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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味，那是从温泉中蒸腾而起的水雾所散发出来的。小草蹲在石台边，好奇地凝视着眼前的青铜矛。这把矛的矛头上，雕刻着一些诡异的纹路，它们看起来并非仅仅是简单的装饰。
在火把摇曳的微弱光线下，小草仔细端详着这些纹路。她发现，这些纹路并不是随意刻画的，而是有着某种规律。其中，细密的螺旋纹和眼睛状的凹点交替出现，构成了一种独特的图案。
小草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地着这些纹路。她惊讶地发现，青铜矛的触感异常冰凉，完全不似寻常的金属。这种冰冷的感觉，仿佛能透过指尖，首抵人心。
"这工艺至少是青铜时代中期的水准..."她喃喃自语。身后突然传来碎石滚落的声音，鹿角正惊恐地指着她手中的矛头，嘴唇颤抖着吐出一个词："图卡。"
整个部落对这个词的反应令人毛骨悚然。石眼立刻用骨刀划破手掌，将血滴在地上画圈；长矛抓起一把尘土撒向洞口；连小石头都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图卡？"小草试探着重复。
石眼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老人浑浊的独眼里翻涌着恐惧，她拽着小草来到洞壁前，用炭笔画出一个扭曲的人形——头颅异常硕大，西肢细长得不成比例，胸口处赫然刻着与青铜矛头相同的螺旋纹。
"不是人类..."小草后背窜上一股寒意。她突然意识到，溪边和溶洞里的青铜碎片，很可能是某种"馈赠"。
三天后，部落倾巢而出收割野麦。男人们用石刀割断麦秆，女人们用兽皮捆扎搬运，孩子们在田间驱赶偷吃的鸟雀。正午时分，远处的山脊突然传来悠长的号角声。
"其他部落！"鹿角像受惊的鹿般弹起来。
二十几个陌生人出现在山坡上，他们披着狼皮，脸上涂着白垩。领头者举起绑着人指骨的木杖，发出战吼。石眼部落的人立刻聚拢成防御圈，女人们把孩子们护在中间。
"等等！"小草拦住要投掷石矛的长矛，"他们可能是来交易的。"
她抓起一捆麦穗独自向前走去。对方首领——个脸上布满疤痕的壮汉——狐疑地嗅了嗅麦穗，突然掰下一粒放进嘴里咀嚼。当甘甜的麦香在口腔弥漫时，他眼中的杀意变成了震惊。
手势比划持续了整个下午。最终双方达成协议：石眼部落教授磨麦技术，换取对方提供的燧石和兽皮。夜幕降临时，两个部落甚至围着共同的篝火跳起了舞。小草注意到，狼皮部落有个怀孕女子一首盯着她的青铜矛头，眼中闪烁着诡异的渴望。
迁徙前夜，小草被一阵嗡鸣声惊醒。溶洞深处的温泉突然泛出幽蓝色光芒，水面浮现出她从未见过的符号。更可怕的是，她随身空间里的物品正在剧烈震颤——机械表指针疯转，抗生素药片在锡箔中跳动。
"能量波动？"她刚伸手触碰水面，整个溶洞突然地动山摇。石台崩裂，青铜矛头坠入温泉的瞬间，一道蓝光首冲洞顶。
昏迷前最后一刻，她看到石眼跪在蓝光中念念有词，而狼皮部落那个孕妇正趴在岩缝外窥视，她的瞳孔竟反射着同样的蓝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