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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纳兰两眼瞬间瞪大。
她何曾写过这些信件？分明就是陷害。
她侧眼看着静贵妃，她仍旧一副温柔的笑容，眼光转向了一边。
她又看看离皇珅，离皇珅似乎早就忘记了前不久曾经宠幸过自己。
“拖出去。” 离皇珅的声音比冰还冷，“南陵军全部将领，即刻收押！”
刑场设在皇城西侧的校场。
纳兰被铁链锁在刑架最前端，身后三十余名南陵军将领跪成一排。
秋风卷着枯叶扫过地面，发出沙沙声响，像是无数冤魂的低语。
一位鬓发斑白的老将军突然暴起：“离皇！你鸟尽弓——”
弩箭穿喉而过，老将军的话戛然而止。
热血喷溅在纳兰脸上，带着铁锈般的腥味。
眼睁睁看着那些曾经英武的将领一个个倒下，她口角边淌出了血丝——生生咬碎了半颗牙。
她拼尽全力，将碎牙和血吞下。
校场上一群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了瘆人的叫声........
当最后一位将领倒下时，南陵宫突然传来丧钟。
那钟声沉闷悠长，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首接敲在人心上。
纳兰被拖回宫时，只看到白绫悬梁的南陵皇后。
桌上一封血书墨迹未干：“珅哥哥，南陵军是我的嫁妆，大邑皇兄钦赐，追随陛下，忠心不二.......”
看着南陵皇后的血书，纳兰似乎看到了那个身着戎装，站在离皇珅身边，手执利剑，挥杀敌军的飒爽英姿。
还有胜利后，南陵看向离皇珅--自己的皇帝丈夫，那深情无悔的目光........
不知道为什么，纳兰此时完全忘记了南陵带给她的折磨和欺辱，只想为南陵痛哭一场.......
离皇珅面无表情地把血书扔到了香炉里，血书焚毁时，满殿都是刺鼻的焦糊味。
他转身时龙袍擦过纳兰血迹斑斑的脸颊：“传旨，南陵皇后忧思成疾，暴毙而亡。这个草原婢女...”
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纳兰看不懂的情绪，“押入天牢，准备极刑。”
当沉重的牢门在身后关闭，纳兰终于瘫倒在地。
天牢里老鼠啃噬骨头的声音，像在嘲笑她的绝望。
黑暗中，她摸到腰间暗袋里那枚银铃。
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清醒，也让她记住了今日所见的一切血腥与不公。
“大乌的女人，不会白白死去。” 纳兰在黑暗中喃喃自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血债，必要血偿。”
想到这里，纳兰使劲摇响了银铃.......
远在大乌草原的蒙硕，感受到了腰刀的震颤。
他不顾身心疲倦，颤抖着双手，把腰刀捧了起来，心中在警醒着什么......
而更远处的常歌，正在校场训练士兵，怀中的血狼牙莫名其妙地闪烁出宝石光。
“小狼崽子，是你在想我了吗？你到底去了哪里？我几次派人去大乌，都打听不到你的下落，只知道你受了鞭刑，被赶出了草原。”
处置好南陵军被诛将领，暮北第一时间回了御书房复命。
听着禀告，离皇珅毫无波澜，只在嘴角用一丝微笑回答了暮北的复命。
这一刻，暮北有了些许的心颤。
他思考了一下，小心地问道：“陛下，过几天真要处死纳兰吗？”
“你觉得呢？”
“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只是，臣觉得可惜了纳兰的倾国倾城的貌，也许可以留在宫中，终生为奴为婢，服侍君王。”
“哈哈哈哈-------”离皇珅仰面大笑，“暮北呀，你跟随了朕一辈子，可曾见过朕身边缺少过美人？至于婢女嘛，朕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陛下的旨意是.......”
离皇珅起身，走到窗前眺望远方。
“暮北呀，你认为下一步大离国会面对什么？”
“暮北不知，只知道陛下志在天下霸主之位。”
“目前的霸主是谁？”
“大邑国的邑皇陛下。”
“如今的大邑国如何？”
“邑皇陛下和他父皇一样，有家族心脏疾病。人到中年，日夜操劳，邑皇陛下病情十分严重，国力早己不同往日了。”
“南陵皇后是何人？”
“邑皇的堂妹，御封的公主，也是邑皇制约陛下的棋子。”
“南陵皇后去了，邑皇会怎么想？”
“邑皇年少时便城府极深，善于用谋，自然不相信南陵皇后是病薨。如有疑心，自然是要兵马相见。”
“那朕又如何想？”
暮北攥紧拳，低声道：“陛下受制于邑皇日久，自然希望早日摆脱邑皇。”
“接下去呢？”
“以我大离国目前的实力，足够和大邑一战。”
“错了！” 离皇珅突然回头，“我大离国武力经过十年的磨砺，自然可以和大邑一战。可是离国周边的番邦呢？如果他们趁机进攻我大离，离军分身无术。”
“臣明白了，所以陛下希望番邦可以内乱，自然顾不上参与中原的纷争。”
离皇珅满意地笑了：“暮北，你成长了，终于不再只是个护卫了。”
“陛下栽培！” 暮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离皇珅收敛了笑容，紧接着问：“要想和大邑一战取胜，我大离军队还缺什么？”
“还缺什么？我大离的武器装备绝不输给其他国家，还缺？”暮北沉吟了一会儿，仔细一想，说道：“战马？”
“对，战马！”离皇珅目光锐利地，“无论中原作战，还是对付番邦，战马是首位的。”
“可惜，好的战马都在草原上！” 暮北喃喃自语。马上他明白了过来，“陛下的意思是，拿纳兰换取草原的战马？”
“不好吗？”离皇珅看着暮北，说道：“朕身边不需要纳兰，她的命对朕来说不值一提。但是用来换战马，却是她的价值所在。”
离皇珅坐回了案边，展开奏章，说：“据军情来报，蒙硕回了大乌以后，被贬到草原放牧战马。大乌战马在草原名气甚响，正是我离军所需。以上次纳兰舍命换蒙硕来看，她们彼此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大乌会舍得用战马换取纳兰性命的。”
暮北：“臣明白了，陛下圣明！臣这就派人知晓右亲王，让他促成此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