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医塾惊魂

紫宸殿的残烛在晨风中摇曳，沈微盯着案上那卷人皮医案，昭华夫人用朱砂勾勒的心脏剖解图在血渍中若隐若现。她想起昨夜枯井崩塌时，第七具水晶棺底暗门里露出的《青囊秘要》—— 那本被太医院列为禁书的古籍，竟记载着与现代解剖学惊人相似的 "脏腑图谱"。

"爱妃当真要开女医塾？" 肖石将鎏金印玺按在办学奏折上，龙袍袖口露出的血色疤痕与沈微断指处的金砂隐隐共振。他指尖划过医案上 "以肠为鉴，可明百病" 的批注，突然冷笑："太医院那群老东西，怕是要把你当华陀再世活剐了。" 沈微没说话，只是将昭华夫人遗留的青铜针盒推到他面前。盒盖打开的刹那，肖石猛地攥住她手腕 —— 针盒内壁刻着的经络图，竟与昨夜从他胸口取出的蛊巢纹路完全一致。

系统的嗡鸣在她脑中响起：【检测到《青囊秘要》与现代医学契合度 79%】

三日后，东市医塾的匾额刚挂上，就被一群举着火把的太学生砸了个稀烂。为首的翰林院编修挥舞着《黄帝内经》，唾沫星子溅在沈微刚画好的人体骨骼图上："女子无才便是德，竟敢私绘 ' 妖骨图 '！" 她弯腰捡起散落的羊皮质图谱，指尖抚过肋骨处的朱砂标记 —— 那是她用《青囊秘要》里的 "胸骨八断" 古图，对照现代解剖学修正的致命伤定位。

突然，一个浑身流脓的乞丐撞开人群，扑通跪在她面前："神医娘娘！救救我孩儿！" 当沈微用煮沸的烈酒清创时，围观者发出集体惊呼。她却盯着孩子溃烂的腿骨，想起昭华手札里的记载："西域硝石可制麻药，然需以人参与之。" 她转身从药箱取出秘制药粉，用银簪蘸取抹在伤口周围，孩子的哭嚎瞬间变成呓语。

"妖术！" 编修的拐杖砸向药箱，却被肖石突然伸出的龙纹佩刀割开。皇帝盯着沈微手中的镊子，那器械夹着的腐肉上，竟爬着细小的白虫："太医院说这是 ' 尸虫 '，爱妃为何称其 ' 脓菌 '？" 反转在此时爆发 —— 沈微突然扯开孩子的衣襟，露出心口那片与肖石相似的青纹。

她用柳叶刀划破皮肤，血珠滴在事先准备好的磁片上，借阳光折射出的光影里，白虫竟显出螺旋形状："此虫喜暖恶寒，《青囊秘要》载 ' 以寒水石敷之可灭 '，但需先清腐肉。" 人群中突然冲出个老妪，指着瓷片上的虫影尖叫："这是当年昭华夫人用来救先帝的 ' 镜中虫 '！" 沈微猛地看向老妪腕间的玄铁玉镯，与自己的那只正是一对。

医塾的后院突然起火，当沈微冲进去抢救《青囊秘要》时，发现纵火者竟是医塾里最用功的女弟子。那女孩撕扯着头发，露出后脑的芍药形疤痕："太后娘娘说了，谁学妖术就剜谁的心！" 肖石的佩刀此刻架在老妪颈间，玉镯与沈微的产生共鸣，竟从磁片中吸出更多白虫。

沈微看着虫影在阳光下消散，突然明白昭华夫人的真正用意 —— 所谓《青囊秘要》，是用古代医典包装的现代医学，而那些玉镯，竟是共振驱虫的法器。 "传朕旨意。" 肖石捡起烧焦的医案残页，上面 "以心换心" 西字被血浸透，"女医塾照常开办，但所有教材需经太医院审定。" 他转身时，龙袍下的疤痕渗出金血，与沈微断指处的金砂汇成一线。

当第一缕月光照进医塾，沈微在残垣中铺开新的羊皮纸。她用昭华夫人遗留的银簪蘸取朱砂，在图谱旁写下批注："古之青囊，今之医学，皆为救人。" 而窗外，蒙挚正带着暗卫埋下七坛密封的陶瓮，瓮中藏着昭华夫人遗留的医案孤本与西域药材，瓮口用沈家独有的 "止血草" 纹泥封死 —— 那是当年沈父平定北疆时，用军中药农血与草药秘制的封口印，如今成了守护医学传承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