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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在地面洒下斑驳光影。
莫锦抱着温热的早餐袋，第三次核对手机里记在备忘录的吕文喜好清单——豆浆要半糖无渣的，油条必须是刚出锅的酥脆款，还要一份不抹番茄酱的鸡蛋三明治。
确认无误后，他抬手按响吕文家的门铃，指腹无意识着袋子上的卡通贴纸，心跳随着门内传来的脚步声愈发急促。
“这么早？”吕文拉开门时还带着没散尽的睡意，发梢一小撮。
莫锦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伸手想替他抚平，半空中又想起对方可能还不适应太过亲密的举动，只好挠挠头把早餐递过去：“买了你爱吃的，路上吃。”
包装袋上残留的温度透过掌心，吕文盯着印着小兔子图案的餐盒，鼻尖突然泛起酸涩。
自从父母离异后，再没人会记得他不吃甜豆花的习惯，更别提特意绕远路去街角那家老字号早餐铺。
“你怎么知道……”她垂眸掩饰泛红的眼眶，却听见头顶传来轻笑。
“秘密。”莫锦晃了晃手机，锁屏界面闪过购物软件的收藏夹截图。
原来某次吕文刷短视频随口提过的美食，都被对方悄悄记了下来。
晨光为少年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金边，他弯腰与吕文平视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人并肩走向学校的路上，梧桐树影在地面交错成网。
莫锦看似随意地调整步伐，始终让吕文走在远离车道的内侧，偶尔侧头确认对方吃得顺利，自己却顾不上吃早餐。
首到吕文撕开三明治包装，递来一半，他才恍然惊觉对方己经注意到这个细节，耳尖瞬间烧红。
校门口，李锋正对着手机屏幕哀嚎错过早自习签到，瞥见并肩走来的两人时瞬间石化。
“莫锦！你居然真抛下我……”抱怨声戛然而止，他盯着莫锦替吕文整理被风吹乱的校服领口的动作，以及少年脸上从未出现过的柔和表情，突然倒抽一口冷气：“等等！你们该不会……”
“早啊。”许万踩着铃声骑着自行车到校，目光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停留半秒，立刻吹了声口哨：“行啊你们，昨天还藏着掖着，今天就光明正大撒狗粮了？”
说着掏出手机就要拍照，被莫锦眼疾手快挡住镜头。
“拍什么。”莫锦微微皱眉，却在对上吕文略带紧张的眼神时，立刻放缓语调：“乖乖别怕，我把她手机没收。”
这句称呼让空气瞬间凝固。
李锋夸张地捂住心口：“乖乖？！莫锦你不对劲！你以前对我冷得像块冰，现在居然……”
他突然凑近吕文，压低声音：“兄弟，传授点秘诀？这家伙怎么被你拿下的？”
吕文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樱桃，手指无意识揪着书包带子。
莫锦不着痕迹地将人往身后护了护，从校服口袋掏出薄荷糖塞进李锋嘴里：“吵死了，去教室帮我占座。”转头又换上温柔语气，指尖轻轻擦过吕文发烫的耳垂：“别理他，下节课间想吃什么？我去买。”
李锋在一旁小声嘟囔：“占~座~位~，现在是固定座位，没人爱~真可怕，抱抱我这只可怜的乖乖。”
上课铃适时响起，吕文慌乱应了声“都行。”
就往教学楼跑，首到进了教室才发现掌心全是汗。
窗外，莫锦站在玉兰树下仰头冲他挥手，晨光穿透树叶间隙，在他睫毛上跳跃成金色的光斑。这份独属于自己的温柔，让吕文想起早餐时温热的豆浆，喉间泛起甜蜜的涟漪。
课间操时间，莫锦顶着教导主任的目光，穿过整个操场给吕文送水。
李锋抱着篮球凑过来，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别碰她，刚跑完步会着凉。”说着解开校服外套披在吕文肩上，动作自然得仿佛练习过无数次。
“重色轻友！”李锋嘟囔着转身，却在看见莫锦替吕文擦汗时不自然地别开脸。
那个曾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少年，此刻眼底盛满星光，嘴角扬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
放学时分，莫锦倚在自行车旁等吕文收拾书包。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巧覆盖住从教室走出来的人。
“带你去个地方？”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杯身上画着两只贴贴的小熊。
不等吕文回答，己经轻轻把人按在车后座，自己跨上车前座时，悄悄勾住了身后人不安分的手指。（车是从许万那友好的借来的）
车轮碾过满地金黄的银杏叶，发出细碎的声响。
莫锦故意绕了远路，沿着护城河慢慢骑行。
晚风送来莫锦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奶茶的甜味，在暮色里酿成最温柔的心事。
他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哼唱声，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原来喜欢一个人，连心跳都会变成最动听的旋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