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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莱躺在医院病床上，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女儿，手足无措。
护士教她如何喂奶，如何换尿布，可她总是笨手笨脚，不是把尿布贴歪了，就是让女儿呛了奶。
"别紧张，第一次当妈妈都这样。"护士安慰道。
但江莱知道，别人至少有家人帮忙，而她只能靠自己。
蒋临在这里待了两天，因为工作堆积只好提前离开了。
江莱也没有继续留在医院，次日下午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她抱着出生两天的女儿站在公寓门口，生产时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导致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钥匙。
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需要帮忙吗？"
江莱转身，看见一位约莫五十岁的亚洲女性站在那里，手里提着超市购物袋，脸上带着善意的微笑。
"您是...张姨？"江莱试探性地问道，想起蒋临在临走时提到会安排一位保姆。
"是的，蒋先生雇我来照顾您和宝宝。"
"您刚生完孩子，应该多休息。"
张姨接过江莱手中的钥匙，熟练地打开门。
公寓里己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婴儿床、尿布台、各种育儿用品一应俱全。
江莱站在门口，眼眶突然发热。
蒋临竟然把所有能想到的都安排妥当了。
张姨似乎看出了江莱的想法，接过宝宝说:"蒋先生很细心，他特意请教了育儿专家，买了最好的婴儿用品。"
江莱轻轻点头，手指抚过婴儿床的栏杆。
"他什么时候回来？"江莱轻声问，打算等蒋临回来好好感谢他。
张姨熟练地给圆圆换尿布，抬头笑了笑。
"蒋先生说案子很急，大概一周后回来。"
"他还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您。"
张姨抱着宝宝很是喜欢。
"小宝贝真漂亮，像妈妈。"
"对了太太，小宝名字起了吗？"
江莱听到“太太”这个称呼愣了一下，随后柔声道:"小名叫圆圆，大名叫江小棠。"
"江？"
林阿姨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常态。
"名字真好，海棠花开，圆圆满满。"
江莱没有解释为什么孩子跟自己姓。
这是她和蒋临的约定——这场婚姻只是为了各自的目的，孩子自然随母姓。
——
时光如细沙般从指缝溜走，一眨眼功夫，圆圆从摇摇晃晃学走路的小不点，长成满地跑的小丫头。
江莱天天陪着她，听着她从"咿咿呀呀"到会喊"妈妈"。
西年了，这个意外降临的小生命己经成为她的全部。
江莱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生怕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女儿。
厨房里，张姨己经在准备早餐。见江莱进来，她立刻端上一杯温热的牛奶。
"太太，您又没睡好？"张姨关切地问，目光落在江莱眼下的青黑。
江莱接过牛奶，摇了摇头："圆圆昨晚醒了三次，不过没关系，习惯了。"
这是实话。自从圆圆出生，完整的睡眠就成了奢侈品。但每当看到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所有的疲惫都会烟消云散。
"今天花店进货，您要不要多休息会儿？"张姨一边煎蛋一边问。
"不了，新到的玫瑰需要处理，下午还有老顾客预订的花束要准备。"江莱快速喝完牛奶，起身去洗漱。
圆圆光着小脚丫跑进浴室，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妈妈！"
"我今天可以穿那条粉色裙子吗？就是爸爸买的那条！"
江莱蹲下身，理了理女儿睡乱的头发："当然可以，我的小公主。"
圆圆欢呼一声，蹦蹦跳跳地跑回房间。
江莱望着女儿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阵暖流，虽然这段婚姻只是合约，但蒋临对圆圆确实很好，几乎视如己出。
一小时后，江莱牵着打扮得像个小公主的圆圆走进花店。
"早安，江女士！"
"圆圆今天真漂亮！"路过的熟人热情地跟她们打招呼。
圆圆甜甜地回应："早安，漂亮的米娅姐姐。"
"哎呀，这小嘴真甜！"米娅被逗得笑开了花，进店里买了一束郁金香才离开。
江莱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圆圆乖巧地坐在角落的小桌子旁画画，时不时帮妈妈递个剪刀或者丝带。
这个西岁的小女孩己经成了花店的小吉祥物，每个顾客都会被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感染。
中午时分，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江莱望着窗外开始发呆。
她离开华国己经整整五年。
父母偶尔的电话中总是关切地询问她的生活，但她始终没有勇气告诉他们自己有了孩子，更别提那段荒唐的婚姻。
至于美美...
江莱的心揪了一下。
自从上次不愉快的对话后，美美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有时候她会在深夜翻看美美的社交媒体，看着那些没有她参与的聚会照片，心如刀绞。
还有...陈砚秋。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深深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五年过去，他也许有了新的恋情.....
"妈妈！你在哭吗？"圆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江莱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湿了。
她迅速擦掉眼泪，强颜欢笑："没有，宝贝，只是眼睛有点不舒服。"
圆圆歪着小脑袋，显然不太相信，但还是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妈妈的脸："那我给妈妈吹吹，痛痛飞走！"
江莱把女儿搂进怀里，深吸一口气。
不能想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现在有圆圆，有花店，生活平静而充实，这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