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揭开变态男的真面目
许玥玥从她扭扭捏捏的态度中大概品出味了。
【我姑姑这是脑子清醒,但心不清醒,对变态男还抱有一丝幻想呢!】
【想把这事处理干净,必须得下一剂猛药,把这层滤镜给她碎了。】
村里人在周阳的带动下继续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气氛再次变得热闹起来,她的心绪却完全不在美食上了。
小小姑娘托着下巴坐在院门边,独自思考着该如何帮许知夏碎滤镜。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旁的人劝一千句一万句都不如陈怀谦的一句辱骂杀伤力大。】
【当初奶奶能这么痛快跟渣男和离,估计有一部分原因是亲眼见到了渣男躺在妓子怀里的丑态,彻底心死了。】
【只要我们能想办法让陈怀谦在姑姑面前暴露本性,这件事就成了。】
许知夏琢磨着她的话,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陈怀谦在暖阳下对她微笑的模样,这样的翩翩公子,会有什么恶劣品性?
她想像不出来,但侄女的话何时出过错?
脑袋上就像悬了把刀,明晃晃的刀刃对准了她的脖颈,随时都要掉落。
这种感觉让她坐立难安。
钱氏看出自家闺女的煎熬,往她碗里夹了块羊肉,朗声道:
“慌什么呀?别慌,接着吃!世上好男人多的是,退了这个,咱再去找其他的,没必要为了一个男人为难自己。”
李氏也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劝慰:“女子挑选夫婿要看的不止是那人的外貌和学识,更重要的是品行和家风。
陈怀谦人品咋样,咱暂且不提,单凭他娘对你的态度,这桩婚事就要慎重考虑,你明白吗?”
相比之下,张氏的言辞就更犀利了:“咱家苦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过上几天好日子,你再想不开跑到别人家吃苦受气,那真是脑子进水了!”
“实在找不到好的,那咱就不找了,大哥养你一辈子!”许有仁拍拍胸脯,豪气地放下话。
刚说完,钱氏就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我家知夏长这么好看,人又勤快,莫说一个破童生了,就是秀才都配得上,怎么会找不到好的?”
听着家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许知夏低头喝了一大口羊肉汤,忽然释怀了。
有这么一群真心疼她爱她的家人在,什么陈怀谦、张怀谦的,重要吗?
同一时刻。
陈怀谦刚从母亲那得知了事情的经过,愤恨地捶了下桌子道:
“许家这个时候变卦,肯定是手里有几个臭钱,看不上我们了,这种捧高踩低的势利眼,说实话,我陈怀谦根本看不上!”
“可是没了许家兜底,你明年的束脩谁来交?娘手里真的一个子儿都不剩了!”
陈母抹着眼泪,急得满屋子乱窜,“许家那丫头对你应该是真心的,到时候你哄哄她,说两句软话,这事说不定还能挽回。”
陈怀谦冷哼一声,显然并不屑于自降身段去哄一个根本看不上的女人。
陈母见状只得继续劝:“好孩子,听娘一句劝,忍忍吧,你要是真不喜欢,回头用她家的钱进了书院考了功名,再找个由头休了也一样。”
想到自己光明的前途,陈怀谦攥紧掩在袖中的手,终是点头应了。
于是当许家人带着订婚书和订婚礼来到陈家时,首先看到的就是面带笑容、彬彬有礼的陈怀谦。
青年虽身着粗布短衣,但身形挺拔、五官俊朗,再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有几分清贫公子俏书生的味道。
许玥玥感慨万千地摇了摇头。
【啧啧,怪不得姑姑这么纠结,这家伙皮相确实不错。】
【但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肠和脑子坏了一样要不得。】
“伯母,大哥、二哥……知夏,上午的事我娘都跟我说过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知夏不高兴了?
如果有错,晚辈愿意赔罪,也愿意改正,但退婚一事,最好还是再考虑一下,毕竟婚姻大事,并非儿戏。”
一上来,陈怀谦就拱手认起了错,姿态谦卑、态度恭顺,让人完全挑不出错。
这会儿陈母也收起了高高在上的嘴脸,赔着笑凑到许知夏面前,讨好道:
“你看我家怀谦多在乎你啊,你忍心让他伤心吗?快去劝劝你娘,这桩婚,不能退呀!”
【老虔婆,离我姑姑远点!当了那么长时间的恶人,现在来装好人?晚了!】
许玥玥犹如一只凶巴巴的小老虎,一个飞扑上前,将陈母往后退了好几步,随后不放心地瞅了许知夏好几眼。
【姑姑,你已经答应过我,今天这事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可不能临时变卦!】
许知夏心中无奈,来时已经盯了她一路了,现在还在盯,这是有多不放心她啊?
为了表明决心,她主动后退一步,向钱氏使了个眼色:
“娘……”该您上场表演了。
钱氏腰一叉,眉毛一横,立马起范了:
“你们俩省省吧,别搁这儿装了!无论如何,今天这桩婚都必须退了!你瞅瞅你们家……”
她一边说一边对着房子指指点点,言语称得上刻薄了:
“就两间破草房,连个院子都没有,穷的老鼠来了都得哭着走,这条件还娶什么媳妇啊?不是祸害人吗?”
陈怀谦的脸一下白了,但仍维持着体面,咬着牙辩驳道:
“我家条件确实不好,但大丈夫人穷志不短,等知夏嫁过来后,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她过上好日子的!”
话还没说完,钱氏就笑了起来,不是欣慰的笑,而是不加掩饰的嘲笑:
“你,让知夏过上好日子?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考了六年不见任何成果的老童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你拿什么让她过好日子?”
李氏嫌不够劲儿,又在旁边添了把柴:“我家知夏是人不是神,没那个本事今天嫁进门,明天就让你考状元!”
“你……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陈怀谦脸色由白转红,胸膛剧烈起伏着,俨然已经到了崩溃边缘。
接下来许有仁的话则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棵稻草:
“怀谦啊,不是当大哥的泼你冷水,要不这书你还是别读了。
六年了,种棵树都能成材了,而你还是个童生……你就没考虑过自己也许压根不是读书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