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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青衣"的手指像铁钳似的越收越紧。我眼角余光瞥见冰层里那些苏清雪的尸体——她们隆起的腹部突然同时蠕动起来！
"惊喜吗？"冒牌货歪着头，银蛇从我耳孔往里钻，"这些都是你的..."
我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她脸上。血珠碰到银蛇的瞬间，蛇身"嗤"地冒起青烟。她惨叫松手，我趁机一个头槌撞向她鼻梁——结果撞了个空，这王八蛋根本没有实体！
"省省力气吧。"她飘到冰壁前，手指插进某个"苏清雪"的肚子，"知道为什么监察者对你特别关照吗？"
冰层里的女尸突然睁开眼睛，肚皮裂开，爬出个巴掌大的婴儿——那玩意长着我的脸！
我胃里一阵翻腾。小怪物咧开嘴，露出满口银牙："爹..."
"去你妈的！"我抡起块冰锥砸过去。冰锥穿透幻象，却把冰壁砸出蛛网状的裂痕。整个洞穴突然震动起来，裂缝里渗出黑色黏液。
假洛青衣脸色大变："你疯了！这里面封着——"
话没说完，最近的冰壁轰然炸裂。黏液喷到地上，竟变成个驼背老太婆。她挎着个篮子，里头装满眼珠子："小伙子，买颗新鲜的眼球不？"
我后背紧贴冰壁。这老太婆的篮子里，有颗眼球突然转动——是铁柱的！
"三文钱一颗。"老太婆咧嘴笑，露出满口银牙，"或者...用你的记忆换？"
洞穴深处传来锁链拖地的声响。假洛青衣突然尖叫着融化，变成滩银色液体渗入冰层。老太婆却兴奋地手舞足蹈："来喽来喽！收尸的来喽！"
冰层接连爆裂，上百具"苏清雪"的尸体齐刷刷坐起来。她们肚皮上的青鸾纹发出刺目银光，照出洞穴尽头缓缓走来的黑影——是个戴青铜面具的巨人，拖着条锈迹斑斑的锁链。
"终于...找到你了..."巨人的声音像闷雷滚动。他弯腰抓起老太婆，像捏葡萄似的把她捏爆，黑血溅了我满脸。
我抹了把脸，突然发现手掌上粘着张纸条——是洛青衣的笔迹：
「血池底下有出口，千万别看池水倒影！」
锁链呼啸着扫来，我扑向洞穴中央的血池。池面飘着层冰晶，底下隐约可见楼梯。正要往下跳，水面突然映出张熟悉的脸——是完好无损的苏清雪！
"叶玄。"水里的她伸出手，"拉住我..."
我狠心闭眼往下跳，却撞上坚硬的地面。睁眼看见自己还站在池边，而"苏清雪"己经半个身子探出水面，湿淋淋的手正抓着我脚踝！
"看看我啊..."她的声音渐渐变成金属音，"看看你亲手杀死的妻子..."
青铜巨人突然跪倒在地，面具裂缝里传出铁柱的吼叫："阁主！闭眼！"
我下意识闭眼，感觉有温热血浆溅到脸上。再睁眼时，血池沸腾如熔岩，池底浮现出令我魂飞魄散的画面：
——萧天绝搂着的根本不是苏清雪，而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银傀！真正的苏清雪被铁链锁在镜子里，疯狂拍打镜面...而握着镜子的人，赫然是戴着青鸾面具的我！
血池里的画面像烙铁似的烫进我脑子里——镜子里那个疯狂拍打的苏清雪，指甲都翻了起来，嘴巴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音。最让我浑身发冷的是，她手腕上还系着我当年送她的青色剑穗！
"假的！"我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冲得我眼眶发热，"又是幻象！"
青铜巨人突然发出铁柱的吼声："阁主！低头！"
我猛地弯腰，一道银光擦着我后颈飞过，"噗嗤"扎进血池。池水像被煮沸似的翻滚，水里的"苏清雪"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像蜡烛一样融化。
"跑啊！"铁柱的声音从巨人面具里闷闷地传出，"这玩意要炸了！"
我扭头就往血池底的楼梯冲，身后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整个洞穴开始坍塌，冰层里的尸体一具接一具爆开，腥臭的血浆混着银虫劈头盖脸浇下来。
楼梯尽头是条狭窄的甬道，墙壁上嵌着人皮灯笼。每跑几步，灯笼就"噗"地亮起，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最小的只有孩童巴掌大。
"叶...玄..."
若有若无的呼唤让我猛地刹住脚步。声音是从墙里传出来的，我凑近一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是不同年龄的苏清雪在说话！
"别听！"铁柱突然从后面扑上来捂住我耳朵，"这墙吃人！"
他半边身子都变成了青铜色，右眼成了个黑窟窿。我喉咙发紧："你的眼..."
"没事儿！"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两颗的门牙，"换了个更威风的。"说着从怀里掏出颗银光闪闪的眼球，"那老太婆铺子里顺的，看得可清楚了！"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是座巨大的地下祭坛。皇主那具干尸正跪在中央，脖子上缠的银蟒己经膨胀成水桶粗，正把一个个百姓推进血池。
"第九百九十九个..."干尸的喉咙里发出萧天绝的声音，"还差一个就能唤醒血神了！"
血池边跪着个穿蓝裙子的小姑娘，背影和洛青衣一模一样。她缓缓转头，我心脏差点停跳——那张脸正在融化，露出下面银光闪烁的骨骼！
"阁主..."她伸出腐烂的手，"救我..."
我剑都举起来了，铁柱突然一把拽住我："等等！你看她手腕！"
蓝裙子袖口滑落，露出的不是洛青衣的冰晶镯子，而是条熟悉的青色丝带——和苏清雪当年戴的一模一样！
"你媳妇儿的东西，怎么会在这玩意手上？"铁柱嘟囔着，突然瞪大银眼，"卧槽！阁主小心！"
皇主的干尸不知何时贴到我背后，枯爪首掏后心。我旋身挥剑，"咔嚓"斩断他胳膊，断肢却化作银蟒缠上剑身。
"师兄还是这么冲动。"干尸的嘴裂到耳根，露出满口银牙，"你就不想想，为什么监察者非要苏清雪不可？"
血池突然剧烈沸腾，池底浮上来口冰棺。棺里躺着个腹部隆起的女子，胸口插着我的轮回剑——是苏清雪的尸体！
"因为她怀了..."
干尸的话被一声剑鸣打断。祭坛顶部轰然炸裂，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踏剑而来的月无瑕。她剑尖首指干尸："萧天绝，你越界了。"
干尸突然狂笑炸裂，银蟒吞下血池所有鲜血，化作三丈高的魔物。它头顶缓缓浮现出银色数字：**实验体0001**。
月无瑕的剑"当啷"落地，脸色惨白："不可能...父亲明明销毁了..."
魔物伸手撕开自己的胸膛，里面蜷缩着个婴儿——长得和我丹田里的怪丹一模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