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连续三天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他的被窝总是莫名温暖。
明明睡前只有他一个人,但每天清晨醒来,被窝里都暖烘烘的,仿佛有人在他熟睡后悄悄躺进来过。更奇怪的是,程澈的黑眼圈明显淡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
"你最近睡得很好?"喻星一边切水果一边装作不经意地问。
程澈正在研磨咖啡豆,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嗯。"
"有多好?"
"五小时。"
喻星差点切到手指:"五小时?!"这进步也太快了吧!
程澈嘴角微扬:"你的故事很有效。"
喻星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当晚,他决定装睡一探究竟。
***
凌晨一点,喻星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呼吸刻意保持平稳。
半小时后,房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停在床边,来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
喻星猛地睁开眼睛:"抓到了!"
程澈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被角。暖黄的夜灯下,他穿着深蓝色睡衣,头发微微蓬乱,看起来竟有几分罕见的柔软。
"你每天晚上都这样?"喻星坐起身,"等我睡着了就偷偷溜进来?"
程澈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只是确认你有没有踢被子。"
"骗人!"喻星戳了戳他的胸口,"你就是来蹭睡的!"
程澈抓住他作乱的手指,声音低哑:"嗯,我认罪。"
他俯身将喻星压回床上,鼻尖几乎相触:"所以,法官大人要怎么惩罚我?"
喻星的心脏砰砰首跳,结结巴巴道:"......罚、罚你以后光明正大地来睡!"
程澈低笑一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遵命。"
***
第二天早上,咖啡店的熟客们发现了一些变化。
"你们有没有觉得,"退休教师李奶奶推了推老花镜,"程老板今天特别精神?"
大学生小林咬着吸管点头:"何止精神,刚才我亲眼看见他对着咖啡拉花笑了!"
"而且,"花店老板陈姐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喻脖子上有个红印子......"
众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吧台后的两人——程澈正在手把手教喻星拉花,从背后环抱的姿势亲密得不像话。喻星耳尖通红,而程澈的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我赌五十块,"小林掏出手机,"他们这周内必官宣!"
"我赌明天!"陈姐拍下一张百元大钞。
李奶奶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年轻人,太急躁。我看他们己经在一起了。"
***
当晚打烊后,喻星发现程澈罕见地没有立刻收拾咖啡机,而是站在窗边发呆。
"怎么了?"他凑过去,顺着程澈的视线看向窗外——对面大楼的灯光在夜色中连成一片星河。
程澈突然开口:"我母亲去世后,我就再也没睡过整觉。"
喻星心头一紧,轻轻握住他的手。
"每次闭上眼睛,都会想起医院消毒水的味道,"程澈的声音很平静,但指节微微发白,"还有心电监护仪变成一条首线时的声音。"
喻星鼻子发酸,将头靠在他肩上:"现在呢?"
程澈转身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现在只闻到牛奶和香草的味道。"
——那是喻星常用的沐浴露香气。
"程澈,"喻星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我给你换个专属安眠药吧?"
"什么?"
喻星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碰:"晚安吻,包治失眠。"
程澈眸色一暗,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窗外星光闪烁,而他们的剪影在玻璃上紧紧相贴,再难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