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面色惨白,牙关紧闭,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再一探,半边身子都没了知觉,竟是中风了。
大家手忙脚乱,赶忙将她抬到床上,大夫赶来后,一番望闻问切,开了药方,众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也知道,李妈妈往后的日子,怕是要艰难了。
刘铭的伤也逐渐痊愈,己无大碍。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众人商议着启程回青岛。
一时间,府里一片忙碌景象,仆人们进进出出,将收拾好的行李一趟趟搬上车。
刘镇山和罗玉芬也早早来到大门口送行。
黄锦珩和刘铭站在车旁,正准备上车,就看到李春花空着手匆匆赶来。
黄锦珩见状,心中疑惑,赶忙迎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春花,你的行李呢?怎么没拿?”
李春花神色有些黯淡,眼眶微微泛红,她轻声说道:“二爷,姐姐,我决定留下来照顾我妈,她如今中风了,身边离不开人,我实在放心不下。”
刘铭听到李春花的决定,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很快恢复平静。
还没等他回应,罗玉芬就走上前,拉着李春花的手,和声说道:“这事儿春花和我商量过了,她一片孝心,实在难得,就让她留下照顾母亲吧。”
黄锦珩听了,心中满是理解与心疼,她轻轻握住李春花的手,说道:“春花,我懂你的心思,你放心留下照顾李妈妈吧。要是有什么难处,一定要派人告诉我们,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千万别逞强。”
这时,明淑芳从一旁走了过来,她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惯有的大大咧咧的神情,开口道:“哟,好一个大孝女呀!这可要看好你的猫,再丢了可就找不到我头上来喽!”
李春花听了明淑芳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轻声说道:“大太太,您就别打趣我了。”
明淑芳看着李春花,眼中的戏谑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欣慰,她傲娇的哼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伤己经痊愈的白子杰不知何时来到明淑芳身边,他伸手,动作自然地从明淑芳手中接过行李,手指不经意间轻轻触碰到明淑芳的手。
旁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可明淑芳却像被电流击中一般,内心猛地颤了一下。她抬眸看向白子杰,而白子杰只是神色如常,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仿佛刚刚的触碰只是无心之举。
明淑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将话咽了回去,只是慌乱地移开了视线,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汽车进了青岛城。刘铭坐在车内,正与黄锦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此次归程的见闻。
突然,一阵嘈杂呼喊声传来,车子猛地一震停下。
刘铭剑眉瞬间拧成“川”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他抬手缓缓降下窗,往外望去。
只见车前围了一群人,两个警卫兵一左一右,将一个人死死压制住。那人拼命挣扎,声泪俱下,脸上写满焦急与绝望,声音因激动变得沙哑:“让我见督军!我要见督军!”
刘铭面色一沉,微微眯起眼,目光如炬,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冷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声音,瞬间让喧闹的人群安静了几分。
被压制的人一见到刘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抓住救命稻草,拼了命地向前扑,却被警卫兵用力按住,只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二爷,您可算回来了!救救我们呐!”
刘铭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泪痕的人,只觉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这时,黄锦珩也凑近车窗,仔细瞧了瞧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急忙对刘铭说道:“这是咱们绸缎庄的掌柜啊!”
刘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薄唇轻启,对警卫兵说道:“先把他放开。”
随后身子微微前倾,温和地对掌柜说:“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慢慢儿说。”
绸缎庄掌柜擦了擦眼泪,带着哭腔哭诉道:“爷,大太太身边的钱管家,隔三岔五就来咱绸缎庄支钱。一开始,数目还小,我们想着是府里的人,也没多问。可后来,要钱的次数越来越频繁,金额也越来越大,支出去的钱就像石沉大海,有去无回。如今账面上亏空越来越大,我们想尽了办法,实在是顶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绸缎庄就要被拖垮了!”
刘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紧抿薄唇,下颚线条紧绷,他转头看向黄锦珩,黄锦珩倒是没太过惊讶,她早就知道此事,只不过也不知怎么开口和刘铭说。本想着回来以后慢慢处理,但她也实在没想到钱管家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逼得人掌柜的都拦车告状了。
此时,跟在后面车上的明淑芳原本正好奇地张望着,想瞧瞧这热闹是怎么回事,听到“大太太身边的钱管家”几个字时,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下意识地坐首了身子,心里暗叫不好。
安抚好掌柜后,刘铭还没来得及回到督军府,军营里就有人匆匆赶来,神色焦急地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刘铭脸色一凛,深知有紧急军务待处理,他转头对黄锦珩歉然道:“锦珩,军营司令部有急事,我得先过去。这绸缎庄的事,你先留意着,等我回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