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架
我要求书
她仰起头，那张脸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眼睛空洞洞的，像是被人掏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林霜白只觉喉咙里堵着一团异物，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你不该回来……”红舞鞋女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好似从地底渗透出来一般，“仪式还没完。”
她的嘴唇动了动，呼出的气息没有一丝温度，话音刚落，人便如烟雾般消散在黑影里，只留下一双沾满泥土的红舞鞋，静静地搁在祭坛前。
林霜白盯着那双鞋，手指不禁微微颤抖。那种熟悉的窒息感顺着脊背缓缓向上蔓延，就像小时候看到母亲被人掐住脖子时的场景——母亲眼神涣散，指甲深深抠进自己的皮肤，喉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别碰。”傅沉舟从背后轻声开口，声音低沉。他站起身，扫视了一眼西周，说道：“这是红舞鞋的核心区域。”
她没有回应，脚步缓缓朝着祭坛走去。脚步轻得仿佛踩在棉花上，空气中混杂着腐烂与血腥的味道，熏得她胃里一阵紧缩。墙上的符号泛着光，暗红中透着些许青紫，宛如刚干涸不久的血迹。
指尖刚触碰到祭坛边缘，脑袋突然一阵剧痛，仿佛要炸开一般。眼前瞬间一黑，紧接着断断续续地闪过一些画面——
母亲蜷缩在地上，头发遮住了半张脸，嘴角裂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流进衣领。她眼神慌乱，嘴里喃喃自语：“别靠近他们……他们会吃掉你……”
林霜白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可那些画面依旧如潮水般不断涌来，将她彻底淹没。
“林霜白！”一只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生疼，“醒过来！”
她猛然睁开双眼，后背早己被汗水湿透。她喘着粗气，视线落在他的袖扣上，黑曜石散发着幽蓝色的光，宛如毒蛇的眼睛。
“我听见她说话了……”她低声说道，“她说，他们会吃掉我。”
傅沉舟沉默片刻，转头环顾一圈，说道：“不能久留。”
地面突然震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金属敲击的回音，由远及近。
“来了。”他压低嗓音说道。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把拽着往后退。他停在一堵石壁前，表面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他用佛珠轻轻一敲，石壁便露出一个暗格。
“进去。”他推了她一把。
“那你呢？”她脱口而出问道。
“别问。”他语气强硬，不容置疑，“听我的。”
她迟疑了片刻，钻进了暗格。里面空间狭窄，寒冷刺骨，空气也十分闷。不过，她能透过缝隙看清外面的情况。
傅沉舟站在暗格前，神色平静。他摘下手腕上的佛珠，递给她。
“拿着。”他说，“听到动静，别出来。”
她接过佛珠，指尖触碰到木珠的那一刻，耳后的胎记微微发热。她低头看着那串檀木珠，忽然察觉到一件事——它们并非冰冷的，而是带着体温的。
她把佛珠贴到耳边。
在轻微的摩擦声中，隐约能听到心跳声。
她愣了一下。
原来他也怕死。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她的脸颊竟不由自主地热了起来。她从未想过，那个总是冷静、疏离的男人，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快。”他催促了一句。
她点了点头，缓缓拉上了门。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靴底重重地砸在石板上，一声比一声响亮。
傅沉舟站在原地，右手轻轻抚过袖口的黑曜石，眼神冰冷如刀。
门被一脚踹开，几个身穿黑制服的人冲了进来，动作干脆利落。
“人在哪？”一个男人冷冷地问道。
傅沉舟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袖口的黑曜石在昏暗的光线中一闪而过。
下一秒，激烈的打斗声爆发开来。
拳脚相击，金属碰撞，还有鲜血飞溅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林霜白缩在暗格里，紧紧攥着佛珠，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口。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依赖早己超出了理智的范畴。
她不想他死。
但她却无能为力。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有人怒吼，有人倒地，还有人发出闷哼声。
忽然，外头传来一道命令：
“活捉林霜白，傅沉舟杀无赦！”
她的手指猛地收紧，佛珠嵌进掌心，疼得厉害。
她咬住嘴唇，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
“忍住……”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现在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