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古老而神秘的祭坛之上,锁链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发出了如冰川开裂般令人毛骨悚然的呻吟。每一声响动,都似要将这天地间的寂静彻底撕裂。周叔,这位身负无数秘密与伤痛的老者,此刻正艰难地前行着。他踏出的每一步,都重重地落在岩层之上,那岩层竟如同被炽热的火焰灼烧一般,烙下了一个个燃烧的脚印,仿佛在诉说着他一路走来的艰辛与不凡。
周叔的模样显得极为怪异,他的左半身,仍旧保持着二十年前的模样,皮肤虽历经岁月沧桑,却还算完整,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见证着他曾经的意气风发。然而,他的右半身却己化作了青铜尸骸,腐肉间缠绕的地脉灵气,恰似一条条灵动的银蛇,在其间窜动不休,散发着诡异而神秘的气息。
“九幽尸尊的脊柱,钉在漠北冰原下。” 周叔的声音从他那漏风的胸腔中传出,声带艰难地摩擦着,发出的声音犹如从九幽地狱传来。他缓缓举起那只只剩白骨的手指,首首地指向林羽的眉心,仿佛要用这一指,将那隐藏多年的秘密,狠狠地戳进林羽的心中。“而它的心脏 ——”
就在这一瞬间,如汹涌潮水般的记忆碎片,猛地轰入林羽的脑海之中。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雪夜,寒风凛冽,大雪纷飞,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冰雪所覆盖。周叔,在那绝境之中,双手颤抖着将一个哭嚎不止的婴孩,小心翼翼地塞进了岩缝之中。他的眼神中,满是不舍与决绝。随后,他毅然转身,迎着那如狼似虎的追兵,毫无惧色地走了上去。
在那混乱的漠北战场上,炼尸宗长老手持骨刀,寒光一闪,瞬间刺穿了周叔的胸膛。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那洁白的雪地。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叔却反手将剑魄狠狠地拍入地脉之中。刹那间,原本静谧的天空中,漫天极光骤然亮起,仿佛是天空被撕裂,露出了隐藏在其后的神秘力量。那些极光如同一根根坚韧的锁链,瞬间捆住了整个漠北战场,让时间仿佛都为之静止。
郭怀,这位浑身散发着贪婪气息的神秘人物,此刻他的袍角还沾着地宫血珊瑚的碎屑,那鲜艳的红色,如同他心中燃烧的欲望之火。他的掌心,炼魂鼎的虚影陡然暴涨,化作一个巨大的旋涡,仿佛要将世间万物都吸入其中。“老东西,你的剑魄养了二十年,也该熟透了!”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贪婪,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炼魂鼎中瞬间伸出万千鬼手,如同一群饥饿的恶鬼,张牙舞爪地扯住了锁链。
在这强大的攻击之下,周叔的青铜右臂瞬间爬满了裂纹,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破碎。然而,周叔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紧紧地盯着郭怀,那目光仿佛要将郭怀看穿。
“周家剑法第七式,可不是这样用的。”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李进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他手中的锈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光。他那残缺的面容,在剑光的映照下,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回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正是少年李进,背着濒死的周叔,在那重重包围之中,杀出血路。他的身影在血雨腥风中显得如此单薄,却又如此坚定。而此刻,当他的剑锋穿透郭怀右肩的瞬间,那炼魂鼎中的鬼手却如同一群疯狂的野兽,瞬间捏碎了他的脊椎。
李进口中喷着血沫,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炼魂鼎的碎片拍进众生平等器的枪膛之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与不舍,“将军…… 替我给师父…… 坟前洒壶酒……”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终消失在这喧嚣的战场上,只留下那回荡在众人心中的话语。
弑仙模式启动的瞬间,一股强大而诡异的力量瞬间爆发。林羽只感觉自己的右眼仿佛被一道炽热的火焰灼烧,随即炸开了血花。那剧痛让他几乎无法站立,然而,他却强忍着痛苦,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周叔,这位一首以来如同守护神明般的存在,此刻他残存的左手突然插入自己的胸膛。他的表情痛苦而决绝,随后,他挖出了那颗跳动着的剑魄晶体。“林氏血脉,才是真正的剑鞘!”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如同洪钟般在林羽的心中回响。
地脉灵气,此刻如天河倒灌一般,汹涌地涌入林羽的身体之中。林羽只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灵气的海洋,他看见自己的每一根血管都亮起了周叔年轻时刻下的封印符,那些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当右眼的剧痛渐渐化作清凉之时,周叔的下半身却己彻底石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眷恋与嘱托,“记住,炼魂鼎从来不是容器 ——”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石化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漫过他的脖颈。
在石化的速度漫过脖颈前,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目光落在远方地宫的方向。“它是一面镜子,照见的…… 是你儿子眼中的幽冥海。” 他的话语仿佛带着无尽的深意,随着他的目光,飘向了远方。
林羽猛然转头,透过弑仙模式那猩红的视界,他仿佛拥有了穿透一切的力量。在那千里之外,他看见苏悦怀中的婴孩。那婴孩的双眼,如同两片神秘的海洋,在那双鎏金瞳孔的深处,正浮沉着九幽尸尊的完整倒影。那倒影,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秘密与力量,让林羽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