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内,每一位仙姑都有各自的职责,基本囊括了整个花园的运转]
[凤仙姑算是其中资历够老的前辈,对各种事倒也见多识广,但像今天这种例子还得很少见]
[与此同时,某处房间内……]
啪!
当琴声响起时,靠在窗边的纤手顿时一僵,茶杯随即滑落,在地上摔个粉碎,打破了房间原本的安静。
呆呆望着帘纱后的身影,阮·梅思绪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起身就要离开。
“你走不掉的。”
倏的,一道幽幽女音从暗处响起,像是隐藏在黑暗中,又像是刚刚苏醒般,语气中带着些许懒散。
闻言,阮·梅脚步一顿,扭头看向角落的床边,眼神十分犀利:“你要干什么?”
“阻止你犯蠢而已,不是想调查花园吗?”
“谁在乎?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阮·梅淡淡说着,手中隐隐有蓝光浮现:“你还要阻拦我吗?女士。”
毫不掩饰的威胁,就像天才俱乐部本身的存在一样,充斥着疯癫的心态。
良久,黑暗中的身影像是被逗笑了,语气也轻快起来:“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傻,难怪会有人为情所困。
如果你能解决我,就不会待到现在,不是吗?”
“……”
对峙片刻,冷静下来的阮·梅平复好呼吸,缓缓收回纤手。
正如对方所言,她还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
她只是普通的科研人员而已。
“你想让我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找个人说话而已。”
黑影从床边走出,露出一头银白色长发,在月光的映照下,静静注视着戏台。
惊鸿一瞥,疑是天人。
………
“公子,上轿吧。”
“……”
被两位仙姑搀扶着,云墨神色古怪,换上一身雪白银袍,慢悠悠的坐上红轿子,很快就在一阵敲锣打鼓中前进。
当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一路上,周围安静的如死寂般,除了整齐划一的鼓声,就只有些许轻微的脚步若隐若现。
好半天,一张淡漠小脸才从帘子中探出来,悄悄握住云墨的手:
[汝且安心,是自已人]
[不会是你吧?]
[……飞霄统领]
收回小手,雪衣又重新坐回前座,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由于两人的“出色表现”,差点被花园的女人围攻,所幸关键时刻,有人替她们解了围。
就是不知道,那位娘娘是敌是友……
轿子内,云墨同样没闲着。
刚进入这个世界时,他就通过肉球释放了食影者,进行了简单的尝试。
不出所料,这个由能量体衍生的[花园],是可以被吞噬的,最多再有半天功夫,就能彻底令这个世界崩溃。
届时,就是他直面幕后黑手之时。
不过眼下,还是顺其自然就好。
良久,花轿外突然响起凤仙姑兴奋的吆喝:
“到地方了,快去抱公子进去!”
进去?
没等云墨多想,一道披红裳的身影就掀开帘子,凑到他身边,小声嘀咕着:
“得罪了,师父……”
……
这是云墨最不想回忆的画面。
被徒弟抱下花轿,盖上红盖头,一路回到刚来时的房间,此时已经打扮的红火喜庆。
像小媳妇样被放在床上,飞霄有些局促的揉揉手,望着那熟悉的身影坐在床头,竟是将头埋了下去。
我都在干什么?
萨兰啊萨兰,你怎么能如此欺师灭祖……
“你到底掀不掀?”
“啊……哦哦。”
轻轻凑上前,飞霄小心翼翼的掀开盖头,映入眼帘则是戴着黑巾的熟悉面孔,神色自若。
对于徒弟的小心思,云墨可谓是一清二楚。
自从在神都那里获得特殊能力,自已仿佛对狐人有了某种特攻宝具,尤其是某只大白狐狸,恨不得寄生在自已身上。
但对于这只大狐狸,云墨还是持有些许谨慎。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分清了对自已的感情,是不是发生了变质……
“师、师父,您是不是渴了?我给您倒水!”飞霄弱弱的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浅浅倒上一杯凉茶,递给这位师父。
接过茶杯,云墨上下打量着这只狐狸,挥了挥手,示意对方坐过来:
“过来。”
“师、师父……”
一对狐耳高高竖起,飞霄很快凑到他身边,开始殷勤的捶胸揉背。
下一秒,她的身子就僵在原地——
“萨兰,你是不是对师父有什么非分之想?”
云墨扭过头,依然戴着黑巾,却是吓得大狐狸一动不动,瞬间蔫了下去。
明知故问。
飞霄撇撇嘴,张了张嘴,原本酝酿在心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好闷闷的低下头,趴在云墨的腿上。
仔细想想,她真的喜欢师父吗?
不知道。
从第一次见面伊始,她对这个男人心中只有感激和敬畏,就像弱小的人突然得到庇护,总是想要展现自已的价值不被抛弃,因此她表现得很乖巧。
可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中,她总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关心——四更天的早饭、陪她坐到午夜的身影、受伤时无时无刻的照料……
谈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感动,但等这个从步离人部落逃出的大狐狸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悄悄往心里预留了位置。
往后很多年,她都在等着一个机会。
也许是拒绝,也许是心想事成……总归是要来的,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晚。
可这么关键的时刻,一向爽朗的她却显得那么懦弱……
“不喝合卺酒吗?”
在大狐狸茫然的注视下,云墨端起茶杯倒掉,换上一旁的酒壶,给两人准备好了最后的仪式。
古乡传统——合卺酒是入洞房最后一道程序,相当于省略拜天地,用祭酒来宣布两人的夫妻关系。
“师、师父……”她语气颤抖着,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紧紧握住茶杯,眼眸中隐隐有泪花闪过。
“……喝吧,师娘那里我帮你应付。”
开玩笑,他能有什么办法,醋坛子翻了,也只能亲力亲为的扶……
可他总不能提裤子不认人。
两道身影坐在床边,互杯喝酒,温热的液体顺着薄唇下滑,很快流入某处深不见底的沟壑,被云墨细细舔舐干净……
“师父~”
“说。”
“你好香~”
“……”
……
半夜,守在洞房外的雪衣实在受不了,挎着小脸离开了附近。
狗男狐女,当真是不害臊。
(某只小狐女养了十几年,结果被大狐狸夺食,太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