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合一进来,众小妾就奔了过去,缠着察合叽叽喳喳地说闹个不停。察合乐在其中,似乎忘了喜帐里真正的新娘是纳兰。
纳兰看出了察合不经意投向自己的眼神,忍不住笑了。
“其其格,跟着我学,开心起来。” 纳兰很小声地叮咛其其格。
虽然不明白缘由,其其格相信纳兰的决定,便一改刚才不开心的样子,和纳兰一起说笑起来。
仿佛帐内完全没有察合和这些小妾们,纳兰和其其格有说有笑地走到了喜帐另外一边,席地而坐,端起酒杯边喝边说笑。
她们聊起很多童年的趣事,越说越带劲儿,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说到好玩处,两个人便大声笑起来,甚至把眼泪都笑了出来。
察合看着不怎么对劲,便更加起劲的和这些小妾们打情骂俏。小妾们一个接一个的敬酒,就差把酒杯摞在察合面前了。
那边的纳兰似乎什么也没有看见。两个人照旧聊自己的,中间其其格还跑过来拿了不少烤肉和一坛新酒走,压根多一眼都没有看这些人。
两个人聊累了。纳兰脱下喜服,和其其格并头相拥而眠。
看着两个姑娘睡得香,纳兰年轻的面庞在睡梦中更显娇怜,察合感觉索然无趣,挥挥手赶走了小妾们。
一个小妾走前媚态十足地想拉察合去自己那里,被察合一个瞪眼,吓得赶紧跑了。
喜帐内,静得厉害。
看着地上睡醒的主仆二人,察合原本想发作的脾气,反倒没了地方发泄,便悻悻地走了出去。
恰好撞上了丹弗。
丹弗一愣:“父汗,你怎么还没有安歇呀。”
察合瞪了他一眼,没回答就走了。
丹弗莫名其妙,走到喜帐门口,犹豫了一下又走了。
新晨的察音行帐。
常歌醒来,便看到了一床的狼藉。他怔了怔,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
察音早就醒了,坐在梳妆台前梳头。昨晚太疯狂了,没想到自己的额驸如狼似虎一般,自己浑身如同散了架。不过,她心里很甜。
不知何时,常歌走到了身后,梳妆台的镜子映出了他肌肉发达的赤裸上身。
“额驸,披上衣服,天冷!我叫朗姆进来伺候。”
“不用。” 常歌从察音手中拿过梳子,开始认真地给察音梳头。
虽然手法依然生疏,常歌尽量小心,不要伤了察音的头发。
“公主生的一头的美发。” 常歌赞道,眼前闪过了纳兰的披着长发的影子。
察音羞涩的一笑:“额驸,我束发的银链呢?”
“一首在我怀中。” 常歌掏出银链,插到察音的发鬓。
就在此时,怀中的血狼牙发烫了,常歌的心猛地抽动了一下,眼神有了瞬间的呆滞,动作停顿了一下。他使劲克制住,继续梳头。
估计昨晚喝多了,太阳升起老高了,纳兰和其其格还在睡梦中,连察合提着马鞭进来都不知道。
看着她们两个还在睡,察合气不打一处来,一鞭子抽到了毛毡地毯上。
响声惊醒了纳兰,看到察合来了,赶紧推醒了其其格。
“你还知道自己是大妃吗?睡到这个点,有点大妃样子吗?” 察合冷冰冰地说。
纳兰起身行礼:“大汗恕罪,昨晚喝的太多了。” 心里却在骂,“你自己寻欢作乐,管我睡到几点。”
没理会她,察合训斥其其格:“你一个奴仆,居然敢偷懒不早起服侍,当我塔塔王庭没有了规矩吗?”
“有的,有的。” 纳兰赶忙搭腔,“她是我大乌的陪嫁奴仆,自然是由我来管教。快去,准备早饭。”
说着,在其其格身上轻轻打了两下,其其格立刻跑了出去。
见没了他人,察合拎着马鞭走近纳兰。
纳兰盯着马鞭,心里有些害怕,脸上尽量保持冷静。
“你知道自己现在身在哪里吗?”
“知道,塔塔王庭。”
“错了,你是在虎穴。”
“哦,记住了,都一样。”
“你听好了。” 察合目露凶光,“本汗从来不怜香惜玉,对于汉人那一套更是不感兴趣。凡是汉人主张的,本汗一概禁止。明白吗?”
“汉人主张吃饭,明天起王庭都绝食。” 纳兰心里讽刺着,嘴上却说,“是,大汗!”
“本汗公务繁忙,额肯有十几个,没名没份的女人更是不计其数,忙得很,没功夫陪你,知道吗?”
“大汗是塔塔的可汗,纳兰知道,不会去打扰大汗。” 纳兰心里骂着,“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来找我,我乐得清静。”
“新婚三日,你可以好好休息,三日之后,本汗再来教你如何做一个大妃。” 察合下了命令后走了。
察合走后,纳兰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其其格这才敢进来,赶忙问:“公主,他什么意思啊?”
“就是让我自在三天。小王叔他们还在呢,等送亲队伍一走,他估计就要耍威风了。”
“还要耍什么威风呢?我现在心里还怦怦跳呢。”
“不怕,没什么大的过当初的凌迟处死。”
此时腰间的银铃响起,纳兰一怔,感觉心里发紧。
她拉起其其格:“走,陪我出去走走。”
出去不多久,快到察音行帐前时,便见常歌搂着察音的肩膀走了出来。
察音的脸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光彩照人,眼神中都是幸福。
己经有过男女之事的纳兰,一眼就看出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的心一下子像中了箭,比当初被蒙硕拒绝还要痛上十倍,人一下子呆在那里了。
迎面看到纳兰,常歌也一下子呆住了,怀里的血狼牙在发烫,却没有发出红光。
察音察觉了两个人的窘态,主动打破尴尬:“大妃早,要不要察音带你去看看王庭的草原。”
纳兰回礼:“谢大公主,不麻烦了。大公主远道而来,好好休息一下。”
她继续前行,走过他们身边时候,说了一句:“额驸,如果不累的话,陪大公主去赛赛马吧!”
一句话,说的常歌心里翻江倒海。碍于察音在场,不得不压下嘴边的话。
走出很远,纳兰全身无力地瘫下来,被其其格扶着坐到了一个干草堆上。
其其格:“公主,常将军变了。男人的心变得真快,永远都是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