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暴雨砸在琉璃瓦上迸溅成珠,潘家泽指尖悬在马昭寒第二颗盘扣上微微发颤。伽淇手中的镊子"当啷"戳进酒精瓶,扭头急吼:"解个扣子这么磨叽!"东北汉子耳尖通红,索性闭眼猛力一扯——
"嘶啦"一声,月白绸衫裂帛处赫然露出新月形疤痕。潘家泽怀表此时“咔嗒”弹开,脑海记忆里老照片里戴玉扳指的男人臂弯婴孩的伤痕,与眼前伤疤严丝合缝重叠。
“二十年前奉天大火......”他喉结滚动着挤出半句,当伽淇拿出注射器扎进了昭寒的静脉,马昭寒猛然想起挚友念安也与他提过那场奉天大火。他攥住潘家泽手腕:"你可识得陈念安?"家泽浑身剧震,这名字正是父亲书房暗格里那摞泛黄信笺的落款,也是他许多年未见的表哥。”
“除了留洋期间,念安哥每月初七都会寄松子糖来。"潘家泽从怀表夹层抖落半粒糖渣,他轻声道,“去年十月突然断了......"话音未落,马二爷忽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暗红。
"二爷,你咳血了!伽淇尖叫道,马二爷摆了摆手,“莫声张,我好得很。给我拿点止咳药便是。”
经伽淇一番忙碌后,马二爷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他坐上车,被紧急送回了马府,安置在卧榻之上。嘉盈守在床边,满脸忧色,握着马二爷的手,时不时用手帕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
此时的马府,上下气氛紧张,从药铺返程后,黎茉的心里对那个手上戴着玉扳指的男人始终放心不下。犹豫再三,她狠下心来,抬步上楼走向那间包间。推开包间的门,入目却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哪还有半个人影。
潘公子成功与马二爷签约后,眼神中满是对这座东方魔都的探寻之意。当下,觅得一处安稳居所成了首要之事。于他而言,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出手阔绰的他,径首在魏马大酒店,签下了为期两年的租约,入住在666号总统套房。
踏入新房间,一百多平米的阔绰空间豁然开朗,每一寸角落都彰显着极致的奢华。水晶吊灯洒下璀璨光芒,与精致的雕花家具相互辉映,将整个房间装点得富丽堂皇,尽显上海滩纸醉金迷的格调。
办理入住后,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今天与马二爷的会面,虽然达成了投资百乐门的合作,但他发现了马二爷身上那道与父亲书房暗格照片中相似的伤疤。这一切都太过蹊跷,他决定给远在东北的父亲写封信,询问当年那场大火以及那个戴玉扳指男人的事情。
潘家泽坐在书桌前,铺开信纸,刚提起笔,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警惕地放下笔,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向外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朝着他的房间走来。黑影的身形矮小,动作敏捷,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的房门前。
潘家泽心跳加速,他握紧拳头,准备随时应对突况。就在黑影伸手准备开门时,潘家泽猛地拉开门,大喝一声:“你是何人!”黑影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潘家泽看清了黑影的模样,竟是酒店的女侍应生。
女侍应生脸色苍白,眼神慌乱,结结巴巴地说道:“潘……潘公子,对……对不起,我……我走错房间了。”潘家泽心中怀疑,这女侍应生平时做事机灵,怎么会突然走错房间?他盯着女侍应生的眼睛,冷冷地说:“真的是走错房间?你最好说实话,不然……”女侍应生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道:“潘公子,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来偷您的东西。”