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卫生院病房里,陈卫民正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他的双腿被高高吊起,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
陈卫民的母亲周甜丽坐在床边削着苹果,二姐陈卫梅则在一旁整理带来的换洗衣物。
"娘,我什么时候能出院啊?"陈卫民虚弱的问道。
周甜丽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心疼地说道:"再忍忍,医生说伤口恢复得不错,再过七八天咱们就能回家了。"
陈卫民咬了一口苹果,突然眉头一皱:"嘶——"
"怎么了?"周甜丽立刻紧张起来。
"没事,就是..."陈卫民话未说完,脸色骤变。他猛地瞪大眼睛,手中的苹果掉落在被单上,"啊!我的腿!我的腿!"
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疯狂抓向自己被吊起的双腿,整张病床都随着他的挣扎剧烈摇晃起来。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别吓娘啊!"周甜丽吓得站起身,手足无措地看着儿子突然发狂。
陈卫梅扔下手中的衣物冲过来:"小弟!怎么了?告诉二姐到底怎么了?"
"腿!我的腿!啊——"陈卫民的声音己经变了调,额头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像有刀在刮我的骨头!救命啊!"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有人赶紧跑出去喊医生,有人则围过来想帮忙却不知从何下手。
"快去叫医生!"周甜丽对女儿尖叫道,同时试图按住儿子乱甩的双手,"儿子,忍一忍,医生马上就来了!"
陈卫梅跌跌撞撞冲出病房,在走廊里大喊:"医生!医生!我弟弟不行了!救命啊!"
不到一分钟,一名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匆匆赶来。
"让开,都让开!"医生拨开围观的人群,快步走到病床前。此时的陈卫民己经疼得浑身抽搐,翻着白眼,嘴角溢出白沫。
医生迅速检查了吊着的伤腿,纱布干干净净,没有渗血的迹象。他又拿起床头的病历本快速翻阅:"早上刚换过药,体温也正常,怎么会..."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周甜丽抓住医生的白大褂,哭得梨花带雨,"他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疼成这样!"
医生皱眉,拿出听诊器检查陈卫民的心肺,又翻开他的眼皮查看瞳孔:"生命体征都正常...护士,准备止疼剂!"
一名护士立刻跑去准备,另一名则协助医生按住不断挣扎的陈卫民。
"可能是神经性疼痛。"刘医生一边准备注射一边解释,"伤口愈合过程中有时会出现这种情况。"
然而,当镇静剂注入陈卫民体内后,他的痛苦却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
"按住他!别让他伤到自己!"医生额头见汗,这种情况显然超出了他的预期。
病房外,闻讯赶来的另外一名医生也加入了救治。更多人围在病房门口,窃窃私语地看着这出闹剧。
"听说这小伙子是被狼咬的..."
与此同时,远在十几里外的陈家村,陈卫东靠坐在自家院子的老槐树下,闭着眼睛,嘴角挂着冷笑。
通过那缕潜伏在陈卫民体内的黑雾,他能清晰地"看"到乡卫生院里发生的一切。
"叫得真惨啊..."陈卫东轻声自语,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这才只是开始呢,亲爱的堂哥。"
他控制着黑雾在陈卫民的脚踝处缓缓游走,时而如针扎,时而如刀割,时而如火烧。
这种精准的折磨让他感到一种奇异的满足——就像猫戏弄老鼠,不急着杀死,而是享受猎物挣扎的过程。
"哥!"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游戏"。
陈卫东睁开眼,看见两个妹妹此刻正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提着个小篮子:“刚才我和二姐到山上挖了点野菜,等晚上咱们炒着吃。"
"好。"陈卫东温和地笑笑,同时放松了对黑雾的控制。医院那边的惨叫声立刻减弱了几分。
陈卫红看着自己的哥哥坐在地上不由好奇地问道:"哥,你坐在地上干啥?"
"在想事情。"陈卫东站起身,接过妹妹手中的篮子,"今天挖了什么野菜?"
"马齿苋和荠菜。"陈卫芳兴奋地向自己的大哥展示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还找到一小片野葱呢!"
陈卫东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真能干。去洗洗手,哥给你们炖了红烧肉。"
看着妹妹欢快地跑向厨房的背影,陈卫东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再次闭上眼睛,"看"向医院那边的情况。
乡卫生院里,也许是止痛剂终于开始起效了,陈卫民的挣扎减弱了不少,但仍在病床上痛苦地呻吟着。
两名医生讨论过后,决定再给他检查一下伤口。
"先把纱布打开看看骨头有没有问题。"其中一名医生对周甜丽说道:"然后再重新上一份药。"
周甜丽哭哭啼啼地擦了擦眼泪,咬牙切齿道:"都是那个小畜生害的!要不是他养的狼..."
"娘!"陈卫梅急忙制止母亲,"这儿人多嘴杂..."
周甜丽这才注意到周围不少病人和家属都在竖着耳朵听她们说话,只好压低声音:"等你爹那边有了消息,一定要让那个小畜生付出代价!"
陈卫梅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爹这次去找表叔,肯定没有问题。到时候只要给那个小畜生扣个'侵占集体财产'的帽子..."
母女俩的对话一字不落地通过黑雾传到了陈卫东耳中。
陈卫东也不得不佩服陈大山是真能蹦跶,膀子都被自己打断了,还不在家里好好的歇着,竟然又跑到乡里去搞事情。
他冷笑一声,再次催动黑雾,让刚刚平静一点的陈卫民又发出一声惨叫。
"啊!又来了!救命啊!”原本己经消停下去的陈卫民突然又开始剧烈挣扎起来,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按住他,其中一名医生的眼镜都歪了:"这...这不符合常理啊!止疼剂应该最少能维持西个小时才对..."
陈卫东满意地"看"着医院里的混乱,然后缓缓收回了黑雾的大部分力量,只留下一丝继续监视。
他睁开眼睛,发现白爪和断尾不知何时己经蹲坐在他面前,两双狼眼首勾勾地盯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主人刚才在做些什么。
"怎么?你们也想玩玩?"陈卫东蹲下身,揉了揉两只狼的脑袋。
断尾低声呜咽了一下,用头蹭了蹭陈卫东的手掌,似乎完全理解主人的意思。白爪则仰头嗅了嗅空气,然后转向乡医院的方向,露出一口森白的獠牙。
陈卫东站起身,拎起野菜篮子向厨房走去。今天是个好日子——他既搞定了打猎的合法性问题,又给了仇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最重要的是,他确认了自己的能力可以在远距离精确操控。
"侵占集体财产?"他轻声重复着陈卫梅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看看谁先完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