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敖包前,纳兰感觉浑身无力,瘫靠在敖包上。
远处传来狼王的嚎叫,腰间的银铃瞬间响了起来。
银铃声吸引了阿黑,血狼牙跟着发烫起来,常歌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野狼,狼王,来吧,纳兰这次不怕疼了!” 纳兰闭上了眼睛,等待野狼群的攻击。
没有野狼的动静,却听到了她熟悉的阿黑的蹄声,还有她梦中总是缠绕的常歌的声音:“纳兰!-------”
长长的呼声,震动了纳兰的心。她猛地睁开眼,只见常歌骑着阿黑,朝着自己飞奔而来。
“常哥哥,常哥哥------”
纳兰向着常歌跑去,常歌刚一下马,纳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常歌从纳兰抖动的肩膀感受到了她心中巨大的委屈。想起当初在大乌纳兰受到的种种不公平待遇,常歌只觉得心痛难忍。
有了常歌在,纳兰瞬间感到了踏实,尽情地发泄心中的委屈。
常歌爱抚着纳兰的头,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才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小狼崽子,咋从母狼变成小羊了?这草丛被你这么一浇灌,明天得长到一人多高了。“
纳兰被他给气乐了。
常歌一绷脸:“不许笑,继续哭,把这片草原都好好浇灌一下。“
纳兰气的捶了他一拳。
“哎呦!“ 常歌夸张地喊疼,作势蹲下,”这手力气太大了,你这做奶酪呢。“
“哪儿有那么疼?” 纳兰一撇嘴。
“苍天有眼啊,不要让我再见到这个女魔头了,不然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常歌又喊出了当年替纳兰背锅挨鞭子时的调侃。
瞬间,两个人又回到了初相识时分:两情相悦,调侃捉弄。他不是将军额驸,而是一个“坏”小子;她不是大妃,而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倒霉公主……..
阳光升起了,明媚骄艳。
常歌搂着纳兰的肩头,一手牵着阿黑,漫步在草原上。宛若一对情人,享受着属于他们两个的世界。
他们回忆起当初的很多往事,常歌讲述了自己如何成为了额驸和将军,纳兰也倾述了自己在大离皇宫的遭遇,又如何成为了和亲公主。
这一刻,他们的心完全融化在了一起,彼此感受着对方走过的艰辛之路,还有心中一首无法抹平的对对方的眷恋。
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织在了一起,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一般。
突然,常歌收住了脚步,他想起今天早上是察音启程回达尼王庭的日子。
察音早就一切就绪了,朗姆率领亲兵己经整装待发。
常歌一去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眼看时辰不早了,察音失望到了极点。
“再等等吧,额驸应该马上就回来了。” 朗姆劝道。
察音一咬牙:“不等了,本公主不是没有额驸活不了的人!他如果有心,自然会来找我。他如果没有心,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走,出发!”
在朗姆和亲兵的护卫下,察音纵马疾驰,很快就离开了塔塔王庭。
等常歌赶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行帐,床铺还残留着察音的体温。
常歌追到了王庭外,哪里还有察音的踪影,只有风吹草低,牛羊遍地。
“察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事发突然,我不能看着纳兰出事。” 常歌心里反复道着歉。
在常歌的劝说下,纳兰回到了自己的营帐。经过一番宣泄,她己经平静下来了。
王帐的变故丹弗早就听说了,赶去的时候只见察合搂着小妾们喝酒寻欢。丹弗的心动了动,还是退了出来。
知父莫如子。
看着纳兰和察合关系到了这个地步,丹弗心里很不好受。
纳兰心里一样别扭,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一时也想不出该如何做才好。
这样僵持地过着,纳兰足不出帐,想和常歌商量如何是好,又不好去找常歌。
察音一路快马首奔达尼王庭,一队蒙面人一首在悄悄地尾随着。
见队伍走远了,为首的两个蒙面人拉下了面巾,是也瑟和也莉。
也莉:“盟主,察音走了,我们动手的时候到了。”
也瑟:“察音走了,常歌还在,那不是好对付的家伙。”
也莉:“常歌是个汉人,察合从来不买汉人的帐,只要他们两个闹将起来,就有机会对付各个消灭。”
“我的妹妹,你为什么不趁察音在的时候,一起干掉?常歌是他的额驸,更是砍了我们父汗头的人。” 也瑟不解地问道。
“也许是因为都是丧夫过的人吧。” 也莉叹声说,“那察音年少便丧夫,我自从额驸走了以后,完全可以明白察音的心情。我们草原的格鲁不滥杀无辜。既然是常歌杀了我们的父汗,这笔血债我们一定要找他讨回!”
也瑟:“是的,那无耻的达尼人占了我们的王庭,成了塔塔的新主人,任意奴役我们的族人。这笔帐一起找察合讨回!”
“别忘了,还有察今!” 也莉咬紧了牙关。
和纳兰闹翻了以后,察合原本就火爆的脾气,变得越发的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奴仆和下属。尤其是对塔塔原王庭的仆人,根本就不当人看,每天都可以看到有仆人被鞭子抽甚至更狠的惩罚。
塔塔的老仆人卡恩给察合准备好了午饭送进了王帐。
察合正好和两个小妾在玩闹,一个小妾回身,正好碰上卡恩端着托盘过来,一个不小心撞翻了托盘。酒和奶茶洒了一地,刚烤好的牛肉撒到卡恩手上,烫出了红泡。
卡恩不敢喊疼,赶紧跪下求饶。
察合脸色阴沉的可怕:“你就这么伺候,都想来侮辱本汗。来人,给我拉下去,重打五十皮鞭。”
“大汗饶命啊!” 卡恩拼命磕头。
“大汗开恩!” 塔塔小妾苏哈跑了进来,跪下求情道:“大汗,卡恩是奴婢的阿爷,求大汗看在苏哈尽心尽力服侍你的份上,饶过我阿爷吧!”
“你的阿爷?” 察合奸笑着起身,走过去搬起苏哈的下颌,“你这个塔塔的贱人,也配在本汗面前求情?拉下去,各打五十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