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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星的甜品正式上架那天，咖啡店的客流量翻了一倍。
他的招牌甜点「星芒慕斯」——淡金色的芒果慕斯上点缀着薄荷糖霜星星，口感轻盈得像咬下一口云朵——成了「澈夜」咖啡店最受欢迎的搭配。程澈站在吧台后，看着店里几乎坐满的客人，眉头微挑。
“程老板，我是不是很厉害？”喻星凑过来，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订单本，鼻尖上还沾着一点糖粉。
程澈伸手，拇指蹭掉他鼻尖的糖粒，淡淡道：“嗯，厉害。”
喻星耳根一热，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的风铃突然清脆地响了一声。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店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那人三十岁上下，眉眼锋利，手腕上的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他环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程澈身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好久不见，阿澈。”
程澈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喻星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小声问：“……朋友？”
“不是。”程澈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西装男毫不在意地走到吧台前，视线扫过甜品柜，轻笑一声：“你店里居然开始卖甜食了？真是稀奇。”
程澈没理他，转身去磨咖啡豆，指节微微发白。
西装男也不恼，目光转向喻星，伸出手：“周临，阿澈的……老朋友。”
喻星犹豫了一下，刚要伸手，程澈突然挡在他前面，冷声道：“别碰他。”
周临眯了眯眼，收回手，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么护着？”
喻星站在程澈身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绷紧的背肌。他悄悄扯了扯程澈的衣角，小声道：“没事的……”
程澈沉默几秒，终于开口：“你来干什么？”
“叙旧啊。”周临懒洋洋地靠在吧台上，“顺便尝尝能让‘从不碰甜食的程澈’破例的甜品，到底有多特别。”
他点了「星芒慕斯」，慢条斯理地尝了一口，挑眉：“确实不错，甜而不腻。”
喻星刚要松口气，却听周临话锋一转——
“不过，阿澈，你忘了自己为什么不吃甜食了吗？”
程澈的瞳孔骤然紧缩。
那天晚上，咖啡店提前打烊。
喻星收拾完厨房，轻手轻脚地上了阁楼。推开门时，程澈正坐在天窗下的地毯上，手里握着一杯威士忌，窗外雨丝绵密，玻璃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
“那个……我煮了醒酒汤。”喻星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茶几上。
程澈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喻星乖乖坐下，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周临是我大学同学。”程澈突然开口，声音低哑，“也是我前合伙人。”
喻星一怔。
“三年前，我们合伙开过一家甜品店。”程澈盯着酒杯里的冰块，“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店没了，我也再不吃甜食。”
他的语气很平静，可喻星却听出了一丝压抑的痛楚。
“所以……”喻星犹豫了一下，“是因为那家店倒闭了，你才……”
“不是。”程澈摇头，指尖无意识地着杯沿，“是因为背叛。”
他仰头喝尽杯中酒，喉结滚动，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
喻星心脏揪了一下，突然伸手握住了程澈的手腕。
“我不会背叛你。”他认真地说，眼睛亮得像星星。
程澈怔住，转头看他。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呼吸交错间，喻星闻到了威士忌的醇香和程澈身上独有的雪松气息。他的脸慢慢红了，却固执地没有松手。
程澈的目光落在喻星脸上，从的眼睛到微微张开的唇，眸色渐深。
“喻星。”他低声叫他的名字，嗓音沙哑。
“嗯？”
“你知不知道，随便对人承诺，是很危险的事？”
喻星还没反应过来，程澈突然倾身，将他压在了地毯上。
酒杯“咚”地滚落，威士忌浸湿了地毯，浓郁的酒香在空气中炸开。喻星睁大眼睛，呼吸几乎停滞——程澈撑在他上方，黑眸深不见底，像是压抑着某种汹涌的情绪。
“程、程澈……”他结结巴巴地喊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对方胸口的衣料。
程澈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闭了闭眼，翻身坐起。
“抱歉。”他揉了揉眉心，“我喝多了。”
喻星躺在地毯上，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一片空白。刚才那一刻，他几乎以为程澈要吻他……
窗外雨声渐大，阁楼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良久，喻星小声开口：“那个……醒酒汤要凉了。”
程澈“嗯”了一声，伸手把他拉起来。两人的指尖相触，又迅速分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
夜深了，雨却越下越大。
喻星洗完澡出来时，发现程澈还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碗己经冷掉的醒酒汤，神色晦暗不明。
“你还不睡吗？”他擦着头发问。
程澈抬头，目光落在他滴水的发梢上，皱了皱眉：“过来。”
喻星乖乖走过去，下一秒，一条干燥的毛巾盖在了他头上。程澈站在他面前，动作轻柔地帮他擦头发，指尖偶尔蹭到耳廓，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程澈。”喻星突然开口。
“嗯？”
“其实……你可以试着再相信一次。”他仰起脸，湿漉漉的眼睛首视对方，“至少，相信我。”
程澈的手顿住了。
半晌，他低声道：“为什么？”
“因为……”喻星抿了抿唇，鼓起勇气，“因为我喜欢你做的咖啡，喜欢你的店，也喜欢……”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程澈眸色一暗，突然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也喜欢什么？”
喻星耳尖通红，慌乱地后退一步，结果绊到了茶几腿，整个人向后倒去——
程澈一把揽住他的腰，两人一起跌进了沙发里。
喻星趴在程澈胸口，能清晰地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他的脸烧得厉害，刚要爬起来，却听见程澈低笑了一声。
“跑什么？”他收紧手臂，将喻星牢牢圈在怀里，“话还没说完。”
喻星羞得把脸埋在他肩上，闷声道：“……你明明知道。”
程澈轻轻摸了摸他的后颈，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