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水英见那个高个护士又来给她药吃。还是觉得有些面熟,像一个人,像自已熟悉的一个人……对,像恒哥!身高和面貌都像,若不是性别差异,都以为是同一个人。人有相似,这很普遍,但是一男一女相似,就少有了。
那护士见水英望着她,就问:“怎么啦?我面上有脏东西?”
水英说:“不是,你长得很漂亮,很似我的一个朋友。”
“是吗?你朋友是也是女的吧?”那护士道。
水英说:“不是,是男的,就是我爱人。”
“吴杏,过来2号房一下。”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水英一听以为‘吴恒’,不由说出口:“恒哥?”
那护士应了一声“好的”就出去了。
水英才知道是叫这个护士的,她也叫吴恒(杏)。不是吧?名字也相同?想着等一下问下她,怎么与自已的恒哥同名同姓?身材面貌也那么相似?
不一会,那护士入来了。水英问:“姑娘,你叫吴恒?”
那护士说:“是呀,怎么啦?”
水英说:“我爱人也叫吴恒,你们不单相貌身高相似,名字也相同,世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
那护士说:“我是杏花的杏,你爱人不会也是这个字吧?”
水英说:“不是,是永恒的恒。”
那护士说:“吴恒?他是你爱人?”
水英疑惑的说:“你认识?”
“是不是桂南州吴村的?”
“是,你不是他妹妹吧?”
“我是与他同村的,也是同一天出生的,长大后我们都一样高,相貌都相似。但我到七、八岁时随家去了贵州居住,就一直没见过他了。三年前我毕业分配到这里工作,曾回过吴村探望他们,但听说他去了桃花冲。”
水英热泪盈眶,想不到在这里见到恒哥的乡人。
这时又有人叫她出去。吴杏就对水英说:“有空再与你聊,我先去忙。”就出去了。
到第四天,水英要出院回监仓,但未见过吴杏再来过她的病房,她问其他护士,说是临时有急诊抽她去护理。水英怀着有些失落的心情回到监仓。
那个胖女人一见水英回来,高声道:“装什么纯情,怀着野种的下贱花艇妹。我呸!”
水英不作声,默默的在自已床铺上躺下。
胖女人的两个跟班也一起在附和着,一个说原来早就是‘野鸡’、‘烂货’,一个说千人骑万人压的臭B,扮什么玉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水英还是不作声,默默的躺着……去卫生间大小便或洗澡时就尽量待久一些,其实在磨自已那支牙刷柄……就这样过了五天。
第五天夜里子时,整个监仓的囚犯都睡着了,那个胖女人发出狼叫般的鼻汗声……
水英悄悄的下床,手拿着一支柄杆磨得锋利的牙刷,悄悄走近那个胖女人……突然用力向胖女人的茎部动脉插去,杀猪般惊叫声伴着喷涌而出的鲜血,那胖女人捂着茎部伤口一边嚎叫着一边想起身……水英抽出牙刷后又迅速的向那胖女人胸口插去,口里大声喊着:还我孩子的命来……惊叫声惊动监仓的其他人,胖女人那两个跟班想上前来……水英边继续插着胖女人边对那两个跟班说:不怕死就来……那两个跟班果然不敢上前。
这时,狱警冲进来了,水英见那胖女人没了动静,将还滴着鲜血的牙刷丢在胖女人身上,然后伸出双手让狱警铐上手铐带了出去。
当晚水英被投进一个小黑屋里。第二天,水英被带到重犯监仓。监仓比原来的小了一倍,五张铁架床,关着五个人,脚上都被带了铁镣。水英也是最里面的一张架床,旁边是一个中年妇女,脸方而有英气,剑眉飞扬而不失优雅。
只听那妇女问道:“你犯什么重罪,被投进这里来?”
水英见她面善语轻,便说:“伤人,我要她偿还我孩子的命。”言罢幽幽的哭起来。
那妇女说:“我叫秦红,这里人都叫我红姑,若你愿意倾诉你的不幸,我会认真倾听的,孩子,别哭了。你叫什么名字?”
水英道:“我叫彭水英,进来这里还不到十天,我不知自已怀了身孕,被狱头逼我去卖淫,我不愿意做这种事,就被她打到流产,我的孩子就没了,呜,呜…我不忿,就在昨晚刺了她。”
秦红问:“用什么刺她?”
水英道:“用牙刷柄磨得锋利刺她的,我孩子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呜,呜…”
秦红说:“孩子,我很同情你,你也很有骨气和胆量。虽然你的事很悲惨,但人还是要活下来的。你不忿,不仅要和那个狱头抗争,更要与这不公平的世道抗争……”
这时,监仓的门打开,两个女狱警和一个护士进来。水英一见那个护士,叫了声:“吴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