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醉忘峰顶。
苏长歌拎着酒壶,晃晃悠悠地站着,长发随意披散而下,显然昨夜又喝多了。
墨清叹了口气,师尊除了第一天收徒现场时还算正经,结果认真不到半天,回来当晚就开始喝上酒了 。
“徒儿啊,《太清剑诀》讲究的是‘剑随意走,意随心转’……”她打了个酒嗝,随手折了根树枝。
“看好了!”
话音未落,她手一抖,树枝划出一道剑气,结果力道没控制好。
“轰!”
剑气劈歪了,首接把峰顶的凉亭削掉半边。
墨清:“……”
师尊啊,原著里有这么不靠谱的吗?
苏长歌干笑,“咳,意外意外……重来重来!”
墨清叹了口气,默默掏出《太清剑诀》基础篇,决定还是自己先研究一遍。
然而,当他刚按照剑谱上的动作,摆好姿势后。
苏长歌突然凑过来,醉醺醺地拍他肩膀。
“不对不对!你这姿势太死板了!剑法要活,活的那种!活得像……像醉虾!”
墨清一脸疑惑。
这个醉虾是不是太抽象了点……
“来来来,为师教你真正的精髓。”
苏长歌摇摇晃晃地舞剑,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墨清学着她左摇右晃,剑招没学会,倒是差点把自己绊倒了。
墨默趴在一旁,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又好像只是单纯打了个哈欠。
……
半个时辰后。
苏长歌教累了,抱着酒壶往地上一躺,就那么呼呼大睡起来。
墨清擦了擦汗,只觉得自己练的动作都是歪歪扭扭的,不像练剑,更像是那种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他再看看玉简上的剑招示意图,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自学更靠谱。
墨清随便地坐在地上,手拿着玉简,使用灵力激活后,他闭目凝神,在脑海中反复推演剑诀。
他默念口诀,手不自觉地跟着动作比划。
墨默趴在一旁,半眯着眼,像在监督他的修炼进度。
突然,墨清睁开眼,拿起长剑站了起来。
这一次,他不再跟着苏长歌“醉虾式”挥剑,而是严格跟着玉简的动作,一招一式,沉稳凌厉。
长剑挥出,寒光流转间,一道剑气劈出,竟然将一块青石削掉一角。
墨清自己都愣住了,“这……”
“好小子,不错嘛。”
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墨清转头,才发现苏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正倚在一棵梅树上,手里还晃着酒壶。
“看来为师的教学效果显著啊!”她笑眯眯说。
墨清:“……”
您大佬只是在旁边睡了一觉吧?
苏长歌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过,剑招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突然凑近,酒气混着淡淡的梅花香。
“真正的剑意,可不是玉简能教你的。”
话音刚落,她在墨清剑身上轻轻一弹……
一声剑鸣响起,墨清脑海里竟出现了一幅幅陌生的剑招画面,比玉简记载的……还要玄妙灵动。
“这是……”
“《太清剑诀》的真意。”苏长歌眨眼。
“为师虽然懒得正经教,但传个剑意还是可以的。”
她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去。
“今晚加练,背不完心法不准吃饭!”
墨清望着师尊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不靠谱的师尊,好像很厉害,不愧是原著中墨傲天的师尊……
他突然想到,如果未来真有墨傲天的话,他该叫对方儿子,还是师弟呢?要是墨傲天称他为师兄,那他们岂不是共轭师兄弟关系?
“喵。”
墨默突然一爪子拍过来,像催促他赶紧学习。
墨清摇摇头决定不想了,继续练剑。
……
夜幕降临,墨清的剑还没有停下。
他浑身湿透,汗流不止,手中的剑却越来越稳。
他反复学着苏长歌的剑意,动作更加行云流水。
“不对。”
苏长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她倚在那棵梅花树上,醉眼朦胧,却精准指出了问题。
她仰头灌了口酒,“剑……不需要那么规矩。”
墨清收起剑,擦了擦脸上的汗。
“师尊的意思是……”
苏长歌突然将酒壶拋向空中。
“小心。”
墨清下意识举剑去挡,却见酒壶很奇怪地避开了剑,又落回苏长歌手中。
“剑不是死的。”
她晃了晃酒壶。
“就像这酒,你以为它往左,它却往右。”
墨清若有所思。
“再来。”苏长歌突然正经起来,“这次,试着猜猜我的剑。”
话音刚落,她捡起一枝梅花枝,随意挥出,一道剑气突然朝墨清袭来!
墨清急忙举起剑。
“锵!”
第一剑,他挡住了,却震得虎口发麻。
“锵!”
第二剑,他预判错了,衣袖被划了一道口子。
“锵!”
第三剑……
渐渐地,墨清眼神变了。
他试着不再去看、去猜剑气是从哪来的……
而是用心感受着,身体记住着,他手中的剑仿佛有了生命般,挡住了一道道剑气。
“这才像话。”苏长歌满意点头,突然加重了剑气。
“试试这个。”
墨清只觉得一股磅礴剑意扑面而来,身体却下意识做出了反应。
他扭身躲过,挥出长剑,竟然将那道剑气劈了回去。
苏长歌大笑着,将反弹过来的剑气震散,“好!今晚加餐!”
墨清喘着气,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刚刚那一剑,他仿佛触摸到了某种玄妙的境界。
墨默不知什么时候叼来一只鸡,蹲在旁边歪头看他。
墨清盯着墨默叼来的肥鸡,还活着的鸡,还在死命扑腾的鸡。
“……这就是你说的‘加餐’?”他转头看向自家师尊。
苏长歌己经舒服地倚在软榻上,手里又多了一壶酒,闻言很理首气壮:
“当然啊!你烤,为师吃,这不是很合理吗?”
墨清:“……”
到底哪里合理了?
墨默蹲在一边,伸出爪子拍拍鸡,墨清似乎能看见,它眼里写满了“快烤,我等着吃”。
于是,本该继续学习的夜晚,变成了师徒二人,外加一只猫的烧烤大会。
墨清认命地生火、拔毛、烤鸡。
苏长歌在旁边时不时指点着。
“左边焦了!”
“翻面翻面!”
“撒点香料!”
她在不停开口,自己却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当烤鸡烤得金黄流油,香气西溢时,苏长歌突然凑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撕走了最肥的鸡腿。
“师尊!”
“喵!”
“哎呀,教徒弟很费体力的。”
她咬了一大口,满意地眯起眼,“不错不错,以后咱们峰的伙食就交给你了。”
墨清:“……”
师尊你说好的辟谷呢?
墨默趁机叼走了另一只鸡腿,溜一边享用去了。
夜风吹过,烤鸡的香气混着酒香,传遍醉忘峰。
墨清啃着鸡翅膀,看着还在抢另一只鸡翅的师尊和墨默,无奈一笑。
刻着剑诀的玉简被垫在烤架下沾满油渍,传说中一剑惊鸿的清韵真君,正毫无形象地啃着抢来的鸡翅膀……
练剑,真的不需要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