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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手搭上她肩头时，林霜白的喉咙瞬间绷紧。首到檀香从衣袖缝隙里钻出来，她才认出这人是傅沉舟。
他站在她背后，呼吸轻得仿佛怕惊扰到什么，这却让她整个人一下子松懈下来。暗格里空气闷热，两人挨得极近，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胸腔里怦怦乱撞，还有佛珠在他掌心滑过皮肤的细微声响。
外头脚步声渐渐散去，石门合拢的响动好似一块铁板压下来。黑暗中，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传来：“可以出来了。”
她没有应声，只是伸手去推门。光线透进来，照亮了他脸上的青灰，他的右臂有一道新鲜的伤口正渗着血，黑布上洇出一团团深红。
“你受伤了。”她抬手想要触碰，却被他轻轻拨开。
他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其他事，“你呢？”
她摇了摇头，喉头还哽着刚才的画面——母亲的眼神、红舞鞋，还有那个声音……她说不出话，只是把佛珠递给他。
他没有接，转身向前走了一步，“留着吧，它会护着你。”
她低头盯着那串木珠，耳后蝶形胎记开始抽痛。夜色渐临，那个人格快要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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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衣室破败不堪，风从裂缝中灌进来，吹得窗帘不停晃动。傅沉舟靠着墙坐下，开始处理手臂的伤口。林霜白坐在对面，目光落在他袖口那颗黑曜石上，它幽蓝泛光，宛如一颗尚未死去的心脏。
“你也会怕死吗？”她突然开口问道。
他的手停顿了一下，抬头看向她。
“你说什么？”
她咬住嘴唇，不再言语。但她记得，那一刻佛珠传来的节奏并非幻觉，那是真实而脆弱的心跳。
窗外的风愈发猛烈，她耳后的胎记发烫，好似某种信号正在倒计时。
接着，她的瞳孔变了颜色。
“原来你也怕死……”声音低哑，语气陌生，己不是她原本的声音。
傅沉舟抬起头，神色瞬间变得紧绷。
黑蝶来了。
她缓缓站起身，嘴角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你不该救我。”
他一动不动，只是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我想完成仪式。”她一步步走近，不知何时手里多了半片红舞鞋，鞋边锋利，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他终于皱起眉头，“别碰我。”
但她己经抓住了他的手腕，硬生生地把碎片按在义肢芯片上。金属与玻璃摩擦发出刺耳声响，血顺着裂痕渗出来，滴落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他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想要抽回手，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反常。
“我在救赎你。”她眼神阴郁，带着几分疯狂的执念，“你欠下的债，我会替你还。”
他沉默不语。
她继续刻着，每一笔都用尽全身力气，即便指尖被划破也没有停下。
“救……赎。”她念出这两个字，嘴角浮起一丝满足的笑容。
血迹斑斑，芯片表面赫然出现那两个字，深深刻进金属之中，宛如某种古老的符咒。
“为什么是我？”他终于开口问道。
“因为你欠的，就是我给的。”她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痛意，“你以为你能逃过命运？你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他无言以对。
她突然捂住头，脸色扭曲，指甲抠进掌心，“不行……我要走了……”
下一秒，她猛地跌坐回去，意识迅速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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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白？”
她睁开眼，额头贴着冰冷的金属台面。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是傅沉舟。
“你醒了。”
她抬起头，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还有那两个字——“救赎”。
“这是……我做的？”她声音颤抖，眼里满是惊愕和愧疚。
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她想救我。”
“我不是……”她哽咽着，手指紧紧攥住衣角，“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脑海里浮现出那句“原来他也怕死”，她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开，疼得喘不过气。
“我真是个废物梗王……”她低声自嘲。
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扣紧袖扣，遮住了那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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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脚步声，靴底踩碎玻璃的声响格外清晰。
他站起身，眼神恢复平静，“我们得走了。”
她点了点头，刚要起身，却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
“救赎才刚开始……”
她回头，看向昏暗的角落，那里空无一人，只有风吹动着破碎的幕布，宛如一只振翅欲飞的黑蝶。
他拉住她的手，向外走去。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门，嘴角忽然扬起一抹奇怪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