”
“他们问了我和他在一起的一些事,告诉我明天上午他们来人封别墅。我没有了房子,不是被白嫖了?”
何花委屈得禁不住哭了。朱玉蕊一边拿餐巾纸给她,一边安慰道:“生活本来就充满艰辛,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下了班,我叫贾俊杰跟你去搬东西。”
“放到哪里去?”
“搬到我的房间里去,我们一起住,好吗?”
何花望着朱玉蕊,内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滚下来,更加激起了朱玉蕊的同情心。
两位老板娘进来洗头,朱玉蕊叫何花带她们进去。两位老板娘在洗头床上躺下后,何花和叶师傅给她们洗头。
朱玉蕊在大堂里给老板娘打电话,告诉她何花的事,她非常震惊。她跟朱玉蕊说:“何花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先安顿好她,让她安心工作。明天上午我回来,我们见面再聊。”
贾俊杰下班后马上驾车来到养生会所,朱玉蕊迎面就说:“俊杰,你来了。何花在里面,你去告诉她,洗好头马上去搬东西。”
贾俊杰走进洗头间,看到何花在忙,站在旁边等了几分钟,何花给老板娘吹好头发,放下吹风机,走到贾俊杰身边问道:“你找我?”
“是的。你可以走了吗?我们去把东西搬来。”
“麻烦你了。”何花心里非常难过。
贾俊杰和何花出来了,朱玉蕊对他们说:“你们去把东西搬到我的房间里。”
朱玉蕊把房间钥匙交给了贾俊杰,何花心里对朱玉蕊的感激之情压不住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委屈、痛苦和悲伤之情,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了。
朱玉蕊非常同情地说:“花花,人生总有挫折,想开点。”
何花和贾俊杰走了。朱玉蕊站在门口,目送何花上了车,心里难受得差点儿掉眼泪。她深切感受到何花痛苦不堪的心情,感同身受。
何花一走进房间就趴在床上哭了。贾俊杰想,哭是无济于事的,反而给自己带来悲伤。
他安慰她:“生活,充满了无常,饱含着艰辛。没有人的人生风平浪静,也没有人能在人生路上平平安安的一路享受生活的快乐和幸福,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挫折,都要想开点,要想得通,要勇敢地面对。”
贾俊杰的话好像是一剂医治“心痛”的良药,使何花慢慢止住了哭。
他看到刚才说的话有效果,就继续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朱玉蕊在等着我们,快去收拾东西吧。”
何花听了贾俊杰的劝说,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东西了,贾俊杰在一旁默契地配合她。
她把衣服和生活用品一样一样地收拾、整理、打包,他帮忙搬到汽车里去。他们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合作,终于把打包的东西搬完了。
临走,贾俊杰发现何花靠在墙壁上伤心痛哭,舍不得走。贾俊杰环顾客厅西周,问:“电视机搬走吗?”
“搬,能搬的东西都拿走。”何花一边流泪一边说。
“我的汽车里己经放满了,我叫辆车来。”贾俊杰马上给村里的吉利搬家公司老板打电话,叫他开一辆车,再叫两个人一起过去搬运家具。
贾俊杰电话打出后不多时,搬家公司的人到了。他先把电视机上的插线拔了下来,然后叫他们把大屏幕电视机搬走。
不一会儿,桌子、椅子、沙发、茶几、床、柜、锅碗瓢盆等等,房子里凡是可以搬走的东西一样一样都搬完了。贾俊杰对何花说:“我们走吧。”
何花走到门口,又靠在墙上泪崩了。贾俊杰看到她如此伤心,心里也非常难受。但是,人在这无情的事实面前必须坚强,必须鼓起勇气面对生活的现实。他走到她身边说:“走吧,搬家公司的人在等着我们呢。”
何花擦了擦眼泪,走了。他们默默上了车,贾俊杰问何花:“汽车里的东西,朱玉蕊的房间里摆不下,你打算放到哪里?”
“我不知道。”
贾俊杰马上拨通了和朱玉蕊的语音通话,问她,房间里摆不下的东西放哪里?朱玉蕊脑子骨碌一转,果断地说:“放不下的东西都运到这里来吧。”
果然不出所料,贾俊杰汽车里的东西还没搬完,朱玉蕊房间里东西摆满了。幸好,贾俊杰早有准备,叫他们换地方。
正准备要走的时候,他不见何花,立马跑到房间里去找,只见她在发呆。他气喘吁吁地说:“我们换地方了。”
“哦。”何花的声音很轻很轻,要是她的话里多几个字,贾俊杰肯定听不清楚。
贾俊杰上车前给朱玉蕊打电话,问她剩下的东西放哪里?她说剩下的全部放酒店。
他们的汽车开到时,朱玉蕊己经在路边等着他们了。贾俊杰下车后朱玉蕊迎上去说:“我跟老板娘说好了,搬到二楼上去。楼梯拐弯处,房门我己经打开了。”
朱玉蕊吩咐完事,去养生会所了。贾俊杰带领大家搬东西。
东西搬完了,贾俊杰悄悄替何花付了搬运费,然后和何花去养生会所。
朱玉蕊对何花说:“熬过黑暗是黎明,烦恼、自责只会折磨自己,想通点,安心工作,明天一定更美好。”
何花默默进去工作了。朱玉蕊给贾俊杰泡了一杯茶,贾俊杰开心地说:“谢谢!”
朱玉蕊朝他甜蜜地眯眯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正在这时,外面闯进来一个凶相毕露的年轻人,朱玉蕊连忙迎接道:“欢迎光临!”
“把何花给我叫出来。”年轻人气势汹汹,说话声很刺耳。
“你找她有什么事?”
“跟你无关。你把她叫出来,我要当面问她。”
“大哥,有话好好说。”贾俊杰看到来者不善,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预防他闹事。
“我有事必须当面问她。”年轻人见贾俊杰毫不客气地盯着他,说话口气稍微软了下来。
“你让我们去叫她,总要有点理由。有什么事情,能不能先给我们透露一点?”
“她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光了。”
“哦,这个事啊,不用问她。你坐下来,我来告诉你。”
“你知道?”
“我不仅知道,而且我还去帮她搬了。”
年轻人听贾俊杰这么一说,感觉到里面挺有蹊跷,于是在贾俊杰对面坐下来说:“你告诉我,为什么把东西全部搬走?”
贾俊杰把事情从头到尾详详细细地讲给他听。他听了以后,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我爸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贾俊杰一脸严肃地说,“今天法院的人找何花谈话,告诉她房子是集体的,叫她马上把里面的东西搬走,明天上午法院来人封房子。”
年轻人无话可说,眼睛耷拉了下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忧心忡忡、惶惶不安地走了。
他爸是独断专行的村书记,是个横行霸道的村霸,被逮捕那天,村里许多人放鞭炮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