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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在府门前戛然而止，林悦抬眼望向门口，嘴角微扬：“来得倒是快。”
慕容轩翻身下马，信封在他手中轻轻晃了晃：“西域那边回信了。”
“哦？”她接过信展开一扫，眼神微眯，“胃口不小啊，五成利润？”
他挑眉一笑：“看来他们以为你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我确实好说话。”她将信纸揉成一团，随手一抛，精准落入火盆中，“但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慕容轩轻笑出声：“所以你是打算——”
“两成，不接受讨价还价。”她站起身，长裙曳地，目光如炬，“如果他们连这点诚意都没有，那就别怪我断他们的财路。”
他看着她，忽然觉得心头一热。这个女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要靠脑子和胆子把整个元朝搅得天翻地覆。
而他，就站在她身后。
几天后，西夏旧贵族的使者来了，带着薄礼，也带着妥协。林悦设宴款待，谈笑间便敲定了丝路贸易的合作条款。众人皆知，这位年轻的女官不仅手腕强硬，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既能运筹帷幄，又能体恤民心。
江湖敬她三分，朝堂畏她七分，百姓爱她十分。
而他，只爱她一人。
夜色渐深，议事厅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眉眼间的疲惫与坚定。
“累了吧？”他轻声问。
“还好。”她笑了笑，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
他心疼地看着她，忽然意识到，这一路走来，她从没真正歇过一天。从相府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小丫头，到如今权倾朝野、名震江湖的林大人，她靠的从来不是谁的庇护，而是自己。
可他还是想替她挡风遮雨。
“悦娘。”他唤她，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她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
“我想娶你。”他说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
空气仿佛静了一瞬。
她怔住了。
“你说什么？”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问。
“我说，我想娶你。”他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现在很忙，也知道你还有太多事要做，但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你可以是林大人，也可以只是林悦。无论哪一面，我都愿意守护。”
她望着他，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动容，还有一点点藏不住的柔软。
“可是……”她刚开口，就被他打断。
“没有可是。”他笑着摇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拖累我，怕未来太难，怕我有一天会后悔。可我告诉你，遇见你之前，我不过是个浪荡江湖的无名小卒，是你让我看见了更大的世界，给了我想要守护的东西。”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林悦，我爱你。不是因为你多厉害，也不是因为你有多耀眼，而是因为你是你。”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却没有掉泪。
她笑了，笑容里藏着几分释然，几分欢喜，还有几分久违的安心。
“你知道吗？”她轻声道，“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人这样对我说话。”
“那现在呢？”
“现在嘛……”她抬眸看他，眼中星光璀璨，“我现在想说，我也爱你。”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眼角都弯了起来。
“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她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那一刻，烛火摇曳，照亮了彼此的眼底。
翌日清晨，消息传遍京城。
林大人要成亲了！
整个朝堂炸开了锅。
“真的假的？林悦居然要嫁人？”
“谁啊？哪个天选之子能娶到她？”
“听说是慕容家那位世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冷面剑客’。”
“哎哟我去，这组合不得了啊，一个掌朝堂，一个统江湖，合体首接天下无敌！”
而在林府，众人早己开始筹备婚礼。
阿九一边整理喜帖一边感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我还以为你们俩得打一辈子嘴仗呢。”
“闭嘴。”林悦瞪她一眼，脸上却忍不住带笑。
“诶，新娘子害羞啦！”阿九故意逗她，“等会儿拜堂记得喊‘夫君’啊，别端着架子了。”
“再贫嘴我就让你去搬三天马桶。”
“嘶……狠人。”
慕容轩站在廊下，看着她在人群中忙碌的身影，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他从未见过比她更耀眼的人。
她不是那种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而是敢跟皇帝拍桌子、敢在朝堂上掀桌的疯女人。可正是这样的她，让他甘愿放下所有骄傲，只为陪她走过余生。
午后，两人独处院中，她靠在他肩上，轻声问：“以后的日子，你想怎么过？”
他低头看她：“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可我不想你因为我放弃江湖。”
“江湖哪里都有。”他轻抚她的发，“但你只有一个。”
她笑了，笑得很甜。
“那我们以后一起走吧。”她说，“朝堂要稳，江湖要清，百姓要安。这些事，我们一起做。”
“好。”他应下，语气笃定。
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是迎亲队伍己经到了巷口。
“该出门了。”他牵起她的手。
她点点头，任由他牵着，一步步走向门外的世界。
阳光洒在她身上，像极了命运为她披上的金甲。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躲在角落受尽欺辱的相府假千金。
她是林悦，是这个时代最耀眼的女子。
而他是慕容轩，是她此生唯一的归宿。
马车缓缓驶出府门，人群欢呼雀跃。
可就在车队转过街角的一瞬间，一道身影悄然立于高楼之上，静静注视着远去的红妆。
那人低声喃喃：“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