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兵老兵争床位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四班宿舍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气息。“欢迎大家来到四班，我是四班班副高铭杰。”班副高铭杰身姿挺拔地站在宿舍中央，面容严肃又不失关切地说道，同时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威严地扫视着一众新兵。新兵们齐声回应：“是！是！班长。”声音响亮而整齐，带着初入连队的朝气与拘谨，他们身姿笔挺地站成一排，眼神中透着对新环境的好奇与敬畏。“嗯？”高铭杰正说着话，微微抬起下巴，目光不经意间扫向前方，突然就落在了江小龙的身上。只见江小龙脚步拖沓，右脚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极为吃力，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牵绊着。他的身体微微向右倾斜，左手扶着墙，试图将重心更多地压在左侧，以减轻右脚的负担。右手紧紧地攥着衣角，牙关紧咬，似乎在强忍着某种剧痛，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浸湿了衣领。高铭杰见状，快步走到江小龙跟前，微微弯下腰，满脸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江小龙，腿受伤了？这咋刚下到连队就受伤了。”江小龙一脸懊恼与无奈，苦笑着说：“哎，我这不争气的腿啊，简直就是个‘拖油瓶’，隔三差五就疼。每次犯病的时候，那种疼痛就好像电钻直直地扎在了骨头里一样，整条腿瞬间就用不上一点力气，你看，就这么一个普通高度的床架，我现在都上不上去，我真是太废了。”说着，他还轻轻地捶了捶自已的腿，脸上满是沮丧，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助。高铭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卷起江小龙的裤腿，仔细查看他的腿，眉头紧皱，担忧地说：“是这里吗？看起来挺严重啊。”“没事的，班副，就是老毛病了，疼一会儿就过去了。”江小龙强忍着疼痛，故作轻松地说道，脸上挤出一丝微笑，但那笑容里却藏着几分苦涩。高铭杰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看向张波，说道：“江小龙，新兵时期受点伤很正常，以后注意训练方法，慢慢就能养好了。张波，你把床铺收拾一下，跟江小龙换个床铺吧，让他住下铺，方便些。”张波听到这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愕和无辜，嘴巴微张，心里暗自叫苦：我就在这看个热闹，怎么突然就躺枪了？这刚来连队，还没搞清楚状况呢，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张波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满与恼怒，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双手握拳，大声叫嚷道：“班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说也是个士官啊！在部队里待了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新兵刚下连就睡下铺的？这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脸往哪儿搁？那些同年兵还不得把我笑死，以后我还怎么在连队里立足？”他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胸，气呼呼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肌肉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胸膛也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着。高铭杰看着张波这副模样，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没别的什么意思，你又不是没看到江小龙的样子，他现在行动那么不方便，拖着条伤腿，根本就没法爬上上铺去睡觉。大家都是战友，互相体谅一下怎么了？这个时候就该发扬发扬风格，帮衬一把。”说着，高铭杰向前走了一步，双手摊开，试图让张波理解他的用意。张波一听这话，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跳了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满脸通红地吼道：“我去，发扬不了！受伤怎么了？谁当兵还没受过点伤？我新兵那会受的伤比他这严重多了，不也一样咬着牙爬上爬下的。怎么到他这儿就上不去了？上不去就睡地上呗，哪有那么娇贵！现在的新兵啊，真是越来越矫情了，一点苦都吃不了。”他一边吼着，一边用力地跺了跺脚，脸上的愤怒愈发明显。高铭杰的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张波，平日里安排工作的时候，你就总是推三阻四，各种不配合。现在让你换个床铺，怎么就这么多事儿？睡个上铺又能怎么样？难道还丢了你的士官身份不成？”高铭杰双手叉腰，眼神犀利地盯着张波，脸上带着几分质问的神情。张波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手指着高铭杰，怒目而视：“高铭杰，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不配合工作？哪次任务我没完成？你今天可别血口喷人，故意找茬儿！”此时，宿舍里的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爆，其他新兵都默默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眼神紧张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不知道这场风波该如何收场。这时，胡班长脸色阴沉地走进宿舍，“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大声吼道：“吵什么呢！你们两个在这儿瞎闹什么，都给我闭嘴！到底什么情况，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不然谁都别想好过！”班长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抱胸，在宿舍里来回踱步，暗自思忖：这事儿该不会是因为江小龙吧？连长平日里对我们要求那般严格，纪律严明得很，可这次却对这个不听话的病号新兵如此包容，甚至有点偏袒的意味。这江小龙到底是有什么来头？难不成是连长的什么亲戚或者有什么特殊关系？不然怎么会让连长这般破例？班副高铭杰眉头微皱，脸上带着几分关切，走上前对胡班长说道：“班长，这个新兵腿脚实在是不舒服，行动都有些不便，我寻思着给他换个上铺，这样他也能少受点罪。可张波不同意，我俩这才起了争执。”说着，高铭杰指了指江小龙，又看了看张波，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张波一听，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不满和倔强，提高了音量反驳道：“哪有新兵一来就睡下铺的道理？这不是坏了规矩吗！这小子也是，刚来就找事儿，一点新兵的样子都没有！”张波双手握拳，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透着不满和委屈。胡班长眼神在两人身上扫过，神色严肃，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新兵自然是要多照顾着点。张波，你先跟他换一下，这是命令。”“什么？”张波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对这个决定十分抵触，但又碍于班长的权威，敢怒不敢言，只是嘴里小声嘟囔着：“哼，这算什么事儿啊。”这时，胡班长又把目光转向江小龙，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说道：“警卫调整连可不养闲人，咱们四班更是如此。我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养伤，如果到时候你还不能恢复正常训练，就自已去找连长换班，听清楚了吗？”江小龙眼珠子一转，连忙点头应道：“哦，明白，谢谢胡班长、高班副和各位老兵的关心。班长放心，我一定尽快恢复，尽早参加训练，绝对不给咱们四班拖后腿，还要为咱们四班争取更多的荣誉！”然而，江小龙心里却想着：说归说，做归做，这些话现在听起来重要，可实际上完全不重要。当下还是得先顾好自已，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别往心里搁。每天洗洗澡看看表，舒服一秒是一秒，先舒舒服服地睡上几天下铺，至于以后的事情，那就以后再说呗，走一步看一步，何必现在就给自已那么大压力呢。想着，江小龙微微低下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胡班长目光在宿舍内扫视一圈，看到角落里有些灰尘，神色变得更加认真起来，对高铭杰说道：“班副，一会你给这几个新兵分一下卫生区，仔细教教他们怎么打扫。每次新兵下连，连队的各项要求肯定又要更严格一些，咱班的内务水平可千万不能掉链子，一定要保持住。”高铭杰挺直了身板，自信满满地回答：“放心吧，班长。就咱班这标准，这次流动红旗肯定还是咱班的囊中之物。江小龙，你负责打扫班级卫生；吴文博，你负责打扫厕所卫生。你们两个麻溜儿地收拾一下，一会我就来教你们具体怎么打扫卫生。”吴文博和江小龙齐声应道：“是，班副。”高铭杰一边带着两人在宿舍走动，一边详细地讲解：“别看咱们这宿舍面积不大，可真要打扫得符合标准，那可不容易。连队检查卫生的时候，那细致程度甚至比检查厕所的标准还高。除了要把表面的浮尘清扫干净之外，像那些边边角角的卫生一定得格外注意，还有那些容易脏的地方，要重点清理。像窗台、柜子顶这些地方，每天打扫一下就行，墙面和柜子侧面三天擦拭一次就可以。我说的内容比较多，你们要是怕记不住，可以拿笔记一下哦。”高铭杰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各个角落，演示着清洁的动作。说着，高铭杰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厕所。吴文博一进去，就不禁惊叹道：“这厕所也太干净了吧！”吴文博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高铭杰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自豪说道：“怎么样？不错吧。不过这还只是一般的标准。你们知道我当新兵的时候，班长是怎么要求的吗？那时候的标准就是这个厕所的水都得干净到可以直接喝。”吴文博撇了撇嘴，满脸怀疑地说道：“厕所的水也是能喝的吗？真的假的，这话我都听了百十遍了，可还真没见人喝过。”高铭杰笑了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说：“好了，需要你们注意的事情也就这些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江小龙连忙应道：“哎，没事。班副，我都已经记下来了。”高铭杰满意地点点头：“好，从明天早上开始，每天在训练前，你们都要把负责的卫生区域打扫干净。要是在打扫过程中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随时可以来问我。行了，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