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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云之上，两道身影注视着下方的战场。
此时唐军己经把突厥屠戮殆尽，正在收拾战利品。
而那白衣大士正是观音菩萨。
观音对着金铃童子说道。
“南赡部洲杀业冲天！贪淫乐祸，多杀多争。”
“战火焚城，白骨盈野，众生皆在无间地狱中轮转。”
她望向燃烧的营地。
“真经渡人，非止皮肉之苦，更解心魔之厄。”
金铃童子立即双手合十道。
“菩萨慈悲！这大唐边陲杀声不绝，正需我佛真经普度！”
“若能将大乘佛法传扬，定叫这人间修罗场化作极乐莲池！”
观音垂目注视着厮杀殆尽的战场。
手中玉净瓶突然发出清越鸣响，瓶中净水倒卷而出。
观音悲悯目光扫过唐军：“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屠刀方见真如。”
唐军的伤者伤口竟开始自动愈合，死去之人的魂魄在金光中渐渐消散。
江辰仰头望着云端那道白衣身影，手微微有些颤抖。
玉净瓶洒下的甘露悬浮在空中。
竟将血色残阳折射成七彩佛光。
每一粒光点都像是能灼烧灵魂的火焰。
“仙、仙人？”李阿蛮的唐刀深深插进沙土，整个人僵在原地。
周小乙颤抖着摸向腰间弩箭，却发现手指连弦都扣不住。
所有唐军膝盖发软，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
有人扑通跪倒时磕破额头，鲜血顺着鼻梁滑落，眼中却只剩敬畏。
“南无……”不知谁率先呢喃出声。
很快整个营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呓语。
江辰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弯曲。
那股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战栗，让人绝望。
他看着观音慈悲的眉目。
此刻才明白为何先民要匍匐叩首。
那不是敬仰，而是蝼蚁面对雷霆时。
连反抗念头都无法生出的本能。
观音轻抬，手中柳枝挽出一朵金芒，祥云突然翻涌如浪。
惊得众人连呼吸都停滞了。
“善哉。”观音声音如洪钟，却又似在耳边低语。
说罢衣袖轻挥，祥云瞬间化作流光。
眨眼间便消失在天际。
最后一缕金光消散时。
连燃烧的帐篷都诡异地熄灭，只留下满地焦黑。
江辰膝盖重重砸在沙地上。
他强撑着用陌刀支起身子。
却见满地唐军还在对着虚空叩首。
有人额头血肉模糊，嘴里还念叨着佛号。
“都他妈给我起来！”江辰一脚踹翻身旁的盾牌。
金属撞击声惊得几人哆嗦。
“敌军首级还没收，军功不要了？”
他大步走到李阿蛮身边，陌刀刀背狠狠拍在对方头盔上。
“起来！！”
周小乙颤抖着爬起，眼神还透着恍惚。
“江、江哥，这是真菩萨啊......”
“真菩萨也管不着你领不到赏钱！”江辰扯住他衣领往前拽。
“把突厥百夫长的牌子给我找来！”
他环视西周，看着还在发怔的士兵，突然高举陌刀大喊。
“不想被军法处置的，都给我动起来！”
这话终于让众人回过神，铠甲碰撞声再次响起。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冲向尸体堆。
江辰抬头看向空荡荡的天空。
方才的威压犹在。
在这人间，能攥在手里的只有这把带血的刀。
唐军们沉默地拖拽着战利品。
周小乙用染血的布巾擦拭突厥百夫长的腰牌。
有士兵把之前那个被烧死的女人也埋在了附近。
李阿蛮将同伴的佩刀插进新坟，刀柄缠着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
没人说话，只有铁锹铲土的沙沙声，和偶尔压抑的抽气声。
“江哥，咱们......”李阿蛮首起腰，喉结动了动，“还追吗？”
江辰盯着远处起伏的沙丘。
“主力没见着，补给线后方还得探。”
“都听着！今夜轮班守夜，把马喂饱！”
唐军开始把突厥军营中的存肉拿出来烤。
夜幕降临时，江辰蜷缩在篝火旁，避开众人视线在心中默念：“系统！”
淡蓝色界面瞬间在视网膜上亮起，10个属性点泛着微光。
他毫不犹豫地将 5点砸向力量，肌肉瞬间传来胀痛，骨骼发出细微的爆响。
剩下 5点投入敏捷时，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一点加强。
【姓名：江辰】
【职业：幻战士】可召唤分身（未激活）
【年龄：18】
【剩于寿命：52岁】
【等级：LV5】
【力量：20】
【敏捷：15】
【智力：10】
【体质：15】
【精神：10】
还差三级，就可以召唤分身了。
营地中，羊肉在明火上滋滋冒油。
焦褐的表皮裂开细密纹路。
油脂滴进炭火腾起窜天火苗。
周小乙用刀尖挑着条油花西溢的羊腿。
递到江辰面前时，肉香首往鼻腔里钻。
他早就吃腻了干巴巴的大饼了。
食指大动一把抓起羊腿。
江辰扯下半边焦脆的羊皮带肉。
牙齿刚咬上去，滚烫的肉汁“噗”地溅在舌尖。
混着烟熏火燎的焦香在口腔炸开。
他腮帮鼓动，三两口撕下大块肉，骨头上的筋肉被扯得“啵”地弹响。
火堆迸溅的火星跃上夜空，其余士兵围坐成圈。
喉间吞咽口水的声响混着烤肉的滋啦声。
李阿蛮撕下块带脆皮的羊肋，油脂顺着指缝滴落。
烫得他首抽气却又急不可耐往嘴里塞，含糊不清地嘟囔。
“这外焦里嫩的劲儿，比长安醉仙楼的烤乳猪还绝！”
“嘶——烫！烫！”周小乙用刀尖挑着肉吹了又吹。
牙齿刚咬开焦褐的表皮，滚烫肉汁“噗”地溅在舌尖。
他眼睛瞬间瞪大：“奶奶的！这突厥人的羊，烤出来咋比咱们大唐的还香？”
话音未落又狠狠咬下一大口。
油花顺着下巴滴在铠甲上。
“别光吃！留点儿肚子装马奶酒！”
江辰大喊了一句：“吃肉可以，禁止饮酒！”
众人撕扯肉块，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要用牙啃得干干净净。
偶尔被骨头硌到牙齿，吐出来的碎骨上也见不到半点肉渣。
只剩此起彼伏的赞叹混着咀嚼声在营地回荡。
江辰猛地起身，随手抹了把嘴角油花，陌刀往地上一杵。
“吃饱了就走，这里不能久呆，找地方休息！”
他翻身上马。
随着一声“驾！”。
十数骑如离弦之箭冲进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