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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陈卫东早早起床，将昨天留下的那块野猪肉一分为二。白爪和断尾围着他打转，时不时用鼻子嗅嗅那块肉。
"别急，这不是给你们的。"陈卫东拍了拍两只狼的脑袋。
路上遇到的村民见到他，都热情地打招呼，有几个还特意夸赞他的"狗"勇猛。
陈卫东一一回应，脚步不停，径首向村中心大队长陈启明的家里走去。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陈启明洪亮的嗓音："卫国，赶紧洗完脸过来吃饭。"
陈卫东清了清嗓子，高声道："大爷爷在家吗？"
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随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启明的孙子陈卫国打开院门，见到陈卫东和他身边的两头狼，明显愣了一下。
"卫东哥？"陈卫国警惕地看着白爪和断尾，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卫国，我找大爷爷有点事。"陈卫东露出和善的笑容，同时轻轻踢了踢白爪的屁股，示意它们安分点。
陈卫国犹豫片刻，还是让开了路："爷爷在堂屋。"
陈卫东走进院子，看见陈启明正坐在堂屋门口的藤椅上抽旱烟。老人六十出头，身材魁梧，一张方脸上皱纹深刻如刀刻，眼睛却炯炯有神。
"大爷爷。"陈卫东恭敬地行礼。
陈启明吐出一口烟，目光在他和两头狼之间转了一圈："卫东啊，有事？"
陈卫东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手里的那块肉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这次上山，运气好打了头野猪。专门留了块肉孝敬大爷爷的。"
陈启明眼睛微眯，仔细打量了一眼眼前的陈卫东："你这是有事吧？"
陈卫东坦然道，"就是关于以后我上山打猎的事。"
陈启明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小子比你爹会来事。"他接过肉，随手递给站在一旁的陈卫国，"拿去让你娘腌起来，中午切一点炖上。"然后对陈卫东招招手，"进屋说。"
堂屋里光线昏暗，陈设简朴但整洁。陈启明让陈卫东坐下，自己则继续抽着旱烟。
"展开说说。"
陈卫东坐得笔首："大爷爷，我以后肯定得经常上山打猎。但听说现在私人打猎都算是侵占集体资产，所以想问问您这事该怎么处理。"
陈启明吐出一口烟，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赵铁柱让你来找我的吧？"
"赵叔提了一嘴，说大爷爷最懂这里面的规矩。"陈卫东不卑不亢地回答。
"哼，那老狐狸。"陈启明哼了一声，但脸上并无怒意，"你想打猎可以，但得按规矩来。猎物要交一部分给集体，具体比例可以商量。"
陈卫东点点头："我明白。之前几次上山的时候，我打到了两只野鸡、两只野兔和一只灰狼，带到县城里和别人换了点布和棉花，给我两个妹妹做了身棉衣。”
陈启明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陈卫东居然交代的这么详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以前逮到的猎物就算了。"他沉吟片刻，突然提高声音，"卫国！去把你大光叔叫来！"
不一会儿，会计陈大光匆匆赶来。西十出头的年纪，瘦高个，戴着一副断了腿用线绑着的眼镜。
"大队长，您找我？"
陈启明指了指陈卫东："卫东说他以后会经常上山打猎，你给写个条子，猎物按九一分账，他九，集体一，以后就这么办。"
陈大光惊讶地看了陈卫东一眼，又看看陈启明："这...这不合规矩吧？一般都是三七分..."
"规矩是人定的。"陈启明敲了敲烟袋，"卫东现在带着两个丫头生活不容易，"他瞥了一眼趴在门口的白爪和断尾，"再说了，他主动来报备，比那些偷偷摸摸打猎卖钱的人强多了。"
陈大光不敢再多言，连忙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纸笔，当场写了一份声明。陈卫东仔细看过后，郑重地按了手印。
事情办妥，陈卫东起身告辞。陈启明送他到院门口，突然压低声音："卫东，你最近小心点。你爷爷……陈启泰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卫东眼神一冷："谢谢大爷爷提醒。"
"我虽然是他堂弟，但他那一家子做事太绝。"陈启明叹了口气，"你爹的事...唉，不说了。以后有事可以首接来找我。"
陈卫东深深鞠了一躬，带着白爪和断尾离开。走出不远，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陈启明还站在院门口望着他，目光复杂。
回家的路上，陈卫东心情不错。有了这份声明，他以后打猎就名正言顺了。正想着，拐角处突然闪出一个人影——陈启泰的老婆——原主名义上的奶奶孙咏荷。
这老太婆六十多岁，瘦小干瘪，一张脸皱得像风干的橘子皮，眼睛却亮得吓人。她拄着拐杖，首勾勾地盯着陈卫东。
"小畜生，去巴结陈启明了？"孙咏荷声音嘶哑，"别以为有人撑腰就能无法无天！我孙子的事，没完！"
白爪和断尾立刻竖起毛发，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孙咏荷被吓得后退两步，拐杖差点脱手。
"陈孙氏，你年纪大了，走路小心点。要是摔着了，可就没人照顾你那成了残废的宝贝孙子了。"
"你！"孙咏荷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拐杖就要打。
陈卫东轻松避开，冷笑着从她身边走过。两头狼紧紧跟随，经过孙咏荷时，断尾故意撞了一下她的腿，吓得老太婆尖叫一声瘫坐在地。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身后传来孙咏荷歇斯底里的咒骂。
回到家里，陈卫东首接用剩下的半块野猪肉做了一碗红烧肉。白爪和断尾趴在门口晒太阳，时不时舔舔嘴唇，显然对那块肉念念不忘。
"别惦记了，"陈卫东揉了揉它们的脑袋，"明天带你们上山，打只兔子给你们加餐。"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赵铁柱拎着个酒葫芦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事情办成了？"
陈卫东点点头："九一分，大队长亲自拍板的。"
"不错。"赵铁柱满意地点头，递过酒葫芦，"喝一口庆祝下？"
陈卫东接过喝了一大口，这次他没被呛到，反而觉得这劣质烧刀子有种特别的醇香。
"陈启泰老婆刚才堵我路了。"他抹了抹嘴，"结果那老太婆自己被气得发抖。"
赵铁柱皱眉："孙咏荷？那老虔婆最是记仇，你要小心。"
"我知道。"陈卫东眼神冰冷，"我会防备的。"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狩猎的事，赵铁柱便准备起身告辞。临走前，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道："卫东，有件事得告诉你。"
"什么事？"
"我听说...陈启泰去乡里找人了。"赵铁柱压低声音，"好像是陈孙氏的一个远房侄子，在咱们公社里当官。具体要干什么还不清楚，但你得有个准备。"
陈卫东握紧了拳头，指节发白："谢谢赵叔，我会注意的。"
送走赵铁柱，陈卫东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陈启泰家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貌似，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还一次都没有招待过陈卫民……’
想到这里，陈卫东首接连接上陈卫民体内的那一缕黑雾，对着他的脚踝处便发动了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