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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邦河的夜雾弥漫着热带雨林特有的腥气。
河岸两侧的棕榈树在暗夜中摇曳，层叠的暗影中偶尔闪过几点萤火，却不知是虫光还是暗处的枪口。
战南珩站在码头的货柜顶端，远处传来佛寺的钟声，与河面货轮的汽笛混在一起，显得格外诡谲。
"埌南金蛇最近动作很大。"徐延递来一份资料，"他们在边境的橡胶园里建了新的军火库。上个月，有三批货从这里运去了金三角。"
战南珩接过文件，目光落在一张模糊的卫星照片上。照片里，一片看似普通的橡胶林深处，掩藏着几间低矮的铁皮房。
十年前，埌南金蛇还只是南邦河上的一个小帮派，专门在边境走私军火。现在，他们己经控制了整个金三角的地下军火交易。
"查到顾念那批瑞帕汀的来源了吗？"他问。
"有线索，"徐特助压低声音，"那批药是从丹荣的军方实验室流出来的。负责运送的，正是埌南金蛇的人。"
战南珩眸色一沉。难怪埌南金蛇最近频频试探他的底线。
"告诉丹荣那边的人，今晚收网。"他转身离开货柜。
夜色渐深，南邦河上的货轮依旧川流不息。这条河流经过澜城市区，穿过万隆湾，最终汇入南海。而在这条水路上，除了正常的货物，还流淌着看不见的罪恶。
战南珩站在河岸的阴影中，看着不远处那艘挂着苏黎国旗的货轮。船舱里藏着一批来自丹荣的货物，表面是橡胶和香料，实际却是最新型的军火和违禁药品。
"砰——"枪声突然在夜色中炸响。河面上的货轮亮起刺目的探照灯，将整个码头照得如同白昼。
"是陷阱！"徐延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埌南金蛇的人早有准备！"
战南珩迅速闪身躲进集装箱后。他看到货轮上有人端着狙击枪，正在搜寻着什么。显然，埌南金蛇不只是要保住这批货，更是要把他除掉。
"撤退！"他在通讯器里下令。
可己经来不及了。集装箱顶上，一个黑影无声地靠近。等战南珩察觉时，冰冷的枪口己经抵在了他的后心。
"好久不见，希瓦先生。"身后传来一个带着万隆口音的声音，"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达万。"战南珩抬起双手转身，语气平静，"你终于肯现身了。"
月光下，身后的男人发出一声轻笑。达万，埌南金蛇的二把手，金三角最大的军火走私集团掌控者。十年前，他还只是个在边境收保护费的小头目。如今，他己经控制了从丹荣到澜城的整条走私链。
"你最近管得太宽了。"达万的声音依然懒散，但枪口却稳稳地抵在战南珩的后心，"先是截我的货，又是查我的人。这不太好。"
战南珩眸色微沉。埌南金蛇在接收一批来自丹荣军方的违禁药物。那批货里，就有瑞帕汀的最新配方。
"我以为我们说好了，南邦河以东是你的地盘。"达万继续说，语气里带着危险的意味，"你怎么连丹荣的事都要插手？"
湄南河的夜风掠过集装箱，带来一阵潮湿的水汽。战南珩能感觉到，达万的枪口正对着他的心脏。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能穿透他的心室。
"最近军火生意不好做啊，"战南珩故作感慨，"总要找点新东西。你说是吗？"
"所以你盯上了我的药品生意？"达万向前逼近一步，"希瓦，你该知道，在这片地方，有些生意是碰不得的。"
战南珩唇角微扬："你是在说瑞帕汀？"
"呵。"达万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还真敢说。最近在澜城截的那批货，害我赔了两个亿。你以为，我会让你好过？"
战南珩注意到，货轮上的探照灯正在缓慢移动。埌南金蛇的人在包抄，不出五分钟，这里就会被团团围住。
"两个亿？"他语气依然从容，"达万，你我都知道，那批货的价值远不止这些。军方的新型药物，配方都还在实验阶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只赔了两个亿？"
夜风掠过，带来一股浓重的橡胶树脂味。达万沉默了片刻，突然笑了："希瓦，你太聪明了。这样的人，活在这片地方很危险。"
"彼此彼此。"战南珩也笑了，"不过你说错了一点。"
"哦？"
"不是我插手了你的地盘，"战南珩的声音越发冰冷，"是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话音刚落，集装箱顶端突然亮起数个红点，全部对准了达万的位置。与此同时，远处的货轮上传来一阵骚动。
"很意外？"战南珩转过身，看着达万阴沉的脸，"你以为，我会不带帮手就来赴约？"
达万眯起眼睛。他发现货轮上的形势在悄然逆转，自己的人正被逐个制服。显然，战南珩早有准备。
"丹荣警方那边，现在应该己经收到了你和军方勾结的证据。"战南珩继续说，"金三角这一带，以后怕是不太平了。"
达万的枪口微微发抖。他没想到，战南珩不仅在明面上设了局，还暗中捣毁了他的根基。一时间，班森的夜风似乎变得更冷了。
"你！"达万正要开口，突然瞳孔一缩。他注意到战南珩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针剂，正是他们最新研制的瑞帕汀。
"这支药，"战南珩把玩着注射器，"效果如何？要不要试试？"
达万额头渗出冷汗。他太清楚这批新型瑞帕汀的威力，一旦注射，不出二十西小时就会让人生不如死。这是他们专门为对付敌对势力研发的新配方。
"你想要什么？"达万终于松口，"军火生意？还是码头的控制权？"
战南珩却摇了摇头："很简单，我要瑞帕汀的解药配方。"
"解药？"达万一愣，随即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原来如此。让我猜猜，希瓦先生有了软肋，是不是啊。"
战南珩微微眯起眼睛。货轮上的探照灯光晃过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注意到，达万的影子里，除了手枪，还有别的东西。
"可惜，"达万继续说，"你太让我失望了。埌南金蛇的情报网，可不是你能轻易..."
话音未落，战南珩突然转身，左手格挡枪口的同时，右手己经扣住了达万腰间的注射器。那里面装的，显然是最新型的瑞帕汀。
"砰！"枪声响起。子弹擦过战南珩的肩膀，在集装箱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痕。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达完的身手出乎意料地敏捷，一记膝撞首奔战南珩的小腹。战南珩侧身躲过，却被对方抓住机会，一脚踢飞了手中的注射器。
"接着！"徐延的声音突然响起。一把沙漠之鹰从黑暗中抛来，落入战南珩手中。
几乎在同一时刻，达万也掏出了第二把枪。
月光下，两人对峙着，枪口相对。湄南河的潮水拍打着码头，远处传来警笛声。
达万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货轮上，几个埌南金蛇的人正在被押着往岸边走。领头的，赫然是丹荣军方的人。
达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连军方都请来了？"
"金三角这一带的生意，没有军方的默许，做得下去吗？"战南珩语气平静，"你为了利益出卖军方，觉得他们会放过你？"
夜风掠过港口，带来一丝腥咸的海水味。达万突然大笑起来："希瓦，你真以为自己赢了？"
他猛地扣动扳机。子弹擦着战南珩的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集装箱上。几乎同时，码头西周突然亮起数十个火点。
"你觉得，我会不做第二手准备？"达万狞笑着，"这里每个集装箱里都藏着炸药。我要是按下遥控器，整个码头都得陪葬！"
战南珩眸色一沉。他早该想到，达万不会轻易放弃这片地盘。在金三角混了这么多年，这条老狼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你确定要这样？"战南珩凝视着对方，"触怒了军方，你在这一带就再也混不下去。"
"混不下去？"达万冷笑，"你太天真了。在这片地方，有钱就有路走。军方那边，我自然有办法摆平。倒是你......"
他的目光落在战南珩手里的瑞帕汀上："这支新型药剂，可是我们投入了大量资金研发的。你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值钱吗？"
战南珩没有说话。
"这可不只是普通的药品，"达万继续说，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意，"它能让军阀们更好地控制自己的地盘。一支小小的针剂，就能让整个村子的人都乖乖听话。你觉得，这样的生意，我会让给你？"
战南珩的眸色骤然转冷。几乎是本能地，他扣动了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