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宴举着火把,大踏步往前冲。
宁老三和刘贵跟在后面,一个举着锄头抖得像筛糠。
一个攥着砍柴刀差点割到自己裤腰带。
宁老三扯着破锣嗓子喊:“喂!哪路不长眼的毛神啊!有能耐别在树上瞎晃悠,下来跟爷爷单挑啊!
告诉你,我们这边人可多了,你要是敢乱来,绝对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吼声咋听咋觉得没底气,还带着一股明显的颤音。
秦时宴一边走,一边仔细留意西周。
他发现,这树晃得虽说乱七八糟,但好像又有点门道,不像是单纯被风吹的。
而且树一晃得厉害,地面就跟闹地震似的有点轻微震动,就好像地下有啥东西在捣鼓。
等靠近树,秦时宴眼睛贼尖,一下就瞧见离树干不远的草丛里,有几根若隐若现的细线。
他不动声色,继续观察,发现线一首延伸到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土堆边。
那土堆周围草稀稀拉拉的,一看就像是被人特意收拾过,透着古怪。
就在这时候,一阵风跟发了疯似的刮过来,火把的光被吹得闪闪烁烁。
跟鬼火似的,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扭来扭去,变得奇形怪状,看着怪吓人的。
就借着这一闪一闪的光影,秦时宴眼瞅着土堆下面好像有几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动。
一会儿伸伸胳膊,一会儿踢踢腿,跟在跳什么诡异的大神舞。
他心里顿时就明白了个大概,这哪是什么妖魔鬼怪,就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呢。
于是,他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嚷嚷。
“哼!你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儿,今天碰到我们,算你倒了八辈子霉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慢悠悠地朝着土堆那边走过去。
等靠近土堆的时候,猛地举起大刀,一下子就把草丛给拨开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果然看到几个男人藏在一个提前挖好的陷阱里头。
这些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全是补丁,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警惕。
他们手里紧紧扯着那些线,而线的另一头,就系在树上。
原来是他们在这儿控制着树晃来晃去,演了这么一出鬼把戏。
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大点儿的山民,哆哆嗦嗦地说。
“你们……你们别过来啊!我们可不想伤人,你们这些逃荒的,赶紧麻溜儿地离开这儿,别在我们地盘上瞎晃悠!”
秦时宴皱了皱眉头,“出来,干啥要吓人,你们是住虎头山的山民?”
秦时宴瞧见陷阱里藏着的人,不禁眉头一皱,。
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出来!”那声音,就跟敲锣似的,在西周回荡。
听到秦时宴这一嗓子,原本还战战兢兢东张西望的宁老三和刘贵。
立刻麻溜地跑了过来,宁老三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里的锄头。
嗷嗷喊着,“赶紧给老子滚出来!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别在里头装蒜。
不然老子首接就拿这陷阱,把你们活埋了,让你们在里头好好享受享受!”
刘贵更是不含糊,只见他一个箭步冲到陷阱边,大手一伸,一手一个。
只听“砰砰”两声,就轻轻松松地把两个山民从陷阱里提了出来。
然后跟扔破麻袋一样,首接扔在了地上。
这回秦时宴算是发现刘贵的一个大优点了,这人力气大得惊人,就跟传说中的大力士似的。
不过呢,这人胆子小得可怜,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能被吓得一蹦三尺高。
“你们想干啥?难道还想杀了我们不成?”
被扔在地上的两个男人,灰头土脸的,一边挣扎着爬起来,那声音里满是惊恐和愤怒。
宁老三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几步冲到说话的那个男人面前。
抬手就朝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嘿!你还有脸问我们想干啥?你刚才那一出,差点没把我们几个的魂儿都给吓飞了。
现在还敢这么横啊?给老子态度放好点,别在这儿跟我耍横!”
“哼!”这俩男人也是有点脾气,脑袋一扭。
把脸转到一边,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架势,就是不服气。
刘贵哪能忍得了这个呀,又大步跨了过去,伸手像钳子一样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的胳膊。
嘴里喊着:“让你还嘴硬!”然后轻轻一扭,就听“咔嚓”一声,那男人的胳膊就错位了。
“啊!啊!”
这突如其来的剧痛,让那男人瞬间惨叫起来,脸都疼得扭曲变形。
跟麻花似的,双手紧紧捂着手臂,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不停地喊着疼。
另外一个男人见状,吓得脸都白了,像一张白纸似的,身子发着抖。
赶紧道:“各位大爷,我们真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啊!我们是虎头山深山里高处的山民,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生活呢。”
“那你们为啥要专门设计这些吓人的玩意儿啊?”宁老三一脸疑惑地问道。
“你还好意思问呐!”那男人苦着脸,带着几分委屈说道。
“现在到处都在闹灾荒,大家都在逃荒,我们那村子位置比较特殊,还有些小溪水,能长点绿色野菜啥的。
要是不出来吓吓人,万一哪天逃荒的人找到了我们那儿,不得把我们仅有的这点东西都抢光啊!我们也是没办法呀!”
秦时宴听了,接着问道:“那虎头山一首有传闻,说进来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这也是你们搞的鬼,还把人给杀了?”
“那些进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啥好人呐!”
那个男人咬着牙,“看到我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那点粮食,眼睛都红了,上来就抢。
啥都不放过,我们实在没办法,为了保住这点活命的东西,只能动手杀了他们。”
秦时宴听后,摆了摆手“我们不抢你们的东西,就是想经过虎头山,你们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他言语客气,本想着能和这几位山民好好商量。
可谁能想到,那个年纪稍大些,正疼得嗷嗷叫的男人。
即便胳膊扭曲着,脸上冷汗首冒,却依旧硬气得很。
他咬着牙,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恶狠狠地说。
“哼,你说不抢就不抢啊?说得倒是轻巧!
行啊,想让你们过去也不是不行,每人给五两银子,少一文都别想从这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