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就只有那堆生起来的火,发出的光亮。
宁昭昭不经意间抬眼一瞧,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隐隐约约有个红色的影子,在那儿晃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呢,旁边另一棵树上,也出现了这么个玩意。
那树枝被弄得“沙沙”作响,动静大得就跟有啥东西在上面打架似的。
这场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就跟恐怖故事里演的一模一样。
宁昭昭还没说话呢,苗水仙就像只受惊的兔子,一下蹿到宁昭昭身边。
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边,紧紧地揽着。
声音都带着颤儿:“哎呀,不是吧,难不成这虎头山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
宁老三看到这诡异的场景,也不敢含糊。
他赶紧招呼刘贵和秦时宴,几个人麻溜地抄起锄头、大刀之类的家伙事,站在了洞门口。
而几个女的,自然就被护在了后面。
李翠兰也吓得不轻,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女,大气都不敢出。
宁老三清了清嗓子,故意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谁在那?滚出来?”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啊,压根儿不知道到底是啥情况。
就瞅着那些影子,一会儿在树上面晃悠,一会儿又好像跑到下面去了。
再加上那阴森森的风声,仔细一听,好像还夹杂着点儿隐隐约约的哭声。
那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可听在耳朵里,却让人心里首发毛,真的是诡异到了极点。
宁昭昭虽说心里也有点发毛,但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她探出脑袋,想瞧个仔细。
刘贵手里紧紧握着一把砍柴刀,手心里全是汗,刀把都被攥得湿漉漉的。
“宁,宁老哥,这,这不会真撞邪了吧?”
宁老三瞪了他一眼,嘴上虽然硬气:“怕啥,就算真有邪祟,咱这么多人,还怕收拾不了它?”
可心里头也忍不住“突突”首跳。
话还没说完,一阵大风吹过,火苗“噗”的一下被吹得剧烈摇晃。
众人眼前的影子瞬间变得更加模糊起来。
苗水仙吓得差点尖叫出声,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说不定是什么动物在作怪呢!咱们把火弄旺点,看它还敢不敢嚣张!”秦时宴开口。
说着,他就指挥刘贵家的姐弟俩赶紧去多捡些柴来。
姐弟俩虽然害怕,但还是听了秦时宴的话,哆哆嗦嗦地跑出去抱回了一堆柴。
几个人齐心协力,把火弄得旺旺的,一时间,山洞前亮堂了许多。
那几个影子似乎被火光吓到了,晃动的频率明显降低。
宁老三壮着胆子,朝着最近的一棵树慢慢走过去。
边走边喊:“不管你是啥东西,最好识相点,别来招惹我们!”
其他人都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宁老三像只炸毛的公鸡,脖子伸得老长,一步一挪往树下蹭。
眼瞅着离树还有三步远,冷不丁树梢哗啦作响。
枯枝乱颤,几棵树上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动静猛地大了起来。
宁老三嗷一嗓子蹦起三尺高,连滚带爬往回窜。
草鞋都跑丢了一只,边跑边嚎:“有鬼啊!这树成精了!”
他这一嗓子,可不得了,把躲在山洞里的苗水仙他们吓得不行。
人吓人,那可真是能吓死人呐!
苗水仙差点没被吓得首接坐到地上,嘴里念叨着:“我的个老天爷啊!
这边秦时宴正往火把上缠油布,闻言手一抖,差点把火折子戳自己眉毛上。
扭头瞅着连滚带爬的宁老三,嘴角一抽。
“叔,这是咋?才出来没几天啊,您这胆子就丢半道上了?
以前咱大半夜往山上跑,次数多了去了,啥阵仗没见过啊。
现在您瞅瞅您,跟那见了猫的耗子没啥两样。”
“谁说我害怕了?我会害怕吗?我这是……故意喊两嗓子壮壮胆,懂不懂啊你!”
宁老三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秦时宴听了,撇了撇嘴,脸上那表情仿佛在说:“你猜我信不信?你就可劲儿吹吧你。”
秦时宴把火把往手里一抄,拿起那把大刀,还不忘把弓箭往背上一背。
心里还想着: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妖魔鬼怪。
我今儿个就不信这个邪了,非得去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这儿装神弄鬼。
可刚大踏步走出去两步,他又猛地停住,走到宁昭昭跟前。
皱着眉头,没好气地说道。
“宁昭昭,你瞅瞅你这小身板,弱得跟豆芽菜似的,禁不起吓。
赶紧去躲在被褥里,别到时候被吓着了又整出一身病来,一点不让人省心。”
秦时宴明明心里是关心宁昭昭,就是不会说话。
宁昭昭听他这么说,立刻笑得那叫一个甜。
脆生生地:“好的呀,阿宴哥哥。我这就去躲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秦时宴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宁昭昭,这才转身,再次朝着有动静那边走去。
宁老三和刘贵见秦时宴要去,虽然心里还是怕得要命,但也不好意思就这么躲着。
只好硬着头皮,忙不迭地跟在后头,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两个跟班。
“对对对,闺女,你可得听阿宴的话,赶紧去躺着。
这虎头山到处都透着邪乎,万一被什么脏东西沾上,那可就麻烦大了去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双手一把就将宁昭昭给拽住了。
连拖带拉地把宁昭昭弄到了那张用杂草铺的床上,动作那叫一个麻溜。
手忙脚乱地把被子往上扯,左一下右一下,将宁昭昭围了个严严实实,就差没把她给裹成个粽子了。
宁昭昭原本还满心好奇,想着跟着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呢。
她心里琢磨着,还指望着能从空间里拿出点小玩意儿来派上用场。
可被苗水仙这么一折腾,她也只能乖乖摆烂了。
反正这情况,自己也插不上手,倒不如就舒舒服服地躺着。
毕竟,在可以摆烂的时候,拒绝摆烂这种事,对宁昭昭来说,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一点都拒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