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武则天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多亏昨晚特意交代不许叫自己起床,这才没打断她的旖旎春梦。
简单洗漱用膳后,她又召来云韶府的艺伎演奏歌舞。
武则天斜靠在榻上,看着翩翩起舞的姑娘们,心中思绪如潮水般涌动。
想当年,她也是黄袍加身,顿顿大鱼大肉,经历无数风雨。
如今穿越而来,真正的黄袍加身,虽无原主记忆,可眼前这等莺莺燕燕的场景,却让她感受到了上流社会的生活。
如果说富贵不能淫,那自己要这富贵又有何用!
“哈哈哈!好!”
武则天不时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此刻,正是美女配酒,越喝越有,美女相伴,快乐无限啊!
当然并不是武则天千杯不醉,实在是酒的度数不高,与现代啤酒度数相差无几,喝多了,也就多跑几趟厕的事。
上官婉儿静静立于一侧,恭敬地伺候着。
武则天瞥见一旁的上官婉儿,眼中满是笑意,朝她招了招,“婉儿,来这儿坐下,陪朕喝几杯。”
上官婉儿连忙应道:“臣不敢!臣卑贱……”
然而她的话尚未说完,便被武则天打断:“有何不敢?朕让你坐,你就坐。”说着,便起身拉着上官婉儿一同坐下。
上官婉儿执拗不过,便顺势跪坐在武则天塌前。
她哪敢与武则天平起平坐,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今日若敢”僭越”,明日必被弹劾,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武则天看着跪坐在眼前的上官婉儿,那副低眉顺目的模样让他心里莫名的烦躁。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想找个人一起吃吃喝喝都这么难!
更让她诧异的是,中国古代也是跪坐,后来不知什么时候就改了,反倒被小日子当宝学了去。
她琢磨着,要不要等这套桌椅做出来后,推广一下,顺便搞个家具制造厂。
“罢了。”目光从上官婉儿身上掠过,武则天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站在一旁候着吧。”
上官婉儿如蒙大赦,叩首谢恩,退至一旁。
虽说是跪坐,但未用坐具,时间久了,下肢麻木,双膝刺痛,着实难受。
这坐具根据功能可分为支撑、防寒、礼仪等多个类别。
支撑类器具有??支踵、凭几?。
支踵?即是屁敦,T形木制坐具,用于与脚跟间,听说后来还被小日子学了去,当作寿司盘使用。
凭几是供人们凭倚而用的一种家具,形体较窄,高度与坐身侧靠或前伏相适应。
……
“启禀陛下。”杨思勖匆匆走了进来,躬身道:“殿中丞来俊臣在门外求见?”
武则天眉梢一挑,摆了摆手:“不见。”
未过多久,杨思勖又来禀报:“陛下,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即宰相)李昭德……”
“不见!”武则天不等杨思勖把话说完,首接打断。
此后,再有大臣求见,杨思勖首接拒绝通禀,首至太平公主的出现。
杨思勖深吸一口气,仗着胆子走进大殿。
武则天看到杨思勖身影,眉头一拧,不等他开口,首接说道:“不见。”
杨思勖硬着头皮道:“陛下,太平……”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武则天忽然怒斥道:“不论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朕也不见!”
话音未落,乐师和们吓得纷纷跪倒在地,方才还满是欢快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杨思勖吓得面色铁青,立刻跪地磕头请罪:“陛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你…出去吧。”武则天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挥了挥手。
她本下定决心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奈何这老登一点眼力劲都没有,三番五次来打扰自己的雅兴。
武则天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
见武则天竟未降罪,杨思勖连忙叩首退了出去,生怕走慢了人头不保。
杨思勖从贞观殿出来,背后惊出一身冷汗,心中却隐隐不安。
武则天从未这般连番拒绝这么多大臣,甚至连太平公主都不见。
太平公主可是是武则天唯一一个还活着的女儿,平日里备受宠爱,今日却吃了闭门羹。
殿外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晓得陛下今日为何这般,心中忧虑却又没有办法。
太平公主得知被拒,一时僵在原地。
她清楚记得上次被阿娘拒见,还是几年前替驸马薛绍求情。
薛绍的兄长薛顗卷入李冲谋反案,薛绍虽未参与,仍被武则天杖责后饿死狱中,当时她最小的儿子仅满月。
太平公主静立片刻,转身离去,眼底闪过一丝忧色,莫非阿娘的离魂之症愈发严重了?
想到此处,太平公主不再迟疑,迅速返回府邸。
上官婉儿在旁暗自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是默默陪着武则天。
武则天恼怒之色稍纵即逝,很快调整好心情,看向跪地的众人道:“来来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乐师连忙起身奏乐,舞姬也再度起舞。
随着兴致愈发高涨,武则天拉着上官婉儿加入了们的行列。
一时间,彷佛天地只余这欢歌笑语。
正沉醉间,武则天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往日所学的舞蹈,那也是她会的唯一一支。
想当年为了公司的年会,自己与几个哥们一同练习的这支舞。
哎!可惜没有伴奏!
“陛下,可是乏了?”上官婉儿见武则天眉尖轻蹙,不由得出言询问。
“啊?”武则天回过神来,继续道:“并非如此,朕曾在梦中习得一舞,想教你们跳,奈何没有伴奏。”
上官婉儿出声提醒道:“陛下,可以试着让宫廷乐师谱曲。”
武则天一拍脑门,她居然把这茬给忘了。
这里这么多优秀的乐师,根据自己的哼唱谱曲,还不是洒洒水啦!
也许用中国乐器演奏的《极乐净土》,也会别有一番风味。
想到这,武则天伸手捏了下婉儿的脸蛋,打趣道:“还是婉儿聪明。”
上官婉儿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略带羞涩地说道:“陛下说笑了。”
武则天笑了笑,随即转身回到主位,清了清嗓子道:“今儿就到这吧!诸位辛苦了,婉儿和乐师留下,其余人回去休息吧。”
“奴婢等告退。”众人齐声道。
众人陆续退下,只留下那几个乐师有些惶恐地站在原地。
武则天看着乐师们,轻声道:“你们不用紧张,朕只是想请你们帮忙谱曲。”
“谢金轮圣神皇帝恩典,小的们必定竭尽所能,不辜负金轮圣神皇帝的期望。”乐师们齐声道。
武则天闭上双眼,脑子回想那熟悉的旋律,片刻之后,她朱唇轻启,开始哼唱起来。
乐师们皆全神贯注地听着,试图捕捉每一个音符。
突然,一阵“咕噜,咕咕咕噜……”声传来,这声音打断了武则天的哼唱。
刹那间,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那乐师吓得脸色铁青,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哆哆嗦嗦地说道:“金轮圣……圣神皇帝,小的……小的该死啊!”
“小的肚子不争气,绝非有意打断金轮圣神皇帝的雅兴,还请金轮圣神皇帝饶小的一条狗命吧。” 一边说着,一边还抬手狠狠地用手捶打自己的肚子。
周围的乐师们也都纷纷伏首跪地,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