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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温言难得比平时早了十分钟到校。他手里拎着一袋热腾腾的豆浆和小笼包，晃悠到教室后门时，正好看到祈渊独自坐在座位上预习功课。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温言靠在门框上看了几秒，才慢悠悠地走过去，把早餐往祈渊桌上一放。
"给你的。"
祈渊抬起头，眉头微蹙："我不吃早餐。"
"骗人，"温言拉开他前座的椅子，反坐着面对他，"上周五我看到你抽屉里藏着燕麦棒。"
祈渊的耳尖微微泛红，似乎没想到自己的小习惯会被发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豆浆，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怎么样？"温言凑近，"校门口张阿姨家的豆浆，我排了十分钟队呢。"
"……太甜了。"祈渊嘴上这么说，却又喝了一口。
温言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正要说话，班主任突然走进教室，敲了敲黑板："同学们，下个月校篮球联赛的报名表己经发下来了，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到体育委员那里报名。"
班里几个男生立刻兴奋地讨论起来。温言转头看向祈渊："你打篮球吗？"
"不打。"
"真可惜，"温言撑着下巴，"我还想看你穿篮球服的样子呢。"
祈渊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留下一小团墨迹。他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无聊。"
温言也不在意，转身在报名表上龙飞凤舞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
篮球赛前的训练如火如荼地进行着。每天放学后，温言都会留在球场加练。他的球技很好，运球、突破、投篮一气呵成，经常引来围观同学的喝彩。
但祈渊从没来看过。
周西下午，温言正在练习三分球，忽然听到场边传来一阵骚动。他转头看去，祈渊居然抱着一本书坐在看台上，面无表情地翻着页，仿佛只是随便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看书。
温言的心脏漏跳一拍。他扬起嘴角，冲祈渊挥了挥手，对方却连头都没抬。
"装模作样。"温言小声嘀咕，却忍不住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更加卖力。
一个漂亮的转身过人后，他故意把球往祈渊的方向运，然后假装失误，让球滚到了看台下方。
"学霸，帮忙捡个球呗？"他喘着气，双手撑在膝盖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
祈渊终于抬起头，目光在温言汗湿的T恤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弯腰捡起篮球，走到场边递给他。
"谢谢。"温言接过球，指尖故意擦过祈渊的手背，"要不要一起打？我教你。"
"不用。"
"怕输给我？"
祈渊看了他一眼，突然脱下校服外套，解开袖扣，把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三球定胜负。"
温言眼前一亮："输了的人请客吃饭？"
"随你。"
球场上的其他队员识趣地让出半场。温言把球传给祈渊："你先。"
祈渊接过球，动作意外地娴熟。他一个假动作晃过温言，轻松上篮得分。
"哇，深藏不露啊学霸。"温言挑眉，"再来。"
第二球，温言认真防守，但祈渊一个后撤步跳投，球稳稳入网。2-0。
"最后一球，"温言抹了把汗，"我要动真格的了。"
祈渊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拭目以待。"
这次温言全神贯注，死死盯住祈渊的动作。当祈渊试图突破时，他迅速贴近，两人身体几乎相撞。祈渊突然变向，温言紧跟不舍，却在落地时踩到了什么，脚踝一扭——
"小心！"
祈渊扔下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但惯性太大，两人一起摔在了地板上。温言在下，祈渊在上，两人的胸膛紧紧相贴，呼吸交错。
时间仿佛静止了。
温言能清晰地看到祈渊瞳孔中自己的倒影，能感受到对方胸膛下急促的心跳。祈渊的睫毛轻颤，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温言的唇上。
"咳咳，你们没事吧？"队友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氛围。
祈渊迅速起身，耳根通红："你脚怎么样？"
温言试着动了动，倒吸一口冷气："好像扭到了。"
祈渊蹲下身，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踝："肿了，要去医务室。"
"那你背我？"温言眨眨眼。
祈渊看了他一眼，突然转身蹲下："上来。"
温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他小心翼翼地趴上祈渊的背，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祈渊的身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混合着些许汗水的味道，莫名让人安心。
"学霸，你身上好香。"温言故意在他耳边说。
祈渊的手臂一紧："闭嘴。"
去医务室的路上，不少同学惊讶地看着他们。温言把脸埋在祈渊的肩膀上，闷声笑道："这下全校都知道我们关系不一般了。"
"……再说话就把你扔下去。"
"你舍不得。"
祈渊没再反驳，只是托着温言腿弯的手微微收紧。
***
医务室里，校医简单检查后给温言敷了冰袋："轻微扭伤，休息两天就好。"
校医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温言靠在床头，看着祈渊站在窗边的背影："今天谢谢你。"
祈渊转过身，阳光在他身后形成一圈光晕："你故意的。"
"什么？"
"那个摔倒。"祈渊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根本没那么容易失去平衡。"
温言与他对视，突然笑了："是啊，我故意的。"
他伸手拽住祈渊的衣领，将他拉近："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接住我。"
祈渊的呼吸明显乱了。他撑着床沿，与温言鼻尖相抵，目光深沉："为什么是我？"
"因为……"温言轻声说，"我只想被你接住。"
两人的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就在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医务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温言，你的药……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祈渊迅速首起身，面无表情地接过队友手中的药袋："谢谢，我来照顾他。"
队友识相地溜走了。温言看着祈渊泛红的耳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学霸，你刚才是不是想亲我？"
祈渊把药袋扔到他身上："自己擦药。"
"我够不到嘛，"温言耍赖，"帮人帮到底？"
祈渊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坐回床边，拿出药膏。他的手指沾着清凉的药膏，轻轻涂抹在温言脚踝红肿的地方，动作小心翼翼，像对待什么珍宝。
温言看着他低垂的睫毛，心跳加速："祈渊。"
"嗯？"
"我赢了。"
祈渊抬起头："什么？"
"三球定胜负，最后一球没打完，"温言笑得狡黠，"所以算我赢。你要请我吃饭。"
祈渊沉默片刻，突然俯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抵了。"
说完，他起身离开，留下温言一个人呆坐在床上，手指不自觉地触碰着还残留着温度的唇。
"0837，"他喃喃道，"我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系统冷静地回答："检测到宿主心跳过速，建议深呼吸。"
温言把脸埋进枕头里，无声地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