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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你的偏爱让我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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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被揍得鼻青脸肿，却还是毫无反应，只是眼神中隐约露出一丝淡淡的迷惑。
“这个傻子！居然还有脸给我们糖！”
“谁需要啊？！”小孩们一边嚼着糖一边嘲讽他。
男孩默默忍着疼痛，不是说要对别人好吗？这个好，是错的吗？
“……”女孩走过来，狠狠一跺脚：“给我起开！”
她皱着眉头，小小的脸上全是不满，一把将他拉起来：“你在干嘛？打你不知道反抗啊？”
男孩沉默了一会：“我觉得他们是在跟我玩。”
小姑娘瞪大眼睛，气得无语一会：“你要是觉得这样好，就一直这样下去好了！”
她甩手而去。
男孩歪了歪头。
……
男人低低地咳嗽，周围人视若无睹一般地讨论。
“边境灾厄，需要人去援助。”
散漫地闲扯一会，话题还是回归了一开始的本质。
“便是族长去吧？”
男人疲惫地合了合眼，微微颔首。
“……我去！你们在整什么？天天有事没事都叫他去，自已没长腿还是没脑子啊？”遥遥一道不悦女声传来，年轻人踏进了殿门。
“有事族长无事就查无此人是吧？”
“……别这样说，我不介意。”男人打断了她。
女子平平斜过一眼：“你愿打愿挨，我可不是，我自愿去的行了吧？”
男人不吱声了。
女人一对黛眉蹙起来，没有再看他。
……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男人有点疑惑。
“……你管我啊？”
“没有，我只是有点疑惑。”
“可能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无论如何都有人一直站在你这一边吧。”
“因为那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东西。”女子慢慢说着，伸了个懒腰，她背过身去挥手，没有再回头。
男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背影。
……
“大哥，回去之后你再帮帮我吧？
小弟知道你受了冤屈，可是我这件事实在紧急。”
男人沉默地垂下眼帘。
“喂，你这个王八羔子给我起一边儿去！”年轻人气冲冲地奔过来，一把给唠唠叨叨的人撇一边去。
她气怒地背起男人：“你就不能不那么为别人着想，非得为别人送命才是吧？！”
“那个人一看就是别有祸心，只有你跟个傻子似的看的不明不白。”她狠狠瞪着那个人。
“大哥……！你看她！”
出乎彼此的意料，男人没有说什么，他只是轻轻把头抵在女子的脖颈上，嘴角露出一个几不可见的笑。
对方瞪他们片刻，拂袖离去。
“我并不期待什么……”几乎是喃喃自语着。
你的偏爱，也会因为我无底线的公正而动摇吧？他小声自问，却又默默期待着。
直到权力的漩涡把他们都搅了进去，男人被判了莫须有之罪投入大牢，一囚禁就是十二年。
在那之前，他看到曾经的兄弟躲闪的眼神，仍旧不抱希望的问出了那句：“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对吧？”
“大哥，你知道的……他们已经推选了我为下一任族长。
小弟实在是有心无力啊。”对方离去了。
男人神情恍惚片刻，终究是无奈地苦笑起来。
万般轮转。
当他变成一个疲惫的中年人时，终于被洗清冤屈，放出了监狱。
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外面的阳光洒在脸上，心里居然什么感情都没有。
“是她放你出来的。”狱卒随口道。
男人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可惜她已经死了。可惜啊，那么漂亮的美人，就被叛乱送掉了生命。”
“……她、死、了？”男人慢慢重复，语气里的僵硬几乎要淌出来。
“是啊，谁叫她一直坚持着说你是无辜的，虽然确实成功了，但是她所积攒下的怨愤和把柄，那些食俸禄而不知疾苦的人自然拿捏住了。”
突然狱卒听到了一串笑声，这笑声简直不像是人发出来的，干枯而嘶哑，几乎像兽吼。
男人的身形拉长，扭曲。
狱卒眼睛惊骇地睁圆，他的神情永远凝固在了这一刻。
人心生鬼。
你便是我们试图创造的，最大的恶鬼，最大的傀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