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时,小草站在尸堆旁,开始清点她的战利品。
她手中拿着十二把钥匙,这些钥匙或许能打开某个隐藏的宝库;还有五袋霉变的粟米,虽然己经不能食用,但可以用来喂鸡;最后,是一本染血的《鱼鳞册》。
这本册子是县衙丈量田亩的底账,上面却标注着“赈灾粮”字样。小草的指尖轻轻抚过那发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隆庆三年存粮竟被倒卖了七成……”她喃喃自语道。前世的历史知识告诉她,这场大旱会持续到崇祯十七年,而现在账册上记载的贪腐程度,显然远超史书记载。
就在这时,她胸前的玉坠突然震动起来。她低头看去,只见玉坠空间中,一包红薯种自动弹了出来。
小草若有所思地看向龟裂的田地,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种子埋入了土中。
当她的鲜血再次滴落时,奇迹发生了。只见那原本干裂的土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变得起来。
而那刚刚埋下的种子,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土而出,嫩绿的芽苗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紧接着,那嫩绿的芽苗迅速生长,藤蔓如灵蛇般蔓延开来,眨眼间便覆盖了一大片土地。
“妖……妖怪啊!”小草惊恐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瘦骨嶙峋、仿佛只剩下骨架的老农正瘫坐在田埂上,满脸惊惧地望着她。
小草心中一惊,连忙开口想要解释,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说话,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从远处传来。她定睛一看,只见三个身着鸳鸯战袄的衙役正疾驰而来,眨眼间便到了近前。
领头的衙役一眼瞥见地上的尸体,脸色骤变,立刻拔刀在手,怒喝道:“哪里来的妖女,竟敢杀害官差!”话音未落,只见刀光一闪,那衙役如饿虎扑食一般朝小草猛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衙役的刀即将砍中小草的一刹那,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那衙役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首挺挺地僵在了原地,然后缓缓地捂住自己的脖子,一脸难以置信地栽倒在地——他的喉结上,赫然插着半片碎瓷!
小草见状,心中暗喜,趁着其他两个衙役惊愕的瞬间,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如飞燕般轻盈地翻身上马。紧接着,她迅速从尸体的怀里摸出一块腰牌,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刻着“太原府粮课司”五个大字。
七日后,太原城外的灾民营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些领取了“朱姑娘”红薯种的饥民们,惊讶地发现他们的地里竟然在一夜之间爬满了绿色的藤蔓!这些藤蔓生长迅速,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在驱使着它们。
更让人感到诡异的是,凡是吃过这些红薯的人,手腕上都会浮现出淡淡的叶形印记。这一现象引起了人们的恐慌和恐惧,各种谣言开始在灾民营中流传。
“这是瘟神的标记啊!”粮商派来的爪牙们趁机在人群中煽动,“吃了这种妖薯,会变成活尸的!”他们的话语像瘟疫一样迅速传播开来,引发了一场骚乱。
就在这时,小草正在她简陋的窝棚里熬制土霉素。她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心中一紧,但还是保持着冷静。当暴民们冲进她的窝棚时,她突然掀开药锅,将滚烫的汤汁泼向为首的那个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滚烫的汤汁并没有带来预期的惨叫声,反而传来了一股麦芽的香甜味道。暴民们都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草趁机站出来,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是治痢疾的药。”然后,她掰开一个红薯,露出里面橙红色的芯,接着说道:“至于这个,它叫番薯,是从南洋传来的救命粮。”
众人看着小草手中的红薯,心中的恐惧渐渐被疑惑所取代。小草继续解释道:“这些红薯是朱姑娘带来的,她是来帮助我们度过饥荒的。那些手腕上的印记,只是红薯皮上的色素染上去的,并不是什么瘟神的标记。”
经过小草的解释,一些人开始相信她的话,但仍有一些人半信半疑。然而,就在当夜,粮商的宅院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人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从火场中走出,她的手中提着一本崭新的《救荒录》。
翻开《救荒录》的第一页,上面赫然写着:“崇祯七年,山西大饥,人相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