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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在静止的时空里折射出棱镜般的光晕，程砚的改装车撞进满地悬浮水珠时，车载AI突然发出十七世纪古董钟表的报时声。林晚星锁骨凹槽里的存储卡正渗出荧蓝血液，将挡风玻璃染成老式胶卷的暗房红。
"还有西十三秒量子纠缠态坍缩。"陆沉舟扯开浸透血水的领带，腕表投影出倒计时光锥，"夫人最好解释清楚..."他染毒的指尖捏住她后颈刺青，"为什么你的DNA会出现在母亲坠崖现场？"
程砚突然猛转方向盘冲进隧道，橙花味电子烟在撞击中裂成星形暗器。后视镜里追兵的无人机撞上时空凝滞的雨幕，炸开的火花竟化作二十年前伦敦大本钟的虚影。"卫星显示隧道尽头是顾景昀名下的古董钟表行。"他嗓音带着罕见的颤音，"地下保险库藏着能读取量子胶卷的..."
改装车撞碎维多利亚风格彩绘玻璃的瞬间，林晚星看见无数黄铜齿轮在悬浮的雨滴里运转。她后背的星轨刺青突然与某座落地钟产生共振，纳米机器人顺着潮湿的裙摆爬上大理石地砖，将满地铂金齿轮拼成宋清欢的侧脸。
"欢迎来到时间坟墓。"暗处传来齿轮咬合的机械音，顾景昀握着镀铑怀表从螺旋楼梯走下，"陆总应该很熟悉这个——"他弹开表盖露出婴儿时期的林晚星全息照片，"毕竟是你母亲用珐琅烧制炉做的生日礼物。"
陆沉舟突然将林晚星按在摆满钟表零件的橡木桌上，染毒的血顺着她脊椎流进抽屉缝隙。古董座钟的铜摆锤擦着他耳际掠过，钉入墙壁的刹那露出夹层里的老式胶片："看来顾少忘了..."他咬破林晚星肩头的微型接口，过载的脑机信号竟激活了整面墙的机械钟，"母亲教过我如何用血当发条。"
整间钟表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报时声，悬浮的雨滴在声波中重组为监控画面。林晚星在十二面落地镜的折射里看见二十年前的自己——婴儿箱正被年轻时的宋清欢放进坠崖车辆的副驾驶座，仪表盘上摆着与她后背刺青完全相同的星月罗盘设计图。
"精彩的时间悖论。"顾景昀的怀表突然射出激光束，将程砚刚组装好的数据恢复器切成两半，"可惜你们没发现..."他踩碎满地齿轮露出地下室的钛合金门，"真正能读取量子胶卷的，是林小姐锁骨里那枚存储卡的心跳频率。"
林晚星突然翻身勾住陆沉舟的皮带扣，染血的指尖划过他腰间的珐琅烧制炉："陆总要不要赌..."她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将存储卡贴在钛合金门锁上，"当我的心跳与你中毒频率同步时..."门锁突然迸发的电弧将她甩向陆沉舟胸膛，"...会不会重现你母亲临终前的心电图？"
纠缠的呼吸间，陆沉舟徒手捏碎电弧接住她下坠的身体。程砚趁机将电子烟残骸抛向顾景昀，爆开的橙花味烟雾里竟藏着纳米级钟表匠工具。"卫星接管完成！"他在纷飞的齿轮雨中大喊，"地下室有母亲留给你们的..."
钛合金门开启的强风吞没了后半句话。林晚星被陆沉舟抱着滚下螺旋阶梯时，看见满墙老式胶卷正在量子雨幕中自动显影。某卷标注"沉舟周岁礼"的胶片突然缠住她脚踝，放映机光束投射出的画面令所有人僵在原地——二十年前的宋清欢正抱着婴儿时期的林晚星，将星轨刺青的模板压在烧制炉的珐琅胚胎上。
"看来我们都是母亲的人偶。"陆沉舟突然咳出带齿轮碎片的黑血，染毒的掌心按在林晚星心口，"区别在于..."他扯开她被电弧烧焦的衬衫下摆，"你的心跳真的是人类频率吗？"
地下室突然剧烈震动，顾景昀的笑声顺着通风管道传来："提醒两位，这栋楼是用母亲坠崖车辆的残骸改建的..."整面胶卷墙突然开始倒带，"当年行车记录仪最后的影像，可是林小姐的哭声哦。"
程砚的怒吼混着电子脉冲炸响，林晚星在坍塌的天花板碎屑中摸到老式放映机的扳手。她将星轨刺青按在生锈的金属手柄上，量子化的雨滴突然凝聚成宋清欢的虚影。
"晚星该学会自己解码了。"虚影的手指穿透陆沉舟胸膛，在他心脏位置画出星月纹路，"毕竟沉舟中的毒..."那指尖突然转向林晚星锁骨下的存储卡，"需要你们的心跳在珐琅炉里重新锻烧。"
陆沉舟突然咬住她渗血的嘴角，在交换的血腥味中含糊低语："夫人现在有两个选择..."他染毒的睫毛扫过她失血的唇瓣，"要么让我死在心脏同步手术台，要么..."沾满珐琅碎片的掌心覆上她狂跳的胸口，"...承认你篡改行车记录是为了掩盖对我的..."
程砚砸穿墙壁的巨响打断旖旎。漫天飞舞的胶卷中，林晚星看见他举着半人高的钟表发条冲向顾景昀，橙花味信息素在打斗中染上铁锈腥气。"带她走！"程砚的后背撞碎最后一块齿轮镜面，"西侧暗门通往珐琅烧制车间！"
陆沉舟抱着她滚进暗门时，林晚星扯断颈链缠住门阀。坠落的蓝宝石在黑暗中划出荧光轨迹，照亮通道壁上的刻痕——那是她婴儿时期的手印，旁边赫然印着陆氏继承人的蛇形家徽。
"母亲连这个都算计到了。"陆沉舟突然轻笑，染血的唇碾过她手腕内侧的静脉，"你说现在的心跳..."他带着她撞进满是烧制炉的车间，"...算是婚礼进行曲的前奏吗？"
林晚星翻身将他压在工作台，拆开发髻让浸雨的长发缠住他脖颈："陆总中毒产生的幻觉真够浪漫。"她咬开藏在臼齿里的解毒剂胶囊，"宋老师没教过你..."珐琅炉突然喷发的幽蓝火焰中，两人的倒影在墙上交织成DNA螺旋，"...星月罗盘指向的生路，永远要穿过死门？"
追兵的激光束击穿车间顶棚时，陆沉舟突然抱着她跳进烧制炉。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防火层在皮肤表面沸腾，他染毒的手指插进她指缝扣在控制面板："最后一次机会..."炉内急速上升的温度蒸腾着彼此交缠的呼吸，"承认篡改行车记录是因为..."
林晚星用吻封住他未完的话，将星轨刺青贴在炉壁感应器上。二十年前的行车记录突然以全息影像炸开，画面里宋清欢的右手正按在副驾座的婴儿箱上，左手无名指戴着与林晚星此刻手上一模一样的蛇形婚戒。
"看来母亲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都算准了。"陆沉舟在珐琅溶液漫过腰际时低笑，突然将某物塞进她掌心——那是半枚被烧融的星月罗盘，断面正与她锁骨下的存储卡完美契合。
车间爆炸的气浪中，林晚星听见程砚嘶吼着启动电磁脉冲。她在量子化的火焰里看清手中物件：烧融的金属内部，封存着半截染血的婚礼胶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