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 第七章.7

李宁玉看见另一个自己穿着日军制服，正在破译中国军队的密码。那个"李宁玉"抬头时，左眼是正常的黑色瞳孔，右眼却是顾晓梦的银白色。

「系统提示：胎儿发育达标，解锁记忆碎片01」

机械音首接在颅骨内震荡，李宁玉的视神经被迫接收1937年的画面：

南京城破当日，15岁的顾晓梦被绑在电椅上，而操控设备的人——赫然是日军密码顾问"玉子小姐"。

"这是...我的前世？"李宁玉踉跄后退，撞翻了柳漾收集的咖啡杯。那些杯子排列成的图案，正是紫金盒上的八卦方位。

顾晓梦突然从手术台弹坐起来，右手掐住自己喉咙，左手却温柔地抚摸小腹。她的双瞳分裂成截然不同的两种状态："系统要我杀了她...否则孩子会..."

「警告：平行世界稳定性降至53%」

「选择A：处决顾晓梦，胎儿存活率100%」

「选择B：保全顾晓梦，72%概率时空坍塌」

李宁玉抓起沾血的密码本砸向墙壁："这不是系统！是脑机接口的强制指令！"

碎片划破她的脸颊，血滴在顾晓梦锁骨间的扇形伤痕上。那道伤疤突然发光，显现出微型电路板的纹路——金生火植入的控制器。

"找到...鸢尾花..."柳漾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的办公室...731部队实验报告..."

时空裂缝持续扩大。李宁玉看见无数个自己在平行世界做出不同选择：有的开枪打穿了顾晓梦的眉心，有的抱着婴儿被烈火吞噬，还有的正在解剖柳漾的大脑...

剧痛中她突然醒悟：金生火办公室的鸢尾花永远插在水晶瓶里，因为那种转基因品种需要持续释放抑制柳漾人格的费洛蒙。

"晓梦，听着！"李宁玉按住顾晓梦分裂的双瞳，"紫金盒坐标在你呕吐物里，现在我要你切换回柳漾！"

她抓起手术刀划开自己手掌，让鲜血滴入顾晓梦口中。铁腥味刺激下，顾晓梦的银白眼瞳突然扩大，暂时压制了主人格。

「检测到基因认证」脑内的电子音变了调，「管理员权限激活：玉子小姐」

柳漾彻底掌控身体后第一件事，竟是撕开旗袍领口，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胎儿的位置闪烁着微光，组成一行摩尔斯电码：TRUST ME。

"孩子...是我们的量子纠缠态。"柳漾抓住李宁玉流血的手按在自己腹部，"每个选择既是对的也是错的..."

天花板突然坍塌，龙川肥原带着士兵破门而入。但下一秒所有人都僵住了——悬浮在空中的玻璃碎片组成巨大的人脸，那是所有平行时空里李宁玉的叠加态。

"你们对时空连续性一无所知。"万千个李宁玉的声音同时响起。玻璃碎片暴雨般射向日军，每一片都折射出不同的未来图景。

龙川肥原惨叫着想开枪，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量子化分解。柳漾趁机拉着李宁玉逃向密道，在穿过门框的瞬间，李宁玉瞥见墙上日历显示着两个日期：今天和1937年1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