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再没有躲闪,而是颤抖着环住他的脖颈,将最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他。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凌乱的被褥上洒下细碎的金斑。
欧阳薇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床边的垃圾桶上——
几个用过的套套散落在里面,在阳光下泛着微妙的反光。
她下意识开始默数:"一、二......"
"看什么呢?" 雷震突然从背后环住她的腰,晨起的嗓音带着餍足的沙哑。
欧阳薇耳根一热,慌忙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她雪白的后颈瞬间漫上绯色,像初绽的樱花。
雷震低笑着咬住她发烫的耳垂:"数清楚了?几个?" 湿热的气息钻进耳蜗。
"你......没个正经!" 欧阳薇羞得整个人缩进被窝,却被他连人带被搂进怀里。
蚕丝被下形成个鼓包,随着她的挣扎微微颤动。
雷震突然也钻进被窝,发丝蹭过她敏感的锁骨,闷闷的声音从她胸前传来:"昨晚才第三次就求饶......"
"你还能?!" 欧阳薇震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
雷震抬头,晨光里笑得像只餍足的狼:"体力满满。" 还幼稚地比了个加油手势。
他眼底跳动的火光让她腰肢发软。
欧阳薇揪着被角小声讨饶:"真的不行了......" 尾音拖得绵软,像融化的蜜糖。
雷震突然正色,指尖抚过她腰间暧昧的红痕:"得适应。" 又压低声音补了句,"毕竟......"
未尽的话语化作落在她眼睑的轻吻,比晨露还要温柔。
欧阳薇忍着双腿的酸痛……去看母亲。
圣安疗养院的走廊静得能听见点滴落下的声音。
欧阳薇站在病房门前,指尖悬在门把上微微发抖。
十年了,她终于能再次见到清醒的母亲——而不是那个沉睡在病床上的苍白影子。
雷震的吻还残留在她额头,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不用了,"她轻声拒绝丈夫的陪同,"我想和妈妈单独待会儿。"
随着门推开
晨光斜斜地照进病房,在洁白的床单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
而床边,一个男人的背影映入眼帘——
他穿着挺括的深灰色衬衫,肩线利落得像裁开的夜色,正专注地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
"薇薇!"母亲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活力。
可那个男人连头都没回,依旧保持着喂食的姿势。
修长的手指稳稳托着瓷碗,腕骨在阳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他整个人像幅定格的老照片,连袖口折起的褶皱都透着股从容不迫。
欧阳薇僵在门口,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这位是......?"
男人终于放下粥碗。当他的侧脸转向晨光时,欧阳薇呼吸一滞——
那道从眉骨贯穿到下颌的伤疤,像道劈开月亮的闪电。
"薇薇……"他起身时带起一阵清冽的雪松香
欧阳薇的指尖微微发凉。
——宋砚。
这个名字像一把尘封的钥匙,突然撬开了记忆的锁。
高二那年盛夏,蝉鸣刺耳,少年站在教室门口,最后一次替她擦掉眼泪:"薇薇,等我学成归来,一定治好阿姨......到时候,我们结婚。"
可第二天,宋家便如人间蒸发般消失。
她曾疯了一样找遍整座城市,首到在某个里夜遇见雷震......
"薇薇?"母亲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这是小砚啊,你不记得了?"
欧阳薇垂下眼睫,藏住翻涌的情绪:"妈,我不记得了。"
说谎时,她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
宋砚从容起身,白大褂下摆划过一道利落的弧线:"阿姨,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薇薇,快去送送!"母亲急切地推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红晕。
她不敢刺激母亲,只好沉默地跟上。
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两人的脚步声在寂静中重叠,又错开。
就像十年前那个无疾而终的约定。
最终,是宋砚先停下。
与此同时,电梯"叮"地一声打开——
"薇薇。"雷震大步走来,手臂自然地环住她的肩。
"雷先生,你好。"宋砚微微颔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如水。
"辛苦了。"雷震的拇指在妻子肩头,那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安抚动作。
欧阳薇猛地抬头:"你们......认识?"
"宋医生是我特意从M国请来的。"雷震轻笑,却将她搂得更紧,"哈佛最年轻的脑科专家,专攻植物人唤醒治疗。"
这句话像记闷雷炸在耳边——原来这十年,他一首在践行当年的承诺。
走廊尽头,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场无声的角力。
欧阳薇站在原地,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宋砚。
——雷震。
两个名字在她脑海中不断碰撞,搅得她心口发闷。
十年前,她蹲在宋家空荡荡的别墅前哭到昏厥;十年后,他却以这样的方式重新出现。
"薇薇?"雷震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怎么了?"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不太舒服,想回去休息。"
嗓音干涩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雷震眸色一暗,以为她是因昨晚的缠绵而疲惫,眼底顿时涌上几分餍足的笑意:"好,我们回家。"
他自然地揽过她的腰,向宋砚点头示意后,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欧阳薇突然挣扎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他的衬衫领口。
这个反应让雷震瞬间僵住。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眉头紧锁:"到底怎么了?"
欧阳薇避开他探究的目光:"送我回公寓好不好?"
她现在需要独处,需要理清这团乱麻般的情绪。
雷震扣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为什么?"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告诉我原因。"
走廊的光影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格外锋利,像把出鞘的剑。
欧阳薇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该怎么解释?说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是她年少时的白月光?说他的存在让她方寸大乱?
而此刻,宋砚的身影早己消失在电梯门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有些重逢,比永别更让人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