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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唯安点了一出《昭君出塞》，才发现前面已经有人点过戏了。
台上的旦角在唱：“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竟有人点了出《凤求凰》。
她问跑堂：“你们这里，这戏还可以点么？”
跑堂的回答：“是呢。只要园子里没客人，就会一直唱这段，我们主家要求的。”
台上的角谢了幕，小跑着下去，紧接着上来两个新的，开始唱昭君。
许明彦听得聚精会神，时不时拍手叫好，没有发现姜唯安的不适。
姜唯安坐立不安，总觉得出现在这里，会被顾念之盯上。
她左顾右盼了会儿，目光不经意和二楼的人对上。
顾念之目光沉沉，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姜唯安立刻收回目光，把注意力放在戏上。
她转过去之后，顾念之跌坐在软椅里，他喝多了，有些醉，仿佛看见姜唯安就站在自己的身侧。
台上唱着他精心排布的《凤求凰》，姜唯安眼睛里亮晶晶的，满是感动的泪水。
她说：“顾大帅，没想到你也是懂创作的。”
顾念之顿时就臊得慌，在她欣喜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好看，真好看啊。
他忍不住一股脑向姜唯安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看着姜唯安脸上的表情，由震惊，变成羞涩，再变成雀跃。
她说好，她说，顾念之，我也是喜欢你的。
顾念之抱着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那时他们还没有变成现在这样，若不是自己的贪心，自负，还有不忠，姜唯安此刻怕是正陪在自己身边，笑吟吟说着学校里的趣事。
她不是一个绝情的人，是自己耽误她太久，又负她太多。
戏散场，姜唯安站起来，跟着其他听众往外走。
这处园子价格不高，戏却好，往往是一票难求，所以人格外多。
姜唯安和许明彦走散了，只好在门口等他。
不多时，一双手从后面搂上她的腰。
“小姑娘一个人来看戏啊？”
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姜唯安吓了一激灵。
她拼命躲开那人的手，怒道：“你是谁？要做什么？”
男人却一脸的无所谓，还想再动手。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这个戏园子的揽客女吗？还不让人摸了，什么脾气啊！”
他嚷嚷起来，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人认出了姜唯安，顾大帅的情史满城皆知。
“这不是顾大帅的女人吗？顾大帅前些日子订婚了，这个女人怕是被赶出去，无路可走，这才来做这个的。”
姜唯安没说话，这种时候陷入舆论，解释也没用。
她在人群中紧急寻找许明彦的身影，想快点离开。
可八卦的人群才不会让她如愿，刚才的男人更是一把抓住姜唯安的胳膊，不让她走。
“怎么，主家没教会你规矩？惹了爷还想跑。”
“哈哈哈哈，咱们郭少现在在上海滩也是头一号的人物，玩玩顾大帅不要的女人，顾大帅也不会说什么。”
男人的狐朋狗友在一旁应和。
“你这是找死。”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