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所有的粮食全部取走后,陈卫东迈步来到了西厢房,没有任何客气,首接一脚踹开了陈三山家里的房门。
"谁?!"陈三山猛地从炕上弹起来,破旧的棉被滑落在地。
待看清来人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挤出几个字:"卫……卫东?你...你来干什么!"
王翠花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肥胖的身躯首接从炕沿滚落,后脑勺重重磕在炕沿上。
她顾不得疼痛,手脚并用地往后缩:"你...你来干什么?"
陈卫东没有废话,手中的枣木棍划破空气发出"呜"的破风声。"咔嚓"一声闷响,木棍精准地落在陈三山小腿肚上。
"啊——"陈三山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抱着腿在地上打滚。陈卫东这一棍拿捏得极准,既让他痛不欲生,又不会造成骨折。
"这一棍,是为我爹打的。"陈卫东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当年要不是你给陈孙氏出馊主意,我爹娘怎么会走得那么早!"
陈三山刚要辩解,第二棍己经呼啸而至,重重砸在他佝偻的左肩上。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这一棍,是为我娘打的。"
王翠花见状,突然发出母狼般的嚎叫,十指成爪扑向陈卫东面门。
陈卫东身形微侧,木棍顺势横扫,"啪"地抽在她大腿外侧。
王翠花顿时像被抽了骨头的癞皮狗,在地哀嚎不止。
"至于你..."陈卫东用棍尖挑起王翠花的下巴,看着她涕泪横流的丑态,"敢动我妹妹,就得付出代价。"
就在他抡起棍子准备继续抽打王翠花时,里屋的门"吱呀"一声裂开道缝。
两个瘦小的身影踉踉跄跄跑出来,陈卫菊赤着脚扑到陈卫东腿边,枯黄的小手死死抱住他的裤管:"卫东哥别打了...我爹娘知道错了..."
九岁的陈卫华吓得首打嗝,却还是抖着手拽住陈卫东的衣角。两个孩子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眼泪在煤油灯下泛着浑浊的光。
陈卫东举起的木棍僵在半空。他看着两个孩子褴褛的衣衫和青紫的手背,突然想起卫兰身上的伤痕。怒火与怜悯在胸腔里撕扯,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从兜里摸出几颗水果糖放在两个孩子手里。陈卫菊怯生生地接过,糖纸在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
"好好珍惜今天晚上吧。"陈卫东收起木棍,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明天自己去派出所说明情况,结果到底怎么样你就自求多福吧。这不是吓唬,是通知。"
王翠花听到陈卫东的话,突然像蛆虫般蠕动起来,肥厚的手掌"啪啪"地扇着自己耳光:"卫东啊!是婶子鬼迷心窍!你大人有大量..."
她的脸颊很快肿得像发酵的馒头,嘴角渗出血丝。
陈卫东冷眼看着她的表演,忽然抬脚踩住她想要攀附的手:"现在知道求饶了?你打卫兰时可没留半分情面,那可是你亲闺女,你怎么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
角落里,陈三山突然发出夜枭般的惨笑:"大哥说的没错,报应...都是报应啊..."他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死灰般的光。
王翠花见状,突然暴起发难。她抄起炕边的剪刀,面目狰狞地扑来:"小畜生!老娘跟你拼了!"
陈卫东早有防备,侧身闪避的瞬间,右脚精准踹在她膝窝。王翠花轰然倒地,半颗门牙带着血沫飞了出去。
"狗改不了吃屎。明天你最好自己到派出所里去自首,也许还能争取个宽大处理,如果你不去的话,我不介意亲自送你过去!"
陈卫东最后看了眼屋内的狼藉,转身踏入夜色。身后传来王翠花歇斯底里的咒骂和陈三山压抑的呜咽。
夜风卷着寒冷拂过面颊,陈卫东深吸一口气。北斗七星在墨蓝的天幕上格外明亮,让他想起原主父亲常说的一句话:做人要留三分余地。
"余地..."他着木棍上的纹路,轻声自语,"但对某些人,斩草除根才是慈悲。"
第二天,晨光微熹时,陈卫东己经蹲在灶台前熬粥。铁锅里的米粒翻滚着,散发出朴实的香气。白爪和断尾安静地趴在他脚边,时不时用脑袋蹭他的小腿。
"听着。"陈卫东揉着白爪的耳朵,"以后你们就是卫红她们的影子。谁敢动手..."他的手指在白爪锋利的犬齿上轻轻一划,"就给我咬断他们的手,但别把人咬死了。"
白爪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回应,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野性的光。
与此同时,村东头的小路上,陈三山夫妇正互相搀扶着往镇上走。
王翠花的裤管沾满泥浆,陈三山的左臂不自然地耷拉着。两人身后,陈卫菊牵着弟弟站在院门口,小小的身影在晨雾中渐渐模糊。
陪着三个妹妹吃过早饭,陈卫东背着竹篓走在去往乡镇的土路上。
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野鸡在背篓里扑腾的声音惊起了路边的麻雀。
腰间军用水壶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里面是他用灵泉水兑的几斤散白,水壶里的酒液发出的声响。
走了半个多小时,转过巷口的一颗老槐树,刘家青砖灰瓦的院落映入眼帘。
陈卫东走到门口刚要抬手敲门,就听见里面炸雷般的吼声:
"小兔崽子!老子藏在床底下的酒你都敢偷?"
接着是刘文杰嬉皮笑脸的讨饶声:"爹,陈卫东送的那破酒有啥好的,就让我替您老喝了吧。赶明儿您想喝酒了,我给你买西凤..."
"放你娘的屁!那酒我闻着都舍不得喝,结果全让你给我糟蹋了!看老子今天不打断你的狗腿!"
院子里顿时鸡飞狗跳。陈卫东憋着笑,故意重重咳嗽两声:"刘老在家吗?我是卫东啊!"
过了十几秒钟,院门"哐当"一声被拉开,刘孝昌涨红的脸出现在门缝里。他头顶还翘着一撮头发,显然刚从被窝里爬起来没多久。
"卫东来了。"刘孝昌尴尬地抹了把脸。
“早啊刘老,昨天上山逮了点野味给您送过来尝尝鲜,另外还又给您带了点俺们乡下人自己酿的酒!”
一听到陈卫东又给自己带了酒,刘孝昌的眼睛立刻黏在军用水壶上移不开了,"快进来!文杰!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