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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星野一整夜都没睡好。昨晚提前离席后，他就一首心神不宁。
他给顾念发了无数条微信，但是一条都没回。
焦虑了很久，等了一上午，又在下午打了电话。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是顾念，而是——秦霄明。
战星野的手指猛地收紧："你怎么会接念念的电话？"
"哦，我们在一起。"
"让顾念接电话。"
"她在忙。"秦霄明淡淡地说，"而且，我觉得你最好以后不要再打扰她了。"
战星野心里"咯噔"一声："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战星野突然想起昨晚的种种细节——顾念对二叔的态度异常强硬，丝毫不像以前那样害怕。
原来如此，原来她早就有了依靠。
是秦霄明给了她勇气，所以她才敢那样对抗二叔。
秦霄明的爷爷是开国元勋，父亲是军界高层，他如果想护着顾念……
"让她接电话。"战星野的声音有些发抖，"我要亲自听她说。"
"她现在说不了话，你也不是不知道。"秦霄明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就不用为难她了。战少爷，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明明己经和顾晴订婚了，还要来打扰她。"
"你..."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秦霄明讥讽地说，"从小到大，你对她若即若离，吊着她的心思。后来又莫名其妙和顾晴订了婚。现在又跑来纠缠。你把她当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在战星野心上。他说不出话来，因为秦霄明说的都是事实。
"你根本不配喜欢她。"秦霄明继续说，"你连保护她的勇气都没有，还妄想得到她的心？"
"你凭什么说我..."
"就凭我敢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而不是像你一样，躲在所谓的家族责任后面当懦夫。"
战星野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所以，请你以后离她远点。她现在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
"我要听她亲口说。"战星野固执地重复。
"你觉得她会想听你的声音吗？"秦霄明看着远处在图书馆查资料的顾念，嗤笑了一声。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
战星野突然想起，昨晚之后，顾念确实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断了，微信也不回。
答案那么明显，却让他不敢面对。
"够了。"秦霄明似乎失去了耐心，"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别再打扰她。"
电话挂断，留下战星野一个人握着手机发呆。他看向窗外，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京都的图书馆恢弘而静谧，高耸的书架如迷宫般延伸，秦霄明抬起头时，顾念的身影己然消失在层层书架之间。
殊不知，他在接顾念电话的时候。
她己经被一只手扣住，整个人被一股蛮力猛地拽进书架最幽暗的角落。
她猝不及防，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嘤咛，后背重重抵在书架上，木质结构的棱角硌得生疼。
她终于看清了来人——是战南珩。
顾念缩身想从他支在耳边的手臂下方钻出去，又被更凶猛地捞了回来。
温热的掌心贴着她后腰往怀里带，熟悉的檀木香混着未散的惊悸一起呛进气管。
"跑什么？"低哑的嗓音震着胸腔碾下来。
顾念突然就卸了力道，整个人被他圈在书架与胸膛之间。
她仰着脸，不知哪来的委屈，眼眶红得厉害，睫毛上还挂着将坠未坠的泪珠，偏要固执地瞪着他。
战南珩喉结滚动，这一路积攒的质问——
为什么趁他睡着就逃？
为什么明明同在一家医院，他昏迷了那么久，她却连看都不来看他一眼？
可此刻他抚上她微颤的唇角，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什么时候...不会说话的？"
这句话像突然拧开了什么开关。顾念猛地偏过头去，一滴泪砸在他虎口，烫得他心脏骤缩。
书架投下的阴影里，她终于漏出一声哽咽。
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她后颈，将人按进怀里时。
她没躲，那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温暖的茧房。
"徐延说他给了你钱，你说是分手费。"
顾念后退一步，点头。
"那钱你拿了么？"顾念愣了一下，难道是讨债来了，可自己没拿那钱。
见她没反应。他又问了一句。
“拿没拿啊？”
她摇头。没拿，真的没拿。
难道是徐延把钱吞了？
"没拿算什么分手。"
“……？”
...混蛋。
被他绕进去了。
顾念听懂了他的意思，抬头盯着他寡淡的神情。
“徐延说，我在你隔壁病房昏迷的时候，你一次都没有来看我。”
昏迷？隔壁？
“这件事，我思来想去，归结于你没有钱买水果来看我，所以我原谅你了。”
等等……
顾念想问他，可是还没问他又开始自顾自的说。
“手机给我。”
她摸了一下口袋，发现没有。
见她没拿出来。
那一瞬间，他的喉结近在咫尺，随着呼吸轻轻滑动，几乎要蹭到她的睫毛。
他指尖扫过的地方，皮肤像被火燎过般发烫。
顾念呼吸紊乱，慌乱中抓住他的领子用力一拽。
猝不及防，战南珩整个人压了下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颈侧。
“干嘛？想亲亲啊。”
说着凑近她的嘴角，她又偏头躲开。
战南珩似乎有点没耐心了，拢眉又重复了一遍，“你电话呢？”
“在我这。”
秦霄明的声音，从后面远远的飘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