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于花园的评估,大概是介于匹诺康尼忆质梦境与某处现世的结合体,可能还受到了[神秘]的污染]
[游花园的习俗,最早流传于古乡某些神婆之口,用幻药来给那些深受迫害的女性最后一丝希望,创造一个理想中、不存在的花园]
[神秘,往往来源于记忆]
[也许是某个存在发力、也许是仙姑们与虚构史学家做了交易……]
[总之,计划出了点小意外]
房间内,某道身影正在弯腰刺绣。
白色道袍变成了红白相间的礼服,淡红色的被褥,床架雕着古异的镂空花灯,让本就幽暗的环境愈发死寂。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门窗的声音。
与其说是安静,倒不如说是是死寂更加贴切,仿佛要将人溺死般。
哗~
针线娴熟穿过圆扇,的色嫣映入眼帘,在幽幽烛火的映照下,显得越发美艳。
浅浅吹了口气,云墨满意的点点头,正要再接再厉,心头突然传来某道讥讽的声响:
“你居然也会这种女儿活。”
“欠雷抽了?”
“……”
“下次记得称呼我主人,神都。”云墨端详着手中的刺绣,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份画值两千星琼,我安能不动心?”
“那东西有什么用?”
“没用,但有只浣熊喜欢。”
“………”
沉默良久,那声音再度响起,语气中已然有了些许焦急:“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出不去,我有什么办法。”
“解开我的封印,我能……”
屏蔽了龙娘通讯,云墨淡定的拿起圆扇,又耐心滚起线来。
如神都所言,他们被困住了。
洞房后第二天,所有人,雪衣、飞霄——甚至偶然见到的阮·梅,都对他的交流感到诧异,仿佛她们真的是自愿来到这里。
头天布置的食影者也重新回到房间,吞噬的能量无影无踪,只剩下原本在现世的残余,平均个头还不到百米。
除他以外,再无人记得[花园]外面的世界。
很难说清这是回溯还是复原。
之后,云墨尝试了各种方式,包括但不限于爆兵、火力全开、F4、打出短平快的组合拳、拉着多名仙姑开impa……
不论做出多大影响,只要当天没有离开花园,似乎都会在零点回归;如果没有干涉,记忆则是会保留下来
周而复始。
从进入这个世界起,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三年有余。
如今,云墨已经习惯了足不出户、刺绣纺织的生活,倒是和开古董店没两样。
咚~咚~
起身来到门口,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
[花园]内也有酒,不过大多是自酿的果酒和泉酒,烈度不高,一般被用来当作游玩饮品。
但烈度再低,也架不住某只大狐狸当水喝。
推开房门,毛茸茸的银狐正躺在门口,圆嘟嘟的身躯扭来扭去,似乎醉得不轻。
“又喝醉了。”
“嘤嘤~”
“少来,这个月不给酒钱了。”云墨吃力的抱起大列巴,嘴里忍不住叹口气:“你知不知道,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嘤~”
银狐抖抖脑袋,晃了晃并不存在的尾巴,试图讨好这位夫君,却还是被揪住命运的后颈,拎回了被窝。
很难想象,这节没有尾巴的QQ肠会是未来的曜青将军。
飞霄酒量不是一般差,那豪迈模样总是让人产生千杯不醉的错觉,实则是只喝果酒都能露出原型的列巴狐狸。
真是太逊了。
咚~
正要给这只大狐狸倒醒酒汤时,平缓而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再次打开房门,见到来人后,云墨眉头一挑,随即语气平静的问道:
“有事吗?”
“我就不能来拜访下吗?”阮·梅浅浅一笑,轻嗅琼鼻,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她又喝醉了……不请我进去坐坐?”
“家里很乱。”
“这样嘛~如此没有礼仪的行为,容易影响我对刺绣的估价呢~”
“……”
“打扰了,先生。”
走进房间,阮·梅毫径直来到床边坐下,拿起还未完工的刺绣,仔细端详起来。
这是一份双面绣。
绣的内容是梅花,用绣针一点点将染料挑进去,每一点都需要反复四十次,末了还要将尾线刺进图案,十分费时费力。
阮·梅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还是在孩童时期,是从某位模糊不清的身影上面见到的。
她端坐在凉亭旁,拿起团扇,耐心拿起针线,每一针都是那么的仔细、温婉贤淑,仿佛天生就是做这件事的。
那身影将绣好的团雀送给阮·梅,笑盈盈摸着她的头。
“只有重要的人,才会为你刺绣呢~阿阮。”
多么熟悉的话语……
可她却是记不清了。
“比上回好不少。”放下刺绣,阮·梅转过身,嘴角微微挂着笑:“看来不止一幅,其他的呢?”
“卖了。”云墨随手倒起一杯茶端过去,随口敷衍道。
由于大狐狸的酒钱消费过于惊人,他已经连续卖了好几副“半成品”,这才能维持家里的开销。
说到底,当初就是图星琼才搞这个。
不过,听到这个回答,阮·梅却是神色微变,语气也古怪起来:“卖,卖给谁了?”
“这和阮·梅女士没关系吧?”
“哦,只是有些意外。”阮·梅换了个角度,不复原先的窈窕淑女,交叉起大白腿,语气也冷淡下来:“云先生,我们之前有说过吧?刺绣只有专供才有这个价格。”
“那些半成品你又不要……”
“那你也不能卖给别人。”她大腿,缓缓转过身,微微露出旗袍下的风景,若隐若现:“坦白的说……我很不高兴呢~”
“哦,然后呢?”
“我不介意替云先生算笔账,飞霄小姐在外的欠款——其中有两万星琼是从我这里借出,月化利10%,至今未还。
如果我对先生的刺绣不满,很可能会对您夫人的欠款进行些许催促……各种意义上的。”
“……”
“先生,您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吧?”
有那么一瞬间,云墨以为自已是拿错剧本了,但考虑到对方的日常行为,似乎又是如此合情合理。
很快,醉酒中的大列巴被扔下红床。
帘纱中,身影妙曼、随烛火而动,时上时下、吞云吐雾,边缘也微微颤抖起来……
(受害人+1(喜))
(这段稍稍有些卡文,容作者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